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江河简直不知该哭还是该笑。
这脑瓜子怎么长得?
又是谁给了她这么大的勇气。
张猛倒还好点,可张雨那种恶毒的女人简直比秦丽雯还要恶毒,弄出来,是嫌现在的日子还不够麻烦吗?
至于张猛,赔点钱应该问题不大。
可凭什么啊?
就凭她上下嘴皮子一碰?
陈江河显然不想搭理对方,“先收拾收拾屋子吧!外婆,我先扶您进去。”
“好好好,你这一声外婆,叫我心里舒坦。”老太太看的明白,点点头,便和陈江河一块进了屋。
“姓陈的,你你你,你几个意思啊!”秦丽雯气的直跳脚,显然忘了刚才是谁,一次又一次度过危险。
“好了,你就别说话了,我们家的事儿,以后你也少参和。”
林前进哼了一声,“小菀,老婆,赶紧收拾收拾。
从昨天被宋家接过去,我就吃不好睡不好,正好江河来了,我们爷俩等下喝两杯!”
“大姐……”秦丽雯简直都快气哭了。
秦丽娟也是一脸无奈。
一边是身上掉下来的肉,亲闺女,一边又是一个肠子爬的,亲姐妹。
她是真不知道怎么办好了。
“好了丽雯你就消停消停吧,等回头让小菀跟江河说说。”
“糊涂!”
林前进哼了一声,转身便朝外面走去。
林菀翻翻白眼,心想咱们一家恐怕除了老太太外,就没一个不糊涂的,否则,哪里轮得到秦丽雯兴风作浪。
但她毕竟是晚辈,而且又刚刚经历了一件天大的事,有些话她还真不好说。
大家正准备收拾屋子,这时,刚刚出去的林前进突然领着一个白头白发的老人走了进来。
老头看起来仙风道骨,倒是有几分气度。
“姐夫,这谁啊?”秦丽雯放下笤帚立刻问道。
“来找江河的。”林前进冲着林菀道:“去把江河叫出来,有人找。”
“老先生,您先做,娟子,沏茶。”
老者笑笑,“有劳了!”
“谁啊?”陈江河打开门走了出来,看到人,本能就是一呆,“是你?”
不是侯九江,还能是谁?
“臭小子,很意外是吗?”
侯九江呵呵一笑,眼中满是慈祥之色。
陈江河面皮一抽,说实话,他还真不知道应该如何面对这位老人。
可以说,要不是人家多次暗中出手帮忙,恐怕他坟头上的草都好几米长了。
“江河,这位是……”林菀也是一阵惊讶,因为看陈江河那样,分明认识,但在自己的印象中,并没有这个人啊!
“其实我是江河的亲爷爷!”侯九江面上笑容不减。
这话一出,众人全都一惊。
尤其是林菀,当了五年陈家媳妇,压根不清楚陈江河还有个亲爷爷。
“小菀,陈江河不是就一个哥吗,怎么突然蹦出了个爷爷啊?”秦丽雯失声问道。
“我……我也不清楚……”
林菀好奇地看着对方,试图从他身上看出一点和陈江河相似的地方。
结果……别说,好像还真有点相似之处。
“哦,我知道了,八成是看见陈江河发达了,所以跑这攀亲戚来了。”
“丽雯,你能不能管好你那张嘴?”林前进怒道。
“无妨!”
侯九江何等身份,对于这种事根本不上心。
而且,这些日子陈江河的所作所为,他全看在眼里。
若非这一家能作妖,他也不可能知道,亮子给他生了一个好孙子。
林前进看得明白,立刻赔笑道:“大伯,既然你是江河的长辈,你们先聊,娟子丽雯,你们赶紧跟我去外面,帮我把那灶点上。小菀,你也跟着帮帮忙,把剩下的菜摘出来,中午就都在这吃了。”
“好!”
秦丽娟见状,也不管自家妹子同不同意,拉上就往外走。
林菀看看陈江河,见他点头,也就一块跟了出去。
“坐下吧!”侯九江淡淡道,就好似到了他家一样。
“您这次来找我,肯定有事,不妨直说!”陈江河试探道。
“我查清楚了,当年你爸逃难到海州,是陈姓一家收留了他,因为怕被清算,所以便改姓陈,然后结婚生子,有了你大哥,有了你。”
“您现在跟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?”陈江河皱眉道。
“认祖归宗,跟我回帝京,在我身边历练几年,然后接手国医堂,至于你大哥,依旧可以姓陈,为那陈家守祖吧,当然,我也不会亏待了他们,毕竟,他身上流淌的是侯家的血脉。
这件事我已经跟你大哥说明了,两个孩子我会接去帝京,享受最好的教育。”
陈江河苦笑。
说实话,对于一个穿越者而言,他真的幻想过自己要有一个牛逼的身世开局应该有多好。
夜夜笙歌,声色犬马,当一个无拘无束的二世祖。
可最难的二十多年他都熬过来了,如今,凭借着自己的双手,日子也越来越好。
突然有人跑过来让自己改名换姓。
他做不到。
“抱歉,即便你说的都是真的,我还是我,至于什么国医堂,我也没兴趣。”陈江河摇摇头。
“我知道你一时接受不了,可你身上毕竟流淌着我侯九江的骨血,所以你今天必须跟我走。”侯九江笑容一收,语气也变得不容置疑起来。
陈江河笑了,“您现在说这些不觉得有些可笑吗?我承认,您确实帮了我不少忙,这一点我得谢谢您。
可您为何当年不来寻我们?我们食不果腹的时候您又在哪儿?
当然,我也没怪罪您的意思,前些年确实有些事,让人身不由己。
可从咱们第一次见面开始,您就一直在试探。
请问,假如我没能力,您会让我回去认祖归宗吗?
我明明有大哥,真正认祖归宗的人也应该是他吧?为何选择我?
换位思考一下,如果您是我,您会怎么想?”
陈江河一连串的话,宛如连发炮弹。
哪怕他的语气很平静,可依旧令侯九江哑口无言。
良久,才道的:“侯家不能没有你,我承认,我看重的是你的天赋,我想让你继承我的衣钵,令侯家成为立身为旗,与国同戚的大世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