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办公室出来,楚建军立刻叫上自己的警卫连离开驻地。
到了城里,分出几人去请周大夫,而他则亲自带队直奔海钢家属区。
宁杀错,勿放过。
对付魔古道余孽,江湖庙堂,自上而下全都遵循着这一准则。
而且,一想到白露维护对方的样子,楚建军心里便有一团发泄不出来的火。
负责放哨的小弟一看大兵们又来了,慌张的冲进院里报信。
也就是这个时候,楚建军已经破门而入,并让手下将家里留守的小弟全部控制起来。
“陈江河,出来。”楚建军抱着枪,走到院子中央,大声喊道。
“我说,这位首长,我哪里得罪你了,你怎么又来了?”陈江河打开门,黑着脸走了出来。
是,和当兵的别讲理,但他们实在是太欺负人了。
他犯了多大的罪,至于他们如此兴师动众?
“废什么话,带走。”楚建军直接一挥手,根本不做任何解释。
主打的就一嚣张,霸道!
“哎哎哎,打住啊,差不多得了。”陈江河见状赶紧抬手制止,道:“别说我没犯罪,即便真有罪,也是公安抓我,关你们何事?”
“魔古道余孽,人人得而诛之。”
楚建军举起枪,其他人的枪口也纷纷对准了陈江河,“要么乖乖跟我走配合调查,要么现在就打死你,你自己选吧!”
“误会,首长,绝对是误会,我们配合就是了。”
一看来真的,黑龙陪完笑,赶忙劝道:“江河,就跟他们走一趟吧,只要说清楚,首长不会为难你的。”
老话说得好。
识时务为俊杰。
眼下,硬钢人家讨不到半点好处。
陈江河叹了口气,“把枪收了,我跟你们走。”
“铐起来!”
楚建军一挥手,立刻有大兵拿着那种抓重犯用的镣铐上前。
“我说姓楚的,你是不是太过分了?没定罪你就用这个铐我?”
“带走!”楚建军不屑的看了他一眼,而后转身便向外面走去。
“你……”陈江河气炸了肺。
这也就是对方人多枪多,穿着那身衣服,不然,他非冲上去,把楚建军扇墙上,扣都扣不出来的那种。
“好兄弟,稳住,千万别冲动,咱们碰不过人家,你先跟他们走吧,等下我去找周主任,让她想办法救你出来。”黑龙用力拉了拉陈江河胳膊。
“放心吧,我知道怎么做。”
陈江河深吸了口气,将心里那团火压了下去,而后抬起手任由对方将自己锁住。
顺便不忘提醒道:“一切小心,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商量一下再做决定。”
“兄弟,你安心去吧!”黑龙认真的点点头。
陈江河:……
他被带上车,而后直接套住了头。
而黑龙等当兵的离开后,也急急的开车出门,直奔地委大院。
周米得到消息,整个人都懵逼了,“你说什么?陈江河被当兵的抓走了?为什么抓他?”
“这件事说来就是个误会,今天……”
黑龙把事情的经过详细说了一遍,“所以,他们现在误会江河和魔古道的人有关。
问题是,这什么道是干嘛的,我们都不清楚。”
周米眉头紧锁,“那暗中保护江河的女人是谁?”
黑龙苦笑摇头,“别的我还真不清楚,我只知道她叫吴剑秋,我问过江河,他也不知道对方的来历。”
“怎么可能?他不知道,人家一次又一次的救他?”
黑龙沉默了,因为他也想不明白。
“你先回去吧,我先托人打听打听情况。”周米见也问不出什么,起身走出了办公室。
黑龙闷闷不乐的离开地委,抬头看了看天,“多灾多难啊,让你出来,真的对吗?”
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。
很快,夜幕降临。
距离陈江河被带走,已经过去了几个小时。
而这件事也因为周米和黑龙四处托人打听,传到了马家耳朵里。
和魔古道余孽沾上边,还惊动了驻军,马月槐料定,陈江河这回就是不死,也得脱层皮。
所以,得知消息后,马月槐连日来头一次胃口大开,晚饭都多吃了两个馒头。
毕竟,陈江河不在,区区一个黑龙根本不足为据。
此消彼长,自己的谋划,又多了几分胜算。
要是陈江河多关几天,等他再出来,尘埃落定,纵有天大本事,他也无力回天。
可谓是老天都帮他,躺着就赢麻!
