[你真觉得要发生了?]结束传讯,团子立马就问了。
司尧侧头看向窗外,天阴沉沉的,不见半点日光,一如她现在的心情,[我也说不清楚。只是隐约感觉有什么事要发生了,提个醒总没坏处。]
一只黑犬出现在司尧身后,小八帮忙分析着:“就算有事要发生,也不应该是天玑院主被审。你当时提到过,那是在通天塔试炼再次开启前夕,现在可还差一年。”
“这谁知道呢?”司尧轻叹一声,预知梦中的细节记不清了,但她还是记得当时有人提过想要确定进入通天塔的名额的。可她的感觉……
“天玑院主说的细节你有什么思路吗?”
司尧摇头,那怎么看都是在针对天玑院主,对于针对自己——她半点没有头绪。
黑犬通红的眼睛突然闪过一连串的代码,“司尧,有一股强大灵力正在靠近。”
“是什么人?”司尧顿时皱眉,如果是灵舟上的人,小八不至于提醒她。
“正在分析。根据他前进的方向,我建议你后退,最好离开房间。”
小八的忠告司尧不可能不听,离开、关门、一气呵成。然后她就听到了房间里有什么重物落地的声音——灵舟上突然闯入个人,驾驭灵舟的院主难道就没发现吗?
惊讶归惊讶,司尧装作从自己房间前路过的模样,嘴里面还喃喃自语,“刚刚好像听到什么声音了。是从哪个房间发出来的?”
刚潜进灵舟,还未松口气的黑衣少女听到这话,顿时屏住了呼吸,如果是从门口的位置发现他的话,他可没把握阻止对方通风报信。
幸而那人似乎只是路过,也没有管闲事的打算,脚步声很快就远去了。
[你吓他做什么?]
[总得收点进我房间的利息。待会儿喊白师兄或者青织一起路过吧。]
[司尧,你学坏了。]团子幸灾乐祸道。
[再去船头看看吧。小八,随时注意房间的动向。]
黑犬舔了舔爪子,道:[我明白。对方有异动或者离开,我会立刻通知你的。另外初步分析,来人可能是宗门弟子,来自上四宗的剑阁。]
[剑阁?修为如何?]
[金丹初期。但根据危险程度判断,可能与你相差无几。]
司尧挑眉,她现在可是金丹中期了啊。能越级挑战,这人还是个天才?那他闯他们书院的灵舟做什么?
思索间,他们就走到了船头,秀恩爱的两只已经不见了,而其他人似乎经过之前的事也没了来船头看看的兴致,这里现在就她一人。
没人了正好。司尧饶有兴致的道:“化人玩玩。”小八变人形的话,待会说不定就不用找工具人装路过了。
小八对司尧的恶趣味没什么想法,他还记得自己的人设,要听从炼器师的命令,于是立刻就变成了人形。
她最初只给小八定了犬类的外形,但这半年多改良,小八出现了第二个外形,是个人形小帅哥。因为是直接变形,衣服就直接成了紧身衣。当然如果让他伪装成人,戴个假发、再穿套衣服就没问题了。
讲真,司尧一直觉得修真界这种宽大衣袖的古装衣服除了好看、飘逸,也没别的用处了。哦,炼制的法衣除外,那东西有些的防御力都堪比机甲了,比如青织那件。
看着光头的小八,司尧还是让他变回去了,变人形这种事,还是当作底牌比较好。这么早暴露,太没意思了。等人走了,就回去吧。
然而,司尧没想到,她在船头一站就站到了中午,站到天降细雨,看到灵舟撑起一道光幕将雨滴隔绝在外。
司尧:……所以那个少年到底是怎么上灵舟的?因为之前没撑这个光罩吗?
小八冷不丁道:[司尧,青织准备去你房间找你了。]
司尧:……
少年快步往自己的房间走,到的时候正看到青织伸手要推开门,“青织。”
“司尧,你怎么不在房间啊?”青织挽住司尧的手臂。
“出去透透气。刚刚见外面下雨,才准备回来。”
“你都不叫我。”青织噘了噘嘴,突然伸出空闲的手推开了房门,“不是有窗户吗?就去你房间看雨吧。”
司尧:“……船头就离你几步。”
“我懒嘛。”
这么一来,司尧也不好拒绝,由她拉着进了房间,却也没看到什么人,[人还在吗?]
[在的。在房梁上。]
司尧:……这种船上的房间也有房梁?
她克制了半天才没好奇的抬头看去。青织则完全没注意到司尧的异样,她直接扒在木窗户上,探出头往外看。
“居然用护罩挡雨了啊,我还以为能伸手接到呢。”
“这话你去跟天枢院主说啊。他说不定就同意了。”司尧应了一句。
青织轻哼一声,“那些院主看我都不顺眼,我干嘛要去自讨没趣?”
“那就没办法了。将就着看吧。或者回房间休息。”司尧说着在软塌上坐下,拿出了一沓符纸和一支符笔。
青织扭头就看到司尧准备画符的模样,顿时不赞同道:“你才应该休息。大比在即,你现在不是应该养精蓄锐吗?画什么符篆啊?”
“闲下来之后总觉得无所事事,想找点事做。只是随意画几张,累了就休息了。”
“我信你个鬼。”青织回到司尧身边坐下,一手撑着脑袋,准备翻旧账,“之前也不知道是谁说要……”
青织话说一半,突然瞥见自己衣服上有一抹红色,不由细看,“这是什么?”
司尧抬头就看到了她衣袖上的血渍,顿时心头一跳,面上却不为所动,“好像是血吧。你在哪儿沾到的?不会是你房间里有什么没清理干净吧?之前用净尘术了吗?”
没有用净尘术打扫房间习惯的青织立刻就被司尧带偏了,“我去看看。”
看她风风火火的离开,司尧摇头,顺手绘制了一张净尘符,发动,本来就被清理过的房间顿时更干净了。就连窗沿上的血迹都一并被清理了。
“还是符省事。”司尧感叹了一句,也不管没关的房门,开始绘制下一道符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