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要做淑女!”邬彤彤说。“妈!这时代还有淑女么?”
“现在的女孩子,跟我们那时代不能比!”干妈说。“穿超短裙,露肩头大白腿的,我们那时谁有那胆子?”
“这就叫时代进步。”干老爸说。“社会的发展,不会原地踏步。”
“哼!发展好!”干妈冷笑。“大街上白天晚上,站街女成群结队,明目张胆,把社会风气,弄的一塌糊涂,眼里只剩下钱!”
“现在是富裕光荣,贫穷无能!”我妈说。“没看到乡政府的围墙上,大红字标语,写的滴血流?”
我们听了我妈的话,都忍不住笑。
“妈呀!您也学会幽默搞笑!”王瑶说。“字也能写的滴血流?”
“时代风向,大力发展经济。”干老爸说。“国家富强了,人民才有底气。”
到了镇卫生院门口,我妈停下车,就见郭静静小丫头,与徐老师牵着一男孩,站在那里。
“徐老师!”我妈从车窗里招手。“请过来上车走。”转身对我们说。“儿子,三,与蕊蕊,你们三个伢下车走!”
“彤彤姐!”王瑶推车门。“我俩也下去走。”
我们下车,王瑶与邬彤彤跟着下车,谌长贵接着钻出车门。
“几个伢倒还形影不离!”干妈看我们笑。“走快点,别在路上打野晃悠,吃了饭要上课!”
“唔!”邬彤彤冲干妈呲牙。
“姐!畅哥!”小丫头跑过来。“我跟你们一起走。”
“你是女子宝,不坐车陪徐老师?”王瑶逗她。
“我见不得徐斌!”小丫头看看男孩。“他是个坏蛋流氓!”
徐斌鼻血已止,并无大碍,跟着徐老师坐进车子。
“徐老师!”我妈说。“这伢的家长晓得不?”
“夫人!”徐老师说。“我已上他湾里的伢,回去给他家通知了,没事!”
“调皮的小东西!”我妈说。“再要记着教训,还敢对姑娘伢动手动脚的,我静静揍死你!”
徐斌两眼瞅瞅我妈,一声不吭。
“他再不敢。”徐老师说。“晚上放学,我要去他家家访!”
“你们几个伢就你们妈说的,路上走快点!”我妈关上车门,挂档走。
“静静!”三丫头问。“你是怎么打那个伢的?”
“三姐!”小丫头说。“他不经打,我还没打两下子,他就倒地放鼻血的,真是没用!”
“那怎么才叫有用?”我反问她。
“该,该打几下子没事就好。”小丫头说。“害的徐老师让我跑回家喊我妈,把他送到镇上医院里看鼻子!”
“他爸是村官,你不怕?”郭蕊蕊问。
“怕个屁!”小丫头说。“谁让他对女同学耍流氓?我打死他!”
“嗨!小帅哥!”忽然走过来青菜苔,带着一阵怪香,涂着红嘴唇子,冲我乜了我的一眼。“去跟我爽爽?”
“爽你妈个狗头!”邬彤彤直皱眉头。“快滚去走!”
她不远处跟着一个中年男人,穿着短袖衫,胖墩墩的。见她跟我们说话,一双贼眼不停的在三丫头郭蕊蕊,王瑶与邬彤彤身上溜来溜去。
“妈的!”郭蕊蕊有点生气。“臭男人不是好东西!那大个年纪,还在外面乱搞!”
“哼!套子正下着!”三丫头说。“狗子惊马那两舔狗,不是吃素的!”
青菜苔冲那男人一笑,扭着屁股向前面走:“唔!又钓了只大肥鳖!”
“当心不松口咬断你的手指头!”邬彤彤骂。“死脸小婆子!”
“这小女人丢了!”谌长贵说。“可惜!”
“可惜你妈个头!”郭蕊蕊听着刺耳。“街头的烂货,你他妈也看上了?”
“我,我不是看她太幼稚吗?”谌长贵说。“长的还有点可爱,却不行正道,不,不可惜么?”
“嗵!”郭蕊蕊抬腿踹了他一脚:“可惜你去把她变好呀?”
“蕊蕊!”谌长贵这才晓得祸从口出。“我,我……”
“我你妈个头骷髅!”郭蕊蕊骂。“再给我多一句嘴试试,小姑奶奶一巴掌要打下你两颗门齿!”
谌长贵挨打挨骂还是满脸笑:“好好好,我听你的行不?”
“听你妈的!”郭蕊蕊说。“你妈说的你才听!”
“你就是我妈成吧!”谌长贵笑。
“小姑奶奶生不出你这个大儿子!”郭蕊蕊跟着笑。“谌长贵!我告诉你,再胆敢惹我生气,我要揍得你跪地求饶!”
我们听着都笑。
“妈的!”三丫头忽然骂。“那臭男人还频频回头看我们!”
“把他揍一顿就好!”郭蕊蕊说。“贼眉鼠眼的,不是东西!”
我们回身望,那家伙跟着青菜苔,走进了胡同口。
“青菜苔要得毛病!”邬彤彤说。“不讲脸讲卫生,什么男人还都敢睡!”
“总有一天有她受的!”王瑶说。“不洁身自爱,要吃亏的!”
几个美姐叽叽喳喳,不觉到了大桥头边,一眼见唐大肚子与樊会计带女儿樊金花,也往桥头酒店走。
“又是干柴烈火!”邬彤彤看着笑。“一个猪八戒,一个丑八怪,正好一对儿冲锋!”
他们三人正走着,突然回头望,唐大肚子随即快步走,甩开了樊会计母女。
我猛一回头,不由好笑,即见一个大胖女人,正怒气冲冲往这边大步走来。
“姓唐的!给老娘站着!”她边走边喊。
樊会计拉着女儿,回望了一眼,闪身钻进了旁边姓崔的包子铺。
“两人绝对不清白!”邬彤彤说。“跑的好快!”
等肥胖女人追到跟前,唐总与樊会计都不见了踪影,肥胖女人怔了怔,直扑酒店而去。
等我们到了酒店门口,看到我妈在门前叫我们快上楼,进了二楼的月亮湾大包间。
“美妹妹快来坐!”小高见我招手喊。
“小表叔!”殷久国向我招手。“来!到我这儿来坐。”
我看到干老爸与于徐老师坐了主次席,徐斌坐在下边,干妈贴着干爸,我冯妈挨着干妈。这边我妈挨着徐老师,酒菜已端上桌,热气袅袅。我们围着圆桌坐。
“姑奶!”殷久国笑着问。“带有茅台还是五粮液?拿来喝呀!”
“你喝狗屁!”我妈笑。“今中只能喝酒店的白云边!”
“三十年陈酿白云边,也喝得!”干老爸说。“大所长!你说呢?”
这时,听到外面一阵摩托车轰鸣,跟着传来急促的噔噔楼梯震动,一个人推门而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