二五眼为了减少今后不必要多麻烦必须让小严尽快离开,尽管这样做会影响跟书记之间的关系,但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。留着这人就是一枚炸弹,而且还是不定时的,这是最可怕的事 。
二五眼严肃的对小严说:“小严,你没有正式的劳动关系,我们也是在机器调试阶段,还没有正常的经营活动,不具有签订劳动合同的资格,咱们的事就到此结束,你走吧。”“我哥哥的投影仪不给你们用了,你还给我们。”二五眼听了这句话觉得很可笑,这个人实在是 太无知了,必须马上把他赶走。就对小严说:“小严,我告诉你,这投影仪不是你哥哥个人的,这是国家财产,再说了我们已经把投影仪还回去了,并且付了费用,因为我们的手续还不健全,目前还没有银行账户都是用现金结的,这里有收据。”说着,从抽屉里拿出来一张研究所开的收据。小严还真的拿起来收据看了看,一看是真的他彻底失望了,怒目圆睁使劲的瞪了一眼办公室里的人 ,然后一摔门走了。
撕掉了这贴狗皮膏药,二五眼终于松了一口气。阿银笑着倒了杯水放在二五眼的办公桌上,半开玩笑、半认真的说:“老板,您喝口水吧,这回您的心脏归了位,今天晚上您可以睡个安稳觉了。”王主任也一脸笑容的说:“阿银这句话真是说到点子上了,这个小严实在是太差劲了,差的有点离谱了,看表面上挺好的一个小伙子,怎么会出这么多幺蛾子事呀?。”王主任说着话好像想起来什么事,突然停顿了下来,不断的眨着眼睛。二五眼问:“是不是 有什么事呀?”王主任一拍大腿说:“真是有个事,我还给忘了,今天大师过来,咱们还见个面吗?”还没等二五眼回答,办公桌上的电话铃声响了:“喂,对,王主任在我这,好,我这就告诉她。”王主任一指自己的鼻子问:“找我的?”二五眼说:“对,找你的,赶紧回去吧。”王主任站起身来往外走 ,一边走一边说:“有什么事,咱们电话里说,你别给我打,我给您打过来,反正我们电话随便用,自己不花钱,不用白不用。”二五眼高兴的说:“好、好,就这么着啦。”王主任走后,阿银也站起来说:“我下楼看看去,一会我再上来。”
办公室里只剩下了二五眼一个人 ,她开始看阿银和王主任送过来的文件,正看着呢,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,是王主任来打电话:“喂,怎么刚走,就想我了?”那边传来王主任愉快的声音:“我还真是刚走就想你了,你不是大众情人吗,好多人都想你。”二五眼说:“哦,我是大众情人?有我这样的大众情人吗,你以为我真的没有自知之明吗?我要是小严,可能我会那样想事,可是,我脑子还没差到那种程度,说吧,什么事。”王主任说:“王大师来了,我这回没征求你的意见就替你做主了,我跟大师说、你说过无论什么时候大师来了你都请客,怎么样,没问题吧?”“你都答应了我还能有什么问题呀,具体什么时间、什么地点你做主吧。”王主任今天心情特别好,她说:“大师说你就要转运啦,所以我必须让你请客,如果让我定,那我就还是定《事妈餐厅》您看行吗?”二五眼特别痛快的说:“行、行,特别行,你定个时间吧。”“既然今天大师来了,那就是今天吧,下班以后咱们就去,咱们早点去,大家一起聊聊,怎么样?”“好啊,就这么定吧。”
下班以后,大家如约来到《事妈餐厅》,今天一共是6个人,二五眼、王大师、王主任、还有二五眼的员工:阿银、阿花、王师傅。今天是这几个人第二次聚会,与上次不同的是,少了一个人,这个人是阿银的老乡伟昌。王主任问阿银:“我记得上次咱们是七个人怎么才六个人、少一个人呢?”阿银说:“我的老乡伟昌回老家了,他觉得在这里实在看不到希望,就走了。”
