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截刚闻言,立刻冷笑起来,“那你算是看错我了。
虽然我打不过你,但想让我为你卖命,休想!
我半截刚生是刘家的人,死是刘家的鬼,绝非见利忘义之人。”
“刘家?哪个刘家?”陈江河惊讶道。
“省城还有几个刘家?当然是戳脚刘家!
不过你放心,虽然你打伤了我,但又救了我,这件事就此罢休,我半截刚还没那么卑鄙,动用背后力量报仇!”
“闹半天,原来是自己人。”
想到刘兴志让自己保管的令牌,陈江河直接掏了出来,“这东西你见过吗?”
“这是,家主令?”
半截刚瞬间一愣,随即抱拳,单膝跪地,“见过家主!”
“额……”
见他行此大礼,陈江河也不知该哭还是该笑,“行了,我就是帮人保管一下,赶紧起来吧!”
而这一幕,却令一旁的方振雄更加傻眼。
尼玛,老子没看错吧?
雇来的人,不仅没打过对方,居然还给对方跪下了。
那一刹那,他仿佛看到阎王爷正在朝着自己招手。
他感觉自己有必要提醒一下,不然真有可能死在这里。
“刚哥,我可是花钱了……你最讲道义……”方振雄战战兢兢的说道,但却发现尿泡里的尿已经有点憋不住了。
“闭嘴,我要知道你雇我对付家主的朋友,给多少钱老子都不会来。”
半截刚额头冒着冷汗,“这位先生,不知者不怪,您看……”
本来正是用人之际,陈江河就没打算继续追究。
不仅如此,还想将其收归旗下,填充一下自己的班底。
来了一趟省城,令他深刻意识到自己势单力薄。
以后肯定还会有越来越多的麻烦。
单枪匹马终归不是长久之计。
对方喜欢钱,给钱就办事。
而他最不缺的恰恰就是钱。
结果闹半天,还是朋友的人。
如今人家这般诚恳,就更不可能追究了。
“算了,既然都是自己人,就当是不打不相识了。”陈江河淡淡笑道。
这话一出,半截刚悬着的心终于落回了肚子,一拱手便准备带人离开。
眼看靠山要走,方振雄顿时屁滚尿流,慌张喊道:“刚哥,加钱,我加钱,把我也带走!”
“你的钱,不挣也罢!”
半截刚冷哼一声,快步朝着巷子里走去。
眼看他把人都叫起来,越走越快,方振雄也顾不上那么多了,抬腿便跑。
至于车里的于姐,是死是活,已经没那么重要了。
“别走啊,跑什么跑?”
陈江河戏谑一笑,“来来来,咱们好好说道说道。”
不跑,不跑是傻子!
方振雄就好似没听到一样,玩了命一样往前冲,只恨自己少生了两条腿。
“既然你不想和解,那就算了。”
陈江河眼睛一眯,一点寒芒顺着手指激射而出。
下一秒,方振雄一个狗吃屎,呛到了地上。
“啊啊啊……别杀我,别杀我……”
感受着脚步越来越进,方振雄双手爆头,一边惨叫,一边求饶,已经顾不上身上的疼了。
“当个好人吧,要是让我知道你再骗人,你会死的很惨!”
陈江河冷哼一声,继续朝着前面走去。
目送着对方背影离开,又过了很久,确定陈江河不会回来,方振雄狠狠的一拳砸在了墙上,“曹尼玛,今日之耻,老子早晚让你用命还……
不好,于姐……于姐,我来救你了……”
他赶紧起身,可才迈出一步便又摔到了地上,这时候他才惊愕的发现,自己的右腿已经没知觉了。
……
而此刻,陈江河已经坐上了公交车。
对于刚才的小插曲,压根没放心上。
七绕八绕,确定没有人跟踪,他这才走回林前进家。
只是才到门口,他便吓了一跳。
就见门口此刻围了不少人,虽然不是林前进家,但却是隔壁东叔家里。
“江河,你可回来了,小菀回来了,你知道吗?我让她摘菜,买肉的功夫就不见了。”瞧见人,秦丽娟立刻跑了过来,着急的说道。
“放心吧,我给她安排了个别的住处。”陈江河微微皱眉,指了指前面,“东叔家怎么了?”
“具体的我也不清楚,刚才突然来了一伙人,冲进去就砸,屋里砸了个稀巴烂,还把雷大哥打了一顿,已经让救护车拉走了。”
这话一出,陈江河顿时皱起了眉头,“什么情况?东叔那脾气,也不像是会惹事的人啊?”
虽然相处的时间不长,但陈江河感觉自己看人很准。
那老头,绝不是惹事的人。
“说的是呢,具体咱也不清楚,我已经给你爸去电话了,让他下班去医院看看,毕竟现在也有这层干亲在。
我算是看出来了,这省城大是大了点,可这治安比咱海州差远了!”秦丽娟心有余悸的说。
要不是自家男人好不容易有了上升的机会,她还真想回海州了。
陈江河道:“知道是哪个医院吗?我去看看。”
“好像是地区医院接走的。”
“行,那您注意点,这里的治安确实不怎么好,把门锁了吧,外人叫门千万别开。”
“行,那你俩晚上还回来吗?”秦丽娟道。
“没准,你先锁门吧!”
说完,陈江河快步朝着公交站走去。
上了车,他便开始琢磨,可越琢磨,越不对劲。
起初他还以为是董家来寻仇,误伤了东叔。
但稍微一想,就排除了这种可能。
要真是董家,不可能找错地方。
“罢了,见面问问情况就知道了。”
这样想着,陈江河已经缓缓闭上了眼。
车子走走停停,大概开了半个小时,才听司机喊话地区医院到了。
陈江河进了医院,找人又打听了半天,这才得知东叔已经住进了高干病房。
走廊里,秦秀莲瞧见陈江河,立刻抹了抹眼角,红着眼从长椅上站了起来,哽咽道:“你怎么来了?”
“我听说东叔出事了,到底怎么回事?”
“呜呜呜,我也不知道,我当时跟你妈去买菜了,回来的时候就见我爸倒在屋堂子里,家里被人砸的稀巴烂。”
秦秀莲是真没地方哭诉,所以一看陈江河来了,彻底打开了宣泄口,“我没办法,只好给梁叔叔打电话,让他帮忙安排了病房。”
“医生怎么说?”
陈江河走到门口,朝着里面看了一眼,便不自觉的吸起了凉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