与他的好胃口不同,黑龙一口饭都吃不下去了。
就在刚刚,卖完货,高兴一下午的张金奎突然急急的登门,说是厂子里关键的技术工人被挖了,他得连夜回去处理。
屋漏偏逢连夜雨,不过黑龙现在哪还有心思管这些,敷衍几句便送走了对方。
而在一处昏暗的地牢里。
陈江河一来就被搜身关了进来。
最开始,他本着既来之则安之,不吵不闹,十分配合。
结果,一天过去了。
无人问津。
别说饭了,连口水都没有。
到了此时,陈江河依旧没多想,只觉得应该是楚建军想给自己一个下马威。
审讯吗,哪有乖乖配合的犯人,先晾一晾,打打心理战,很正常的操作。
哪成想,又是无人问津的一天过去了。
陈江河有点坐不住了。
开始制造动静,让外面的人注意到自己。
然而,不知不觉间,一天又过去了。
整整三天,被关在一个密闭潮湿的牢房。
不给吃饭,不给喝水。
陈江河开始焦躁了。
楚建军想干什么?
这已经不是单纯的打心理战了。
饿瘦他,还是饿死他?
“有人吗……”
哐哐哐!
“有人吗,我要吃饭,我要喝水……我要上厕所……”
他使劲砸着锈迹斑斑的牢门。
动静弄的很大,可依旧没人过来查看。
只要他想出去,那普通的铁锁根本困不住他。
可一旦他开锁离开,那性质可就全变了。
人家完全有理由突突死他。
万一楚建军等的就是他越狱咋办?
陈江河使劲抓抓头发,而后坐回冰冷的砖床,望着那铁锁陷入两难。
……
同一时间。
驻地小洋楼里。
一桌丰盛的晚宴已经摆到了桌上。
楚建军打开一瓶茅子,开始给父亲和面前的老郎中倒酒。
“周大夫,这几天真是麻烦您了。”
“楚公子客气。”周大夫双手举杯不敢托大。
想起前几天在马家的待遇,再看看这两天在楚家这边的待遇,心里也是一阵唏嘘。
土匪就是土匪,永远上不得台面。
“来,周大夫,我敬你一杯。”楚汉笑着端起酒杯,一饮而尽。
周大夫回敬一下,也赶忙喝光。
趁着楚建军倒酒,楚汉开口道:“我那侄女体内的毒,还需要几天才能完全清除?”
“通过这几天的观察,今天下午我已经找到了解毒方法,一切顺利的话,三天应该够了,不过之后的一段时间,还需要好好调理才是。”周大夫道。
“很好,不愧是咱海州鼎鼎有名的周神医。”楚汉满意的点点头。
“楚老总过誉了。”周大夫谦逊的笑了笑,顺便不忘又对倒酒的楚建军道了声谢。
这时,放下酒瓶的楚建军发起了牢骚,“爸,既然周大夫已经找到了解毒办法,那咱们还有必要继续寻找吴教授的下落吗?三天了,一点消息都没有,就好似人间蒸发了一样。”
不等楚汉开口。
周大夫赶忙说道:“吴教授可是神人,能请到,最好还是请过来,正好,我也能沾沾光,像她老人家请教一些问题。”
楚汉笑道:“既然如此,那就听周大夫的,哦对了,吴教授的那个爱徒,就是刚从国外进修回来的那个,也快到了吧?等下去车站守着,人一到就赶紧接过来给周大夫打下手,多一个人也多一层保险嘛!”
“还是楚老总安排的妥善!”周大夫再次举杯,三人其乐融融的碰到了一起。
阵前换将,乃是兵家大忌。
对于医生而言,同样也是不信任的象征。
可那也得分什么人,什么身份。
别说还是医学泰斗吴敏教授的徒弟,单凭国外深造这四个字,就令周大夫不敢有半点怨言。
“来来来,别光喝酒,周大夫,吃菜……”楚汉放下酒杯,招呼对方动筷。
而就在这时,保姆急急的从楼上跑了下来,“老总,您快去看看吧,白小姐突然发病,已经叫不醒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