扁玉的话,再次惹来我一阵舔狗般的称赞。
而作为刚开始最有发言权的周大夫,索性直接当起了小透明。
乾坤未定,谁是黑马,他得看看再说。
不想因为扁玉恶了陈江河,同样也不想因为陈江河,得罪了扁玉这样大有来头的人物。
“千万别冲动。”赵海在旁小声道:“反正家里人都盼着你回去,不趟这摊浑水更好。”
事情是自己惹的,他当然不想陈江河出事。
“放心吧!我没事。”陈江河点点头,随即站到一旁看起了热闹。
“扁神医,拜托了。”楚建军道。
情况紧紧,他现在也懒得搭理陈江河,反正他人还在这,自己有的是办法收拾他。
扁玉走到病床前开始检查。
几分钟后,便自信地说道:“确实是中毒了,把毒解了,自然也就没事了。”
“那你准备用什么办法?”楚汉好奇道。
扁玉不急不慢打开药箱,随手拿出了一个输液瓶子。
顺便不忘卖弄道:“应该庆幸我从国外回来,带了国内没有上市的万能解毒药阿托品。
同时还有我们学校实验室,处于开发状态的硫酸镁。”
“硫酸?那东西有着强烈的腐蚀性,怎么能输进体内呢?”有人惊诧道。
扁玉嗤笑一声,“你们懂什么,这是米国人最先进的技术,硫酸镁和硫酸可不一样,这是一种无机盐,用于导泄,同时予以补液利尿,促进毒素代谢,排泄。
搭配上阿托品这种万能解毒药,除了那种烈性的致命毒药外,几乎可以解决所有大家所熟知的毒。”
很多学中医的听得云里雾里。
但那些学西医的却都听出了一丝不寻常。
这个时代的西医,对于西药,虽然还没达到那种盲目的崇拜。
可扁玉一番说辞,却加大了众人的信心。
“原来如此,不愧是西边回来的!”
“是啊,可叹,国内的现代医学起步晚,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达到人家那种先进程度。”
“恐怕咱们这辈子是看不到了。”
扁玉一边听着众人议论,一边拿起白露手腕开始扎针输液。
空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。
众人无不紧张地望着床上的病人,希冀着奇迹出现的那一刻。
时间与滴管里的液体一点一滴流逝。
也不知过了多久,半瓶液体消失了。
而这时,有人忍不住开口道:“不知你们发现没有,黑色的脉络淡了不少。”
“别说,好像还真是啊!”
“啧啧,不愧是米国药,不服不行啊!”
“药好,也得分什么人用,即便给了咱们,你会用,还是我会用?”
“没错,主要还是扁神医留过洋,人家的学识,经验,根本不是咱们国内这些井底之蛙能比的。”
“扁神医,还需要多久,人才能醒来?”楚汉悬着的心,到了此时也终于放回了肚子。
“看这情况,应该需要三瓶吧!”扁玉淡淡道。
“好,好,好!”
楚汉连连叫好。
一旁的楚建军也是一脸崇拜,“扁神医,往后你就是我们楚家的恩人,以后到了海州,遇上什么事直接来找我。”
“好说好说。”
扁玉开怀大笑,不过目光却落到了陈江河身上,“某些人,不要仗着自己学了一些皮毛就以为自己天下无敌,还是学着点吧!”
上次的事,他回去以后便进行了复盘。
结论只有一个,那就是中了陈江河的奸计。
如今有了机会,他自然不介意把之前丢掉的面子找回来。
陈江河叹了口气,一句话都不接。
因为眼下的情况,他说什么,楚汉父子都不会相信。
魔古道的毒,如此诡异多变,有着改善体制的功效,可谓是福祸相依。
与其说是毒,其实用基因药物来形容更贴切。
硫酸镁加阿托品确实能解绝大多数的毒,可对上基因药物,根本没用。
而白露之所以出现症状减轻的反应,也是因为耐药性在作祟,从未用过此类药物,药效自然成倍成倍的提升。
但这也只是短暂的现象罢了。
果然,就在这时,一直没有任何反应的白露突然剧烈的痉挛起来。
“怎么回事?”
众人见状,全都吓了一跳。
原本淡化黑色血脉隐藏在皮肤之下,而这一刻,直接鼓了起来,颜色也开始由黑变红。
“扁神医,什么情况?”楚汉心里咯噔一下。
扁玉同样吓了一跳,该不会是过敏了吧?
他赶忙去探对方的脉搏。
“扁神医,快想想办法。”楚建军也着急了。
“先别着急,应该是过敏了。”说着,他直接关上了输液开关,把针头取了下来。
楚建军追问道:“过敏?那怎么办?”
“我想想,容我想想。”
扁玉眉头紧锁,一时间根本没了主意。
毕竟,他之前在国外实习的时候,见过几个中毒的例子,基本上都是用这两种药搭配,而且效果极佳。
可今天这是怎么了?
