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宛如老僧入定。
五步……三步……
越来越近。
突然,陈江河动了。
长拳重击虚晃,快速贴身,随即猛击对方下颚。
砰!
一声闷响。
男人一个后仰直接向后栽倒。
陈江河找准机会,旋腿落下,重重将人砸在了地上。
砰!
“咴儿咴儿……”
男人感觉全身的骨头架子都要碎了,嘴里的声音也只有气管里的嘶鸣。
三招!
眨眼即逝。
张华就跟见了鬼一样,错愕的盯着陈江河。
“这特么……也太强了吧?”
自己十几号兄弟,都没碰到人家的衣角。
可到陈江河这,却如砍瓜切菜一般轻松。
“愣着干什么,抓人,好好审,看他还有没有同伙。”陈江河长长的舒了口气,立刻朝着张华喊道。
张华咽了口唾沫,赶忙掏出铐子,扑上去将人死死的跪在身下。
“你……居然这么厉害?”周米瞪圆了眼,眼底分明闪烁着恐惧。
陈江河干笑两声,“不是我厉害,主要是对方大意了。”
“咴儿咴儿……帝京侯家……披挂八极……你到底是什么人?”男人拼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喊道。
眼底的震惊,恐惧在这一刻达到了顶点!
“什么帝京侯家,我这是正儿八经的陈家拳,赶紧带去审讯。”陈江河不耐烦的摆摆手,快步走向那些被打倒的公安。
男人错愕,就跟傻了一般,任由张华将自己铐起来。
披挂八级无疑!
而他姓陈?
怎么可能?!
十分钟后。
众人虽然带伤,但经过陈江河简单的治疗,明显比之前好太多了。
此刻,一个二个全都惊为天人的看着陈江河,那是一种发自肺腑的敬重。
张华这时也从旁边的摊位后走了出来,“全撂了,此人名叫叶晨,以前是张虎手下的头号打手,有人给了他一大笔钱让他在奠基仪式上闹出点乱子,而找陈……先生麻烦,则是因为个人原因,他之前欠过张虎人情,而张虎入狱之前吩咐手下找到他,让他务必报仇。”
“原来如此。”
陈江河点点头,而后看向了周米,“应该是没有同伙了,一个气功拳师,足抵千军万马,你觉得呢?”
“有道理。”周米点点头,“那就回去准备开始奠基仪式吧?”
“那个……陈先生,您收徒么?”
张华突然问道。
陈江河脚下一顿,显然没想到对方居然想找他学拳。
他一带头,其他人眼珠子也都亮了,纷纷开口:“是啊陈师父,我们都想拜你为师。”
“您就收下我们吧,我们保证听话。”
“……”
陈江河一脸懵逼。
闹呢!
自己的时间都不够用,谁有空教他们?
“没空!”言罢,拉上周米便急急往回赶。
目送二人远去,大家全都聚到了张华身边。
“队长,他不教咋办?”
张华抬手就是一个脑瓜崩,“蠢货,找刘局啊,让刘局去和周书纪说,咱们的实力提高了,便能更好的为海州治安保驾护航,还愁周书纪不答应?”
“周书纪为啥答应?”
\"笨,你老丈人发话,你敢说个不字?\"
这话一出,现场众人全都瞪圆了眼睛。
……
二人从施工现场出来,便直奔附近的一处炮楼。
这是战争年代的产物,本来它会随着时间流逝,残破,倒塌,最后变成一堆废墟。
但随着大综合市场开始建设,作为附近唯一的建筑,率先被修缮起来,当做临时指挥中心,平时也放放杂物什么的。
而在炮楼周围,也搭建了不少帐篷,以后用于工人们吃饭休息。
不过,眼下放假,工人们也还没有招齐,所以那些帐篷看起来就是一眼新。
有周米领着,没有警卫上前阻拦,很快二人便进到了炮楼里面。
炮楼里烘着火炭。
两个男人对坐,在面前棋盘上杀的难解难分,甚至就连有人进来都没注意到。
“将军……哈哈哈,老梁,死将,你输了!”
周保国啪的一声重重落子,随即哈哈大笑起来。
对面的男人头发花白,带着深邃的黑框眼镜,一看就是文化人。
“你小子,这些年是一点没变,又是兵行险招以将换将,好钢易折的道理,难道这些年你还没弄明白?”男人似笑非笑,完全没有因为输棋气恼。
“我这叫好钢用在刀刃上,舍不的孩子套不着狼。”周保国爽朗一笑。
男人没有反驳,转身看向了进屋的一对儿二男女。
不过他也只是在陈江河身上停留了一下。
“梁伯伯!”周米礼貌的问了声好。
“这丫头,几年不见,越来越有你妈当年的风采了。”梁伯伯点点头。
周保国清清嗓子,“咳咳……那个老梁,我给你介绍一下。”
说着,他便热情的朝着陈江河招手,“这位就是我跟你说的小陈,那天幸亏他在现场,不然,咱俩可没机会坐在这里下棋。”
“那是您吉人自有天相。”陈江河谦逊一笑。
“行了,少拍马屁。”
周保国顺手一指对面的男人,“这是你梁伯伯,梁朝前,省供销社总经理,往后有什么拿不准的事,可以向他请教。”
省供总经理。
顶了天的大人物啊。
陈江河哪里敢怠慢,赶忙鞠躬问好:“梁伯伯好!”
“别别别……我没什么能教的,周保国,你可别误人子弟啊。”梁朝前立刻避开陈江河的礼仪,脸上笑容不减,可这态度却很明确。
没什么可教,那就是不教。
换而言之就是不想和他有任何关系,休想在我这得到任何资源。
市供的朱总被抓,身为顶头上司,怎么可能不闻不问?
偏偏周保国以各种理由搪塞,一点有用的消息都不透露。
还好,这个世界上永远不缺好心人。
这才让他得知,朱总被抓和大综合市场有关。
所以他来了。
可周保国还是三缄其口,顾左右而言其他。
拿了人家手下大将,人家没直接掀桌子就不错了,能指着人家有多少好脸色?
“你看你,还是和以前一样耿直。”
周保国给了陈江河一个眼色,而后笑道:“昨晚,我见你辗转反侧,闹了好久,我都睡着了你还没睡,是不是身体有问题?
正好,江河医术不赖,让他给你看看?”
曲线救国吗?
哼,老子不吃这套。
老梁心中冷笑,不过面上却看不出半点端倪。
“不用了,我跟你不一样,你打年轻那会儿就没心没肺随便找个地方倒头就睡,可我这人一到陌生地方就失眠。”
不领情,还骂我?
周保国的涵养显然不如对方,脸上顿时浮现出了一丝愠怒。
陈江河两世为人,察言观色的功夫自然不差。
周保国和自己一伙儿,向着谁还用说吗?
立刻说道:“梁总,您这失眠的症状应该持续一段时间了吧?我要是没看错,至少也有三个月,而且就是到了熟悉的环境,您也睡不好,睡不踏实。”
这话一出,梁朝前脸上刚刚聚集起来的笑容瞬间僵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