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……你来干什么?”
秦丽雯被人推进了房间,随即狠狠搡到了一旁。
秦丽娟赶忙去扶妹妹。
林前进这时也站起身,紧张地挡在了病床前面,“莫……莫总,你想干什么?”
来的不是别人,正是刚从津门折返回来的黑龙。
黑龙拉过一张椅子一屁股坐了下去,“我不是来找茬的,我要是想弄你们,你们早就全死了。”
“那你来干什么?”秦丽娟硬着头皮问道。
好么,刚解决一个大麻烦。
这又来了一个更大的麻烦。
海州虎,过江龙,哪个好对付?
尤其是这过江龙还和陈江河是兄弟,他兄弟刚受了窝囊气离开,这会儿他就来了。
干嘛来了……
呼之欲出啊!
可惜,如果不是刚才就把其他家人全都轰走,他们一家也不至于如此被动。
“你觉得我能干嘛?
“你,你,还有……你!”
黑龙指了指秦丽娟,林前进,最后指向了林菀,但也只是有了那样的动作,便无奈的把手放了下去。
“糊涂!一家子全是糊涂蛋,我特么废了那么大劲儿,可你们……”
黑龙气得欲言又止,使劲抓了抓头发。
见状,一家人全都懵了,搞不清楚对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。
而就在这时,黑龙突然开口,“小菀,你说,我兄弟对你咋样?
算了,如果你能感觉到他对你的好,你就不会这样伤他了。
我今天来,就是想把一切告诉你们。
让你们这些糊涂蛋看看自己干的蠢事。”
黑龙深吸了一口气,“这些年,你也应该知道我跟陈江河的关系,我多次邀请他出山跟我一起干买卖,他却一直不肯。
但年前的时候他答应了,条件是让我走关系,帮你爸妈平反,我特么也是欠,他交代的事情做了就好,非得帮你运作了一个狗屁的播音员。
我还想着,等你们到了城里,江河跟我干买卖,你们也都有个好工作,结果工作才落实,你就提出了离婚。
你知道吗,当时老子都想把你们一家绑起来沉海喂鱼。
可我没有。
因为我发现陈江河心里还挂念着你。
后来,你家想挣钱,直接找江河说不就好了吗,结果你们非得相信那个狗屁姓白的。
他把钱卷跑了,老子为了不让你们一家出事,拿钱出来堵得窟窿,为了什么,还不是为了你们一家好好的,到时候看着你俩复婚?”
“你是说,那十八万多,是您的钱?”林前进一脸愕然。
“废话,白萧跑了,到现在都没抓到,不是我瞒着陈江河掏钱,那钱哪来的?
还有那次在老黄店里,你跟老刘老婆差点打起来,你知道你惹了多大事吗?
为了给你出气,陈江河受的伤到现在都还没好。
你说你们这一家,办的这叫什么事儿!
该说的我都说了,我也没别的意思,我就是想替我兄弟说一声,不值!”
说完,黑龙起身走向了门口。
“你们,好自为之吧。”
言罢,拉开门直接走出了病房。
房间里,再次陷入了诡异的宁静。
林菀仿佛丢了魂一样,泪干了,再也流不出来了。
“我真不知道,江河他为了咱家小菀承受了这么多。”林前进失魂落魄道。
“也怪我……其实想想,这些年江河对小菀真是没话说,她要离婚的时候,我这个当妈的怎么就不知道劝劝呢?”秦丽娟道。
秦丽雯眼看姐姐姐夫开始动摇,立刻摆摆手,“哎呀,好了好了,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?过去的就过去了,咱们得往前看。”
“你快闭嘴吧……”
“合着全怪我咯?”秦丽雯没好气地瞪着姐夫,“别怪我没提醒你们,陈江河能跟过江龙这种人混在一起,一看也不是什么好人。
要是就因为他们这点小恩小惠就感恩戴德,咱们早晚会被他们牵连进去,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。
我看现在也挺好,总比到时候被拉着陪葬强!”
这话一出,屋里再次没了声响。
毕竟,秦丽雯说的也没错。
过江龙不仅算不上什么好人,而且还是一个穷凶极恶之辈。
林菀说不出话,只觉胸口憋闷的难受。
她侧过身,扯过被子蒙住头,试图想与这个世界与世隔绝。
此刻,她的心里就只剩下了两个字。
后悔!
可现实中,有后悔药吗?
有吗?
陈江河的路怎么选,身为他的妻子,都应该携手并肩,和他伉俪情深地走完一辈子。
哪怕前面路充满荆棘。
可现实却是,在他最低谷的时候,自己抛弃了他,抛弃了他们之间五年的感情。
“陈江河……呜呜呜,我错了,我真知道错了,可你这个傻子,为什么不能早一点把一切告诉我呢……”
……
陈江河很高兴。
感情枷锁消失了,可谓是无债一身轻。
而且局势也终于回到了他所能掌控的范围之内。
从医院出来,他便招摇过市直奔大综合市场办公室。
结果也在他的意料之中,马家没有半路下黑手。
至少,从这一点来看,自己以及身边的人暂时安全了。
他刚翻阅完报表,准备开个小会,把发现的问题说一下。
黑龙带着一人急急地走进了办公室。
“你怎么回来了?”
陈江河吃了一惊,随即看向了和他一起来的中年人,“这位是?”
“陈总,您知道我的名字,却不知我是谁?”男人呵呵一笑,“免贵姓张,金奎!”
“津门二化?”陈江河简直惊呆了,上下打量了对方一眼,激动的走上前,直接握住了对方的手,“可算是见着活人了。”
张金奎彻底懵逼了。
虽然,他早有准备,可财神爷的热情程度,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期。
他摸爬滚打这么多年,自认为见多识广,聪明过人,可陈江河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,到现在都理解不了。
所以,他来了。
想要当面解开自己心里的疑惑。
“陈总,您这样,我真的很惶恐啊!”张金奎尴尬道。
闻言,陈江河也意识到热情过头了。
笑着将人拉到了沙发旁,“你应该有很多疑惑。”
“没错,实不相瞒,我们厂的效益并不好,所以津门地委便以我们厂为试点,实行联产承包责任制度,莫总带去的十万块,正好解决了我们资金困难的问题。
还有那两个配方,我们加急生产出来一些样品,大家试用后都说效果不错。”
“而我对你们做过一些了解,以你们的实力,财力,在海州找一家日化厂进行合作,甚至重新建立一家工厂应该不难,所以我很难理解,您为什么会相信我,相信我们厂?”
“其实我这个人信命。”陈江河神秘地笑了笑。
黑龙:……
张金奎: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