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谁到我家来住着,就不会想走!”我爸喂茶,王静从我爸手上抢杯子,她也要喝。我爸望着万年华说:“我兰子性格好,对人温柔!”
“你们家总是收拾得干干净净的,住着舒服!”万年华往卫生间走。“还装了热器,洗澡也方便!”
“妈!”三丫起身抱我妈脖子。“我干脆也住进您家里,我家的瓦屋黑黑的,窗户都小,光线一点不好!”
“好呀女!”我妈抚三丫的脸。“你要与王瑶搞好关系,她那房间大窗户又干净,你姊妹两个住着才舒服!”
“王瑶我又没得罪她,不知怎么跟我像敌人!”三丫挺委屈。
“慢慢来,妈跟瑶瑶做工作!”我妈吧了一口三丫。“其实,妈也喜欢你!”
我妈不知有什么魔力,王家的五朵金花,还个个都喜欢她。
“兰子!”我爸有点戏谑。“你干脆把王家的五个姑娘,都收进我家算了!”
大凤二凤长马脸,还翻翘嘴,我妈看着不顺眼,不那么喜欢。
“收进来把你赶出家门滚蛋!”我妈笑着对我爸说。“大凤二凤要住偏房,王静与我住我的房,你住房檐?”
“我不晓得重做间房子住?”我爸笑摸王静的头。“小丫头硬是把我的地盘,给抢走了!”
“妈!”我说。“那我今晚睡哪儿?”
“你睡瑶瑶的房。”我妈摸我头。“瑶瑶你彤彤姐,今睌都跟妈睡大床,你爸去睡偏房。”
我出客厅去王瑶的房间。
打门的响声,惊得王瑶在我房间叫:“谁打我的房间?”
“我瑶!”听一阵“咚咚”的脚步声,王瑶与邬彤彤跑了过来。
“我还以为是那两个人哟!”王瑶瞅着我问。“畅今睌睡这儿?”
“你妈与你三姐,住我的房间。”我说。“我妈让我住你的房间!”
“我妈也不怕那两个人脏!”王瑶吐舌头。“要她俩住你的房间!”
“你妈你三姐洗得干净净的,哪里脏啊?”邬彤彤不解。
“就脏!”王瑶固执己见。“你没看三丫的身上,红疙瘩吓死人,还不脏,别把我畅的白花床单弄脏了!”
过一会我妈喊,让王瑶带邬彤彤,去她的房间睡觉。
“畅!”王瑶下命令。“晚上你把门给我拴好!”
“听你的,拴好!”仗着有我妈,处处对我盛气凌人。
第二日早起,我妈让我拿刀跟她去菜园,王瑶邬彤彤都跟着,王静还在床上睡不醒。
园边上我妈蓄了三棵甜高梁做种子,高梁米已乌红熟透,我妈让我砍倒背回去好吃。
已是秋天,秋黄瓜仍吊铃铛,秋南瓜藤叶青秀,辣椒满棵子结实,只是茄子到了季节,再不肯结,垂几个茄娃子,还长了虫子。我妈让我扯棵子丢一边,晒干了好做柴烧。弯扁豆似船,两头翘结的最好,白茫茫一片。
我妈让我与王瑶去摘,放进竹篮里,好拿回去放进腌菜缸里腌着,保留到冬天,腌熟了的,从缸里捞起,洗净生的都能吃。
我妈弄完菜,高梁我与王瑶邬彤彤,一人背一棵,回到家放在院子里,削下梢子,用刀剁一节节好吃甜水。
我妈说剥皮时小心,别把手割了,肉割深了不得了。
此时王静已醒,爬起来见高梁嚷着要吃。我为她剥了一节,她接过拿着就啃。
老高梁很甜,邬彤彤说:简直比甘蔗都甜!
“冒血了!冒血了!”王静忽然哇哇哭。
“哪里割了?”王瑶过去一看,高粱的细筋,把王静中指肚子,割破一点小口,渗出点点血迹。小丫头娇,吓得叽叽大叫。“没事!没事!一点点!”
王静哭了个可怜大伤心,我们都有点好笑。
“哎!那两个人呢?”王瑶没见到她亲妈与她三姐,过来问我。
“在家里清屋子!”我是看到母女俩,在家里做卫生,准备安置床铺,毕竟在我家吃住了个把星期。
“进你的房间去瞧瞧!”王瑶把我一拉。“莫把你的房间弄的乱糟糟的!”
“瞧!”进房间王瑶就生气。“床单也不叠,垫单也不牵,像油果子拧着!”
两人也是的,起来慌那狠干什么?
“她们没养成习惯!”我有点无语。
“收走去洗!”王瑶就要动手收床单垫单。
“慢着!”我抓住了王瑶的手。“还不晓得她俩今睌是否还住这儿!”
“我妈也是的,让她们住进我家来干什么!”王瑶挺生气,拉我走。“去跟我妈说!”
到外面院子里,我妈正坐着在择菜。
“妈!”王瑶气乎乎的说。“您去看畅的房间,床上乱的难瞧,床单垫单成油果子!”
“别说了!”我妈头也不抬。“你妈再住不了几天,今天就与三丫,回去弄屋子去了。”
“她走了,畅的床要消毒!”王瑶吃高梁。“妈!真是搞不懂她们,住在别人家里,也一点不讲究!”
“畅与瑶瑶把菜拿河边去洗。”我妈起身吩咐。“妈去做饭吃。”
“彤彤姐!去河边。”王瑶拉邬彤彤,我们仨提着菜篮子往外走。
“小老弟!快让嫂子抱抱!”走到大门口就碰到大炮筒子,她一把拽住我抱了起来,在我脸上咬了两嘴。“今日一点不甜,糖都被王瑶昨晚舔光了!”
“你舔狗钵子去!”王瑶笑。
“老弟的脸是狗钵子?”大炮筒子放开我,在我屁股上拧了一把。“快滚鸟蛋!”
“把你的鸟露给我瞧瞧!”王瑶跟着还击。也不脸红。
“李毛尽瞎说!”刚好我二妈从河边洗菜回,骂大炮筒子。“一百岁还小伢?”
“二妈!”王瑶笑。“大炮筒子一千岁还是猫猫狗狗!”
“我打你个死王瑶!”大炮筒子追着叫,王瑶嘻嘻哈哈向前跑。
“老弟!”邬彤彤有点好奇。“跟你说笑话的女人是谁?”
“近门的大嫂子。”其实大炮筒子喜欢我,见我总是开玩笑。
“她很喜欢你哟!”邬彤彤说。“不居欢不会跟你开玩笑。”
“她讨人嫌!”王瑶说。“畅从小怕她,见面就扒畅的裤子,捏他屁股!”
“平辈开玩笑正常。”邬彤彤说。“我老弟长得太逗人爰。”
我们仨到河边,看到我爸拿条锨,在河里洗脚:多日没看稻田,一早起来溜了一圈田畈。
“爸!”王瑶喊。“一早也不怕露水,裤脚全打湿了呗?”
“还好!”我爸说。“快点冼,老爸好顺便提回,免得你们吃力!”
“爸!不重。”我说。“您先回吧!”
“你们小心点,别掉进了水里!”我爸洗完脚穿上鞋子,拿着锨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