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快快快,别让他死得那么痛快。”董淑云失声喊道。
秃瓢闻言,立马上前,揭开陈江河脸上那摞厚厚的黄纸,而后把手放到了陈江河脖子下面,“没脉搏了,如果您不想他死得这么快,现在送医院,说不定还能抢救回来!”
“不……不对!”
董淑云一抬手,眉头紧锁,死死盯着一动不动的陈江河,“他可是超一流高手,即便会被憋死,也不可能死得这么快!”
“装死?”秃瓢闻言,吓得忙起身和陈江河拉开一段距离,气恼道:“你们这帮异人,还真是一个比一个会耍花样,装死是吗很好,来人,拿刀放血!”
闻言,陈江河差点没忍住。
可就在这时,董淑云却突然喊道:“不可!”
她咬咬牙,“想假死脱身的计谋绝对不能让他得逞,既然贴加官对他无效,那就再想想其他办法。”
拿刀放血,简单粗暴,同样也会留下把柄。
虽然董家不在意陈江河背后站着的周保国,可一旦留下把柄,也是一桩麻烦事。
这时,秃瓢也回过味来,“先把门锁了,所有人出去。”
很快,禁闭室再次陷入了一片黑暗。
陈江河睁开眼,苦笑一声,“功亏一篑啊,早知道再等等,说不定他们就信以为真了。”
秃瓢将董淑云领到了办公室,赶忙沏茶倒水。
董淑云道:“要不,饿死他?”
“前些年我们对付过一个异人,饿了一个多月都没饿死。”秃瓢苦笑道:“而且我停留海州的时间也不能太长。”
“下毒……算了,下毒也不行!”董淑云突然变得沮丧起来,“你们经常和江湖人打交道,难道就没一个既能把人弄死,还不留下任何把柄的办法?”
“有是有,可我来的匆忙,没准备啊!”
“那你还愣着干什么,去准备啊!”董淑云不耐烦道。
“这……好吧,但我也只能试试,不知那人有没有空。”秃瓢为难的说道。
“哦?什么人,连我董家的面子都不给?”闻言,董淑云的眉立刻挑了起来。
“不是不给董家面子,小地方来的没什么见识罢了,此人来自苗疆,不知小姐听没听说过蛊?”
“书里见过。”
“此人就擅此道,而且脾气古怪,睚眦必报,别看去年才进的安国军,也没什么实权,可私底下却没一人敢得罪。”
秃瓢紧张的说道:“如果我真把人请来,还请小姐客气礼貌些,不怕别的,就怕他对小姐暗中使坏。”
董淑云见他提起此人,脸都白了,也不由咽了口唾沫,“这么厉害?”
“何止是厉害,他有一千一万种把人折磨致死的办法!”秃瓢心有余悸,而后拿着小拇指肚比划了一下,“之前有一次,我亲眼所见,也就这么大一只小虫子,钻鼻子里去,不一会儿就把脑浆子吸干了……”
“别说了,赶紧把人请来!”董淑云哆嗦一下,浑身上下遍布鸡皮疙瘩。
“好!我这就打电话试试!”
说完,他直接拿起了桌上的电话。
说了一会儿才笑着将电话放下,“运气不错,他正准备去南边办点事,刚好路过海州。”
“太好了!”董淑云兴奋极了,立刻起身道:“另外加强防备,人来之前,千万不能出事。
那小子不仅诡计多端,而且实力很强。”
秃瓢哈哈一笑,不以为然道:“这么跟你说吧,咱们这处安全屋,没我的命令,连只苍蝇都别想飞出去!
别管是栓陈江河的镣铐,还是落锁的大门,全都由特殊材质打造,再强的异人也弄不断,弄不烂!”
见他如此自信,董淑云满意极了。
正准备先回马家看看马宏杰,这时,一个急急的人影冲进了办公室。
“不好了,陈江河跑了。”
“什么?”
