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干什么,干什么,赶紧把枪放下,我们可是楚老总请来的医生,耽误了白小姐的病,你们担待的起吗?”赵海色厉内荏的喊道。
活了几十岁,还是头一次被一群当兵的拿枪,指着哪怕动荡年代,他都没见过这种场面。
要说不怕,纯粹就是扯淡。
一群大兵只虎视眈眈的戒备着面前的人,一言不发,可见其纪律严明。
不多时。
听到动静的楚汉便风风火火赶了过来。
一看陈江河扛着副官,他就知道赵海这事儿办砸了。
好在这里都是他的人,不是没有挽回的余地。
思及此,他微微压手,“都把枪给我放下。”
这话一出,那些大兵迅速收回武器,整齐划一。
“赵院长,还有这位小陈同志是吧,误会,都是误会,呵呵……”
“误会个屁,你是谁?让楚建军那个狗娘养的出来见我。”
陈江河的破口大骂吓的赵海魂都飞出来了,赶忙使劲拽了拽他的衣脚,尴尬道:“楚老总,小陈同志也是心里有委屈,所以……呵呵!”
当着人家爹,骂人家儿子狗娘养的……
老总啊老总,您可大人大量,可千万别一般见识。
只是他的祈求老天听到了,可陈江河听不到,当即指向了对方,“哦,你就是那王八蛋的爹是吧?大领导很了不起啊?老子犯了什么法,轮得到你们拘禁我三天?
今天,你要是不把事情说明白,我就去省城告你们。”
一句一个狗娘养,三句不离王八蛋。
陈江河的态度,搞得楚汉上不去也下不来。
说实话,若非理亏,又有用得着对方的地方,他真恨不能现在就一枪崩了他。
“小陈同志,之前确实有所误会,我对之前事向你道歉。”楚汉强压心头怒火道。
“如果道歉有用,那我把你拘禁起来,饿上三天不吃不喝,也道声歉如何?”陈江河嗤笑道。
“呵呵……那你说我应该怎么办,才能的消除你心里的不满?按道理来讲,你现在打伤了我的副官,袭击官兵,可是死罪!”
“收起你那套吧,你以为我是吓大的?”陈江河冷笑连连,“既然你要讲理,那好,咱们不妨找个讲理的地方,我敢,你敢吗?”
“你……”
陈江河的话无疑顶了楚汉的肺管子,生生的疼啊。
想他楚汉,海州营司令,封疆大吏一般的人物。
如今,居然被人当着自己手下的面,如此落面子。
陈江河的心随着对方的脸色开始起伏。
正所谓富贵险中求,他也在赌。
赌白露在对方心中的地位。
赌对方不敢杀他。
这三天的关押期间,陈江河想明白了很多事。
钱很重要,自身的实力提升同样迫在眉睫。
可最重要的东西却是权。
因为只有权利,才能令他立于不败之地。
周保国才被请去喝茶,自己就处处陷入被动,足以说明了一切。
所以,三手都要抓,三手都要硬。
而眼下,就是一个好机会。
“你赢了,说吧,你到底想要什么?”楚汉无奈道。
闻言,陈江河悬着的心终于落回了肚子,把人撂下,道:“我也不是那种无理取闹的人,让他们都散了吧,咱们边走边说,我估计白小姐撑不了太久了。”
楚汉冷冷一笑,而后一挥手,那些大兵宛如潮水般散开。
三人快步向着小楼走去。
“现在可以说了吗,你到底想要什么?”楚汉道。
“合作。”
“合作?”
楚汉皱眉,“你我之间,我想不出有什么可以合作的地方!”
“军需物资,以及海州营私底下那些上不了台面的产业,这些都能合作,就看楚老总肯不肯了。”陈江河淡淡道。
陈江河可不是空穴来风。
虽然,这个世界发生了一些细微的变化,可该发生的历史事件都发生了。
若非早就出现了苗头,也不可能有五年后,突然颁发允许军队经商的条文。
“你知道的很多吗?”楚汉闻言,眼底闪过一抹杀气。
毕竟,这些都是摆不上台面的事,往日里都是偷偷进行,他一个普通人如何接触得到这些?
一时间,他不得不重新拾起了对陈江河的怀疑。
“省供梁朝前,我叫他一声伯伯。”陈江河淡淡道。
拉虎皮,扯大旗,虽然他不屑为之,但这个时候,谁还顾得上那些?
天底下,最坚固的纽带便是利益。
只要他和海州营进行利益捆绑,以后谁敢再动自己一下,那就得掂量掂量这群当兵的怒火。
不讲理,也有不讲理的好处。
就比如马家。
指着明面上那些手段,即便梁朝前现在回来了,给他撑腰,也顶多就是施压,压力达到一定程度,迫使对方屈服。
可实际上根本问题没有解决,当这个压力消失,被打压的气焰势必会卷土重来,而且只会比之前更加旺盛。
陈江河见得多了,想的自然也就多了。
他可不想有朝一日,自己被火烧死。
赵海在旁听的冷汗直冒,头更低了。
楚汉一言不发,他也清楚,这是陈江河在对自己施压。
他不怕梁朝前,可却害怕这件事因为梁朝前闹大。
除非,他现在就杀了陈江河,杀光今天到场的所有人。
可他能吗?
“这件事事关重大,容我考虑考虑。”楚汉道。
陈江河点点头,“我等着您的好消息。”
闻言,楚汉愣了一下,难以置信的看向了陈江河。
陈江河道:“您想问,我为何不就此要挟,趁着你用得着我,赶紧达成合作?”
那一瞬,楚汉仿佛被人看穿了一切,心不自觉的颤了一下。
“我认为合作的基础是信任,而不是某一方的威胁,何况,我救人从来不谈利益。”
说完,陈江河快步走上了明亮的台阶,回头笑道:“是在二楼吗?我先上去了。”
楚汉愕然地愣住,望着那急急上楼的背影,也不得不重新审视起了对方。
只是心里的那份怀疑,也越发的强烈了。
虽然查清了他与魔古道无关,可对方的医术,隐藏在背后那个保护他的女人,仿佛隐藏着一个更为惊人的秘密。
“赵院长,你们是怎么认识的?”楚汉突然开口问道。
赵海咽了口唾沫,赶忙从头到尾快速描述了一遍。
楚汉微微眯眼,“有劳了。”
说完,他也快步走上楼去。
赵海使劲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,也不禁佩服起了陈江河的大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