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别紧张,放松!”魏瑜伸手搭上她的手腕。
岂料,还没开始把脉,裴如却是一下子将她的手甩掉,尖叫道:“怎么是你?太医呢?太医呢?知春!秦妈妈!”
“如平妃,我们都在呢!”知春在一旁哭道。“已经去请太医了,您别急,太医马上就来!”
“我是魏国公之女,你忘了吗?”魏瑜道。“你先让我看看——”
“我不要!我不要!”裴如却连声道。
魏瑜说:“如果我要害你,还用来吗?来了就脱不了干系!你先让我看看,说不定——”
“不!你一定会说孩子保不住了!然后弄掉我的孩子……还可以博个贤惠的名声!我告诉你,魏瑜,我不会让你得逞,我的孩子一定会没事的!一定会没事的!一定会没事的……”
她死死咬住下唇,嘴唇上点点血迹沾在牙齿上,在极力忍受着下腹钻心的疼痛。
魏瑜的嗅觉很灵敏,感觉屋子里的血腥味越来越重,她直接打开了药箱,伸手去拿一瓶白色的药瓶。
“王妃!”陈妈妈却猛地按住了魏瑜的手。“如平妃身份尊贵,肚子的孩子承载着多少人的希望!可跟刘树根的儿媳妇不同!”
刘树根是府里负责打理花草的,儿子媳妇都是王府的长工。
上次,他儿媳妇怀孕六个月的时候,在府里摔了一跤,也是这般情绪激动,紧张不已,魏瑜直接用了那白色瓶子里的药水,用一块布沾了捂到她鼻子上,她就睡了过去。
等她醒来,王妃已经为她施过针烧过艾,孩子保住了。
后来,他家生了个白白胖胖的小子,还给魏瑜送了只大公鸡,以及好多鸡蛋。
魏瑜看向陈妈妈,她拽着自己的力量大得惊人,以至于她的手臂都疼得紧。
“王妃,等太医来吧!”陈妈妈又说。
魏瑜知道她的意思,一旦自己那样做了,孩子却没救回来,那么,所有的责任恐怕都得她来担着!
如平妃可不是一般人,父亲是门生满天下的左相,母亲是皇帝的堂妹安阳郡主,外祖父是惠亲王,舅舅是辰郡王,若是她“害”死了裴如的孩儿,即便是皇帝,也未必能保住她……
魏瑜握住白色瓶子的手松了又紧,紧了又松,最终,她离开了如平妃的寝殿,对陈妈妈说:“去把秦妈妈叫出来。”
陈妈妈不明所以,将满脸戒备的秦妈妈叫了出来。
魏瑜将那白色瓶的麻醉散倒在一张帕子上,递到她面前,言简意赅地说:“她已经流了不少血,孩子很有可能保不住!如果你不信我便罢!但如果你愿意相信我,就用这个捂住她的鼻子,她会睡过去,然后我替她诊治。”
“王妃!您这又是何必?救回来了人家也未必会感激你!救不回来您就无论如何脱不了干系!”陈妈妈也是怒了,几乎就是在教训她。
“陈妈妈,我知道。一切责任由我来负!”
陈妈妈见她的表情,便知道自己劝不住了,只得怒其不争地吩咐桔梗:“桔梗,立刻派人去跟爷报信!”
“是!”桔梗飞奔出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