闻言,秃瓢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不见。
“你不是说再强的异人也弄不断,弄不烂吗?告诉我,人怎么会跑?”董淑云勃然大怒。
这话一出,就见那光秃秃的脑袋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了红色。
“我去看看!”
说完,他带上手下,立刻急匆匆地冲了出去。
董淑云见状,咬咬牙也赶紧跟上。
但到了现场,俩人全傻眼了。
铁链是完好如初,门也一样。
可锁能开啊!
秃瓢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,立刻下达命令,“封锁所有通道,那小子肯定跑不远,发现立刻击毙。”
不多时,整座安全屋就响起了滴滴呜呜的警报声。
而此刻,陈江河压根没出屋,而是躲到了禁闭室屋顶上的换气通道里面。
是憋屈了点,但最危险的地方,往往也是最安全的地方。
见他们离开,并且把门关上,悬着的心也终于放回了肚子。
但他也清楚,这样的灯下黑藏不了太久,还是得想办法逃出去再说。
外面,整座安全屋里的安国军全都被调动起来,搜寻陈江河的下落。
秃瓢也跟在气得呼哧呼哧的董淑云后面,回到了办公室。
一进屋,董淑云便做到了沙发上,气恼地把头扭到了一旁。
秃瓢尴尬的也不知怎么解释,恰巧,这个时候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。
他赶忙走上前,拿起来接通,“喂?”
“我是海州市局刘彪,是安国军的鲍营长吗?”
“刘局啊!”秃瓢看了一眼董淑云,笑道:“有什么事吗?”
“长话短说,你们安国军的兄弟不地道啊,在我这抓人,居然没有任何通知,是不是有点瞧不起人了?”
“刘局说笑了,这是上级下达的保密任务,还请刘局多多理解!”
“鲍营长,明人不说暗话,陈总的安危关乎到我们海州的整体发展,我不管你执行的什么任务,赶紧把人放了,这是海州地委的意思。”
“呵呵,刘局,你有任务,我也有任务,抱歉,这件事兄弟还真不能做主,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挂了。”说完,秃瓢直接挂断了电话。
“我还以为他们不管陈江河的死活呢!”董淑云冷声道。
这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之中,只是没想到,反应这么慢。
“估计就是走走形式罢了!”秃瓢道。
然而,这时,电话却再次响起。
“接啊,看看这回是谁。”董淑云道。
“算了,估计还是海州地委那些人,无需理会,接了反而更麻烦。”
说完,秃瓢干脆直接把电话线给掐了。
弄到电话号很简单,可不接电话就让人头疼了。
如此一搞,外面那些担心陈江河的人全都急坏了。
冀北军总部!
胡老总气得直接摔了电话,“妈了个巴子的,什么狗东西,居然敢不接老子的电话!”
说着,直接冲着外面吼道:“让冯二愣子,给老子滚进来。”
不多时,一个腰板笔直,一脸威严的中年人便推门敬礼,“报告首长,海州营冯敬,请指示!”
“行了,少在我面前整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,你这海州营总管怎么当的?安国军的人都骑你脑袋上拉屎了,你就一点消息都没得到?”
冯敬面色一僵。
他昨天就来总部例行述职,家里那边发生了什么还真一点都不知道。
“废物,都快一个多月了,连自己那一亩三分地都没搞明白,我看你这辈子也就是当教官的命!”
胡老总破口大骂,冯敬完美诠释了什么叫挨骂要立正。
腰板笔直,任由胡老总发泄。
胡老总也骂累了,立刻提笔刷刷写了一份命令,“让你的人,把人给我毫发无损的救出来,但有反抗,你知道怎么办!”
冯敬接过纸,甚至顾不上看,立刻敬礼,“请首长放心,一定完成任务!”
“滚吧!这一天天的,没一个让老子省心的。”胡老总摆摆手。
等人走了,又赶紧捡起电话打了出去,“您放心,都已经安排好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