今天二五眼作为东道主拿着菜单递给了王大师:“来,王大师咱们先把菜点了,其他的事咱们边吃边聊。”王大师一把推开了菜单,对二五眼说:“吃什么不重要,咱们最主要的是来聊天、说说话。”二五眼对王主任说:“那就你来。”王主任将菜单递给阿银说:“我最不爱点菜了,你代劳吧,你点菜、我们说话。”阿银拿过菜单说:“行,点的好不好的大家就凑合着吃。”说着话叫来了服务员,三下五除二就点好了菜。对着服务员说:“您这个菜才尽量上的快一点,把酒先上来,主食最后再说。”服务员其实就是老板娘,人家服务员看这个餐厅的生意越来越不好,就跳槽走啦,所以老板娘就一人多职啦。老板娘说:“这样吧,我先把四个小凉菜上了,酒上了,你们就先吃着喝着好吧。”王主任一伸大拇指说:“棒!我跟你说,你们这么点的小餐厅,雇个服务员真是不合适,再说了,你看,老板娘亲自写菜单,亲自服务就是想的周到,要是那个服务员写单子,她才不管你呢,就是按部就班 ,她是怎么省事怎么来,走了好。”老板娘无奈的说:“这样,我累呀,人家非要走,咱也没有办法呀,嗨,不发牢骚了 ,我这就给你们上酒和凉菜。”
不一会儿酒和凉菜就上来了,王主任说:“来、来咱们先喝酒吧,俗话说无酒不成席,这酒一上来,咱们就开席啦,共同举杯,祝二位老板发财、发财、发大财!”二五眼说:“今天的白酒是65度,这酒可是够有劲的,咱们都少喝点,要不然一会脑子就混乱啦。”但是大家高兴呀,没多大一会儿大家就都有点高了。尤其是王大师老毛病又犯了,每次都是这样,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做冲压件的小业主,不是江湖骗子,不是摆地摊的算命先生,不给任何人看相、看风水,但是这几杯酒一下肚,就破了自己的规矩。没有人请他给看相,他站起身来,围着桌子转了一圈,然后挨个点评,首先指着王主任说:“你的职业生涯结束啦。”王主任半张着嘴看着王大师说:“您是说我要下岗了吗?”“你们厂子实际上现在已经没啦,你下什么岗呀,你们没有岗位啦,谁都没有岗位了!你可能不爱听,我这个人就是喜欢说实话,你们这个破厂子早就完了,让那些白吃饱们给吃了。”王主任点了点头说:“我明白了,那我也谢谢您,来,我敬您。”说着举起酒杯,走到大师跟前,碰了一下,然后一饮而尽。这时大师看着二五眼说:“大姐,你正在改运,最近你的功力大长呀。”二五眼惊奇的问道:“我的命运好转啦,还有,您是说我的功力大长了吗?”“对,我是说你的功力大长了,你看呐,这个厂为什么运势不好呀,就是小鬼太多,没有人镇着他们,这个领导呀要是只图个人私利,遇见事不主张、不作为,美其名曰是走民主路线,其实就是躲避责任,见利益就上、见责任就躲,不求进取,不能以身作则,怎么能压住邪气呀,这样一来,就给小鬼们制造了胡闹的机会,所以你才能遇见那个门卫和门大阔。遇见他们父子二人,不是偶然的事,那个爹做了坏事,诬告了好人,始终没有得到惩罚,表面上看是因为你喜欢自言自语,正好自言自语的话说到了门卫的心虚之处,其实也是冥冥之中,你就是来替总工来讨公道的,要不然怎么别人没有租那间房子做办公室呢,那个人为什么偏偏是你,不管什么原因你都是为总工讨公道的,因为这是你的使命。”二五眼说:“我不知道什么使命,我也没想吓唬他,就是碰上了。再说他们厂里的那帮人欺负我,再说,知根知底的人连进都不敢进去,别说租房做办公室了。”王主任很认同二五眼的说法:“嗯,这件事可是真的,当初我们都认为租给人家不了解底细的人,还收租金有点不合适,是我们主任非要这样做,我其实是副主任,我得听主任的话,他说这间房子经常闹鬼,二五眼这个人神神经经的在那里办公正好,必须收租金,而且不能太便宜,那时候二五眼那间办公室,都没人敢去,主任他自己也不敢去,有什么事都是让我去,他就是仰仗着哥哥是公司书记,厂长也特别喜欢他,总是欺负人,别说欺负你们外租户啦 ,连我们都欺负。”二五眼不在乎的说:“我没事,从一出生就受欺负,我都习惯了。”