褚家大院里也是人头涌动。
褚砚坐在沙发上看着客厅另一头的母女三人,其乐融融。
“今天晚上还回去吗?”褚老爷子小心翼翼的问道。
老宅一直有他的房子,但是他很少住。八岁时他母亲离世了,他父亲另娶了现在的夫人生了这个小女儿。
小时候他觉得父亲可能就是那样一个人,不苟言笑,事业为重。
没想到只是没遇到他在乎的人罢了。如今他娇宠着小娇妻,宠溺着小女儿。让他觉得自己和母亲好像从未被认真待过。
”不了,待会回我自己那住。”
老爷子知道家里人忽略这个孩子太多,心怀愧疚,也不好过多挽留。他也不知道孙子要是留下来,那个不孝子会不会好好对待他。
“这是大伯给你的红包,拿着,多大了都是孩子。”褚大伯把红包给他,要不是为了陪老爷子过年,他们也不愿意在这过年,还不如回自己的小家。
“那爷爷,哥,大伯,我就先回去了。”他接过大伯的红包,转身准备出去。
褚父那边爆发出了小女孩尖锐的哭声,那两夫妻在那边温柔的哄着。
褚砚头也不回的走了,那边几个人压根没发现家里走了一个人。
听着那尖锐娇蛮的声音,不知道怎么他想起了那有两面之缘的小姑娘。要是有那样一个软软糯糯的妹妹,就算不喜欢她妈妈,他也会喜欢的吧。
回到自己家,褚砚拿出酒杯倒了杯红酒,看着外面万家灯火,心里有了一丝孤寂。小时候母亲还在,母亲会一直陪着他,送他礼物。他母亲是个画家,每年过年都会为他画一幅画,记录他的成长。
现在他好像已经没人记得了呢!不过他也不需要,那个男人看上母亲的美貌追求母亲良久,得到手了又不珍惜。现在却千娇百宠别的女人,还是她的白月光。
母亲这一辈子真是不值得。
......
初一早晨。
程岁是被开门鞭炮炸醒的,一家接一家的放,真的是震的很难安然入睡。
等她起床下楼的时候,妈妈已经在煮鸡汤面了。爸爸和弟弟时不时的往外张望。
三三两两的村民已经穿着新衣服,托着托盘,腋下夹着大鞭炮往宗祠那边走去。
程爸爸看宗祠门口人聚集的差不多了,就带着弟弟,带上黄纸,高香去宗祠祭祖。每家需要代表,因为妈妈基本在做饭,所以都是大人和孩子做代表,代表一家人宗祠祭拜。
现在可以看到宗祠1门口有些小女孩儿在玩耍,往上几十年,女孩是不能进宗祠的,现在重男轻女的思想好了很多。
全部到齐之后,所有人把鞭炮烟花摆在地上,顿时鞭炮齐鸣,烟花炸响,真的是一副热闹非凡的景象。等外面鞭炮声差不多消失的时候,村长带着所有人进入宗祠内部。
我们这边宗祠有三个阶梯大厅,足够所有人站在里面。
村长站在前面主持着祭拜仪式。
“一拜”
“二拜”
“三拜”
“跪”
全村人在宗祠里跟着指示动作着。场面极其整齐,难得见到这么多人跪拜的场面。
“起”
所有人站起来,这才开始出现熙熙攘攘的说话声,他们拍了拍跪脏了的裤子,端着祭品,一家接一家进入最前面宗祠里的小隔间,里面摆放着祖先雕像和排位,摆上带来的茶和贴着红纸的红鲤鱼。燃着黄纸,点燃香火。到今天就会发现,点的香火一家赛一家高。这可能就是友好的攀比吧。
等爸爸他们仪式结束回来的时候,正好可以开饭,一家人围在炉头,吃着滚烫的鸡汤面,心里十分温暖熨帖。
吃完饭,程岁带着弟弟去自己亲戚这边家家户户拜年,口袋帽子里都是长辈塞进来的零食,水果和牛奶。
别家小孩也会到程岁家拜年,程爸爸他们早就准备了小孩儿爱吃的东西招待他们。
等接待完来家里拜年的客人。大家都会出去晒晒太阳,话话家常。
他们拿着瓜子围坐在有太阳的地方,聊着孩子成绩,规划挣钱未来,也许还要吹吹牛逼。
孩子们都在捡没有燃的鞭炮,偷偷拿着爸爸打火机去放炮仗。
在这天女人们也不管自家男人会不会抽烟了,就算是不抽烟的也会在口袋里带上一包好烟,见人就分。见面就是新年好,每个人都喜气洋洋。
过年的时候,往往是孩子们最淘气的时候。因为这段时间父母对孩子的容忍度最高。都说开年要是一顿打,那这一年都不顺。所以父母就算生气都会忍几天。
程岁在楼上自己房间看书,父母在外面晒太阳。好久没有看到弟弟了,俗话说得好,孩子安静必定在作妖。
没一会就传来了,奶奶大吼大叫的声音。
“你干什么把鞭炮丢灶里,不会做点好事。”
程锦吓得躲在爷爷后边,爷爷袒护着孙子,”小孩子懂什么,说两句就算了你还想动手。“
他可不会允许有人打他孙子。
程妈妈听到声音已经走过来了,堂弟程朝在门外观望不敢进来。
看样子这祸是他们俩一起闯的。
程岁过来的时候奶奶已经进去了,妈妈牵着弟弟训话。
”把手给我看看。“她突然发现弟弟把手拢在袖子里,有点奇怪。
他支支吾吾半天不说话,忐忑的把手伸出来。
”你把手掌摊开。“程岁严肃的说道。
姐姐严肃起来他还是有点害怕的,于是把手摊开,手掌心红肿还有伤口在渗血。
“这是怎么回事?”程妈妈这才发现孩子的手受伤了。
程锦不敢隐瞒就说了出来,“我跟堂哥把鞭炮引线拔了,放在一起点火,然后就把我手滋了。”
程妈妈也不知道怎么说他,这完全是活该。准备带他去黄老那看看,真是大过年的就受伤。
“妈,我那有药,回去我给弟弟涂。”
“看你还调皮不,痛不痛?”程岁小心的给弟弟清理伤口,然后涂上药。
“不疼”他笑嘻嘻地说。
“去玩吧!”涂好药,就叫他去玩了,他也在家坐不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