“别等了,再等下去,白小姐的命都快被你们折腾没了。”陈江河叹了口气,站出来说道。
“你懂什么,给我闭嘴。”扁玉怒喝道。
虽然暂时还想不出问题所在,但眼下他决不允许有质疑的声音出现。
更何况,质疑自己的人还是陈江河。
“就是,赶紧闭嘴,不要打扰扁神医思考。”楚建军很是干脆地站到了扁玉那边。
“扁神医留过洋,还拿来了最新的洋药,一定会有办法的,你就别跟着参合了。”赵海也在此时劝说起来。
傻子都能看出来,一过敏,病情就会加重。
这会儿你跟着瞎凑什么热闹?
陈江河没有搭理他,而是看向了楚汉。
可楚汉见赵海都对陈江河失去了信心,一时间竟也不敢贸然下决定了。
毕竟,人变成这样是扁玉造成的,说不定让他想想还有办法。
可要是陈江河再插手,就会换另外一种方法解毒。
能行最好。
可万一不行呢?
再请扁玉诊治,一来二去,恐怕没事,也会变成有事。
陈江河深深吸了口气,“老楚,关键时刻,你可不能犯糊涂。”
“放肆,老楚也是你能叫的?”楚建军本来就一肚子火,听到对方如此不敬自己的父亲,当场炸了。
直接从怀里掏出一把手枪对准了陈江河的脑袋,“再敢多一句废话,老子现在就崩了你。”
陈江河恨得直咬牙。
他么的,老子早晚收拾你。
可现在,他还真不敢激怒对方。
不过,就在这时,一口黑血从白露的嘴里喷了出来。
扁玉大惊失色,楚建军也顾不上陈江河了,立刻扑到床前,大声呼喊,“露露……露露……”
扁玉收回了探脉的手,站起身,无奈道:“怪我来的太晚了,如果毒未发作前,用上我的药,肯定能保万无一失,可现在……还是准备后事吧!”
嗡!
楚汉脑瓜子嗡的一下。
楚建军同样一软,险些跌坐在地,泪,刷的一下淌落下来。
这就宣布死刑了吗?
吴教授爱徒,高学历海归,顶级米国西药。
这都救不活……还能指望谁?
楚建军还不死心,索性直接跪在了扁玉身旁,“扁神医,求求你,再想想办法,只要你能救活露露,你要什么我都能给你弄来。”
这一幕,看的陈江河心里微微有些动容。
抛开其他不谈,至少能看出来,楚建军对白露的心是真的。
“楚公子,你这不是难为人吗,你赶紧起来,就这情况,我老师亲自到场恐怕都没用了,除非是在米国,借用那些先进的仪器,可咱们现在能立马飞过去吗?
不能,所以……您还是节哀顺变吧!”
扁玉惋惜中透着一丝自责,顺便也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。
可惜,楚建军就一莽夫,压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。
一看求都没用,索性起身,直接把枪口怼在了扁玉头上,“老子现在就让你救她,她死了,老子崩了你,给她陪葬。”
嗡!
扁玉脑瓜子全白了,慌张地朝着陈江河指去,“楚楚……楚公子,别冲动,千万别冲动,陈江河不是说他行吗?让他试试……”
闻言,赵海勃然大怒,“扁玉,亏你还是吴教授高徒,你怎能如此无耻?”
“就是,现在人快不行了,想起陈总来了,早干嘛去了?”
“见过不要脸的,就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。”
一时间,各种指责纷纷落到了扁玉头上。
原本那些捧臭脚的人,也跟着恶心的唾弃起来。
毕竟,这个时代的人,大是大非分的还是很清楚的。
扁玉面不红,心不跳,扯着嗓子骂道:“都闭嘴,有什么比白小姐的命还重要吗?只要有办法,就应该一试,不管是什么办法。
你们没办法,所以才请我来,我也束手无策了,换别人,有什么不对?”
这一嗓子,直接令众人闭上了嘴巴。
陈江河面皮一抽,“扁玉,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,今天,算是见识了。”
“陈江河,你少在那得了便宜还卖乖,其实你也没把握,若非我来了,现在楚公子的枪,瞄准的就是你的脑袋。”
“是吗,那我要是治好了对方,你咋办?”
“你要是能治好,让我管你叫爹都行!”
“我可没你这样丢人现眼的大孝子!”陈江河鄙夷的哼了一声,“都出去,没我命令谁也别进来。”
“你想干什么?”楚汉心头一跳。
“难道您想让白小姐赤条条地被大家围观?”陈江河轻哼一声,“早点听我的,何至于如此麻烦?
快点,时间不多了。”
楚建军眼珠子直接瞪圆了,枪口挪开,再次对准了陈江河的脑袋,“陈江河,露露都这样了,你居然还想对她……我特么杀了你!”
“想她死,你就开枪,不想她死,就给老子滚蛋,告诉你姓楚的,我特么忍你很久了。”陈江河怒声骂道,一点面子都没打算给对方留。
“你……”
“滚出去!”楚汉怒喝,“其他人也都出去等着!”
“爸……”
“滚!”
随着楚汉不容置疑的命令,众人只能纷纷向外走去。
不过大家都没多少信心。
只有赵海和周大夫回头看了陈江河一眼。
期待他能完成这根本不可能完成的壮举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