大师接着说:“因为你命硬,所以他们惹不起你,最终那个爹落得个人不人、鬼不鬼的结局 ,门卫两个口子是没有慧根的人,不懂好赖的人 ,胆大无知的人,这样的夫妻生出来的儿子还是这样的人,没有辨别是非的能力,见钱眼开,早晚出事,儿子的结局也好不了。”王主任这时候插话说:“您说的太对了,门大阔和他的妈妈都把身份证交给了一个理财公司的贾总监,结果那个贾总监是骗子集团的成员,利用帮助他们买理财致富的理由,用他们娘俩的身份证办了12张信用卡,每张身份证办了六张信用卡,套现上百万,贾总监那个犯罪集团被一窝端了,牵连到门大阔娘俩拖欠银行借款的事,数额巨大,一开始以为是门大阔诈骗,审理以后才弄清楚,他们是受害人,娘俩现在吓成神经病,住进神经病医院啦。”大师说:“这就叫多行不义必自毙,没有坏人不受到惩罚,只是时机没有成熟。”二五眼不想听门大阔娘俩的事。对于她来讲这种人的事讲一件都是多余的,就说:“大师,咱们不提他们,您就说我的事吧。”大师说:“你呀,那个时候着了道,这个着道不完全是坏事,您看那个科学家、大音乐家、大画家,哪个没着道呀,一开始走弯路都是必须的,因为那是必经之路,你以为狗咬你是偶然的吗?不是,你那个时候带着倒霉相呢,狗这玩意儿有灵性,它那个狗鼻子嗅得出来,没听老百姓说嘛,狗专门咬挎篮子的,你那个时候就是那个挎篮子的,我今天话有点多,你别以为我是喝多了啊,我没喝多我还是想劝你几句,还是那几句话,我不是跟你说了吗,不走出元件厂的院子,你就好不了,更别想发财的事了,这些日子这个元件厂有大事发生,借这个机会,一个字‘走’!我知道你的命足够硬,再硬的命也不能拿着鸡蛋碰石头,谁也别跟政府斗,因为任何个人在政府面前都是渺小的,二十五厂这个大牌子是国有企业,一旦这个厂子完了,你就解脱了。你就夺回你自己的魂,只要大牌子在这里挂一天,你就得顺着这条道走,现在他们这个牌子不行了,没有了政府的支持,就凭着他们厂这几个庸才领导,想起死回生连大门都没有,再说了,这些人根本也没有想过要拯救这个工厂。这也是今天我要跟你着重说的事,我给您打个不确切比方,这个人不慎掉进了水里,他又不会游泳,怎么办呢?他连根稻草都不放过,虽然你不是稻草,但是他看见你在他身边游泳,他找不到稻草就想抓住你,他怎么都是一个字‘死’但是你不是,你是游泳来的,你的目的是游到对岸去的,因为那里有你想要的东西,明白吗。”喝了酒的二五眼也实话实说了:“我没有明确的目标,也没想发多大的财,只要能挣点钱养家糊口就行,可是现在别说养家糊口了,连设备和厂房租金都交不起。这还不说,前几天还有一个人来敲诈我,弄走了我1800块钱,那可是我卖了两次血的钱呀,倒霉死了。”大师这时两条腿盘起来,端坐在椅子上,两只手交叉,左手还不断的掐着右手的手指头,从左到右掐了一遍,然后又从右到左掐了一遍,闭着眼睛,嘴里面不住的念叨着,谁也听不出来大师到底念叨的是什么,大家菜也不吃了、酒也不喝了,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大师,过了大约有20多分钟,大师把盘着的腿放下来,两只手也停下来,对着二五眼说:“来敲诈你的是一只别的地方的小鬼,因为那个地方气场强大,他在那里闹不了事,而且那个地方他也待不下去了 ,正好你这里薄弱,就跑你这里来闹事了。”二五眼心里想:这个厂的人都说大师够神,但是这又盘腿,又掐手指头的,简直就是一个神经病,故弄玄虚,她觉得很好笑,但是不能笑出来呀,那样就显得对人家不尊重了。但是听了大师的话心里倒是很舒服,好像自己成了正义的化身。于是就说:“大师呀,其实我觉得那个人就是让钱给闹的,他看上去也不像鬼,长得还挺周正的,而且他还是研究所书记的弟弟,辞退了他,我还挺不好意思的。”大师说:“现在有的人只认识钱了,为了钱可以突破道德底线,一个钱字闹的个别人什么事都干,但是这些人没想到,很多事是有因果报应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