酒过三旬,菜过五味。
忙碌了一天的陈江河,有点顶不住了。
“江河,再来,听说你小子酒量无人能比,今个老叔我非得和你较量较量。”
“叔,你赢了,我真喝不下去了。”陈江河苦笑,赶忙求饶。
然而,一旁的陈江山却立刻嚷嚷起来,“江河,你不总说,男人不能说不行嘛,大过节的这是咋了?拿出点气势,别给咱老陈家丢脸。”
“没错,都说你小子能喝,我干了,你随意。”说着,对面老汉端起满杯白酒,一饮而尽。
陈江河整个人都懵了。
你特么跟谁一伙儿?
“江河,喝吧,没事儿,反正是在自己家里,大过节的高兴。”庄红梅也在旁边笑着劝说起来。
见哥哥嫂子都这怎么说,陈江河借着酒劲,也是一时脑热。
也不知又喝了多少杯。
见一桌人全倒了。
他才意犹未尽的放下酒杯,满脸通红,摇摇晃晃,“这可是你们自找的,怪不得别人。”
说着,一个酒咯上涌,脑袋越来越沉,也重重趴在了桌上。
“江河……江河……”庄红梅推了他几下,确定真断片了,赶紧用力一推陈江山,“行了,别装了,赶紧起来吧。”
最先倒下的陈江山,立刻就跟没事人一样,起身就把陈江河搀了起来,“老婆,去拿绳子,还有你巧月,别愣着了啊,赶紧开门去。”
一想到今晚将会发生的事,刘巧月瞬间面红耳赤,低着头,心虚的跑了出去。
“别动我……再喝!再喝……”
“喝喝喝,回你家好好喝。”
夫妻二人对视一眼,全都忍俊不住的笑了起来。
因为过了今晚,他家老二又有媳妇了。
不多时,陈江河就被夫妻二人送回了家。
陈江山把人往炕上一放,庄红梅立刻开始给摇摇晃晃的陈江河上绑。
主打的就是一个稳妥。
“行了,你也出去吧,干点活都干不明白,裤子都捆上了,等下咋脱……”
陈江山推开老婆,直接把陈江河往炕上一推,三下五除二扒掉裤子,从头到尾捆了个严实。
被他这么一搞,陈江河也恢复了一些意识。
尤其是发现自己被五花大绑,下面凉飕飕的,还以为喝醉酒,被仇人捆了。
一瞬间,酒醒了一半。
可看清绑自己的人是大哥,陈江河只觉脑瓜子瞬间不够用了,急道:“大哥,你干嘛呢?你绑我干什么?”
“为了你好。”陈江山使劲把扣勒死,微微一笑,直接拍屁股走人,毕竟家里还有几个醉汉,也得送回去。
“大哥……大哥,你回来,我曹……陈江山,你特么给老子回来……我可是你亲弟弟……”
陈江河剧烈挣扎。
可惜,喝了点酒,根本提不起太多力气,而且为了稳妥,陈江山买的麻绳足有拇指粗。
别说他了,捆头大象都绰绰有余。
就在他不知所措的时候。
啪嗒一声,屋里的灯灭了。
紧接着,陈江山便感觉一阵熟悉的香风袭来。
微弱的月光透过窗户,只穿着一件红红肚兜的刘巧月,出现在了他的面前。
戏水的鸳鸯活灵活现,雪白的肌肤,就好似打了一层光一样耀眼!
“巧月?你……你想……呜!”
陈江河没有说完,嘴便被一丝温热堵住。
陈江河浑身一僵,那颗心就好似拖拉机的发动机,突突突地颤抖起来。
对于一个吃过猪肉的男人来说,这简直要老命了。
加之酒精的催化,陈江河的脑袋里全白了。
眉目含春,珠圆玉润。
完美的身材,姣好的皮肤,配上那副红红的鸳鸯肚兜,青涩中多了几分妩媚。
陈江河除了自断经脉,好像也没有其他办法阻止这一切发生。
偏偏,他被五花大绑,想自断经脉也得有手才行。
“还说把我当妹子,我看你就是口不从心!”
陈江河多了,可刘巧月没多。
她放开陈江河的脸,偷偷往炕里瞥了一眼,整张脸再次变的滚烫起来。
其实有些事,压根不用人教,何况如今又得到了庄红梅的真传,刘巧月自然知道,自己接下来要做什么。
陈江河刚刚恢复一点意识,准备劝她收手,可刘巧月已经爬上炕,咬着牙便骑在了他的身上。
一瞬间,陈江河全身的毛孔都闭上了。
恰在此时,一道绚丽的烟花,砰的一声,照亮了整个天空。
……
寨子公社,支书王金贵家,同样上演着激烈的一幕,只是明显有些与众不同。
因为他家是老子打儿子。
外面的烟花爆竹声,很好地掩盖住了院子里的惨叫。
“爸,爸……消消气,别打了,我知道错了。”
王大彪跪在地上,灰头土脸,一身狼狈。
王金贵就好似听不到儿子的求饶,笤帚疙瘩不停地往儿子身上招呼。
终于,王大彪受不住了,一把抓住了落下来的笤帚,“爸,您就是打死我,事情不也出了吗?”
“你……”王金贵气急,想要抽回笤帚,然而,王大彪却死死抓住,纹丝未动。
索性直接一松手,颓废地坐到了屋檐台阶下。
直到这一刻,他才深刻意识到,孩子大了,管不了了。
王大彪赶忙走上前,端正态度,顺便抹了抹眼角,“爸,今天是元宵节,我偷偷回来,就是想和您最后团圆一次,以后……以后恐怕儿子再也无法在您面前尽孝了。”
虽然眼下治安混乱,人牙子也多,可那是抓不住,但凡抓住的就没一个好下场。
所以从那天以后,他便东躲西藏,准备听听风声再说。
结果好消息没传来,坏消息一个接着一个。
先是光头强被抓,把他供了出来,海州公安张贴告示通缉他。
而后,陈江河大综合市场总经理身份又遭到了曝光。
他知道,自己已经没了翻盘的可能。
老爹身为寨子公社支书,不受牵连已经很不错了,根本保不住他。
所以赶着元宵节,公安放假,他才敢回来和父亲做最后团聚。
“你打算去哪儿?”王金贵痛心疾首,虽然恨儿子不争气,可事情已经出了,他也不得不为儿子以后考虑。
“我打算先去南方躲一躲。”王大彪道。
“人生地不熟,让人把你嘎了,你都没地说理去,不行,不能去。”王金贵立刻摆手。
“可不去南方,留在海州,早晚会被公安抓到,我可不想吃枪子。”王大彪态度坚决。
王金贵使劲捂额,“这几天你就在家藏着,哪儿都别去,我去城里找找姚文,他现在是解放路食品站的站长,认识的人肯定多,好歹他以前在咱这当过知青,应该会给我这个面子。”
王大彪吓了一跳,“这么多年不联系,能成吗?而且我记得,姚文和陈江河是拜把子的兄弟。”
能守着家里一亩三分地过日子,他当然不愿意背井离乡。
可小命重要,但凡有半点风险他都不想冒。
“行不行找了再说,而且我听说,陈江河和姚文闹掰了,卖蘑菇都没经姚文的手,如果他那边不成,我就只能去找陈江河,让他想办法了。”王金贵面色阴沉,恨不能把牙咬碎。
要是闹掰了,去找姚文还行。
可一听,爸爸居然还打着陈江河的牌,王大彪整个人都蒙蔽了。
“他,会帮我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