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回她们没有再拒绝,魏瑜坐在李昭月旁边,细细地把了脉,两只手都把了,问道:“月事有多久没来了?”
“有……”李昭月的脸色更白了些。“好像有挺长时间了,怕是……两三个月了。”
“那就八成是了。”魏瑜说。
李昭月闻言,一下子就崩溃了,捂着脸呜呜地哭了起来。
“昭月,你别哭了。你有了新罗王的骨肉,朕可以撤兵,不追究他便是。”李元睿说。
“不!皇兄,你要打死他!杀了他!”李昭月却爆发一般喊道。“把那个禽兽不如的怪胎五马分尸,凌迟处死!”
李元睿闻言,突然想到了什么,倒抽了一口凉气,问:“难道……不是新罗王的?”
“连我自己也不知道是谁的,反正,肯定不是他的!”都到这般田地了,李昭月也不怕丢丑了。
她若说是新罗王的,李元睿肯定将她送回新罗去,到时候新罗王知道她怀了个孽种,定然会变本加厉地折磨她。
所以,她只能实情相告。
这样,至少她不用再回去,而且,说不定还能为她这两年所受的侮辱报仇!
“昭月,你在新罗,究竟怎么回事?”李元睿问。“那个李夫人,究竟是不是你所害?”
李昭月摇头:“不是我,真的不是我!那时他偏宠李夫人,我的确是对那贱人动了心思的,但是我根本没来得及做什么,她就死了。那是有人刻意栽赃给我!他将我关进了冷宫,后来我才知道,原来,那个栽赃给我的,就是他自己!”
“他为何要那样做?”
“后来我才知道,他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……那件事,他们新罗人,对女子的贞操看得极重,破贞之人,被视作不祥之人,说是会给他和新罗带来噩运。他恨极了我,存心想让我死,所以,才设了那般的毒计来害我。”李昭月几乎将她自己的嘴唇咬破了。
太后闻言,脸色白了又白。
“我知道了真相,便也用了些手段,出了冷宫。并告诉他,大禹皇帝知道他有不臣之心,一直秘密派人在新罗与我联络着,我若死了,他们新罗就要为我陪葬!”
“他终究忌惮大禹,不敢杀我,只是……后来……他便给我吃下那种药,找一些男人来轮番侮辱我……”李昭月的手紧紧地捏成拳头,指甲刺破了手掌,以至于血渐渐浸出。“他想让我自己去死,可是我偏不让他如意!我就要好好活着!我就要好好活着!”
“你别说了,你别说了!”太后实在听不下去了,使劲去掰她的手,看到那一手的血,心肝俱裂地哭了起来:“都是我的错!都是我害了你!”
“母后。”李昭月反握住太后的手:“你帮我弄掉它!弄掉这个孽种!”
“你别激动,现在你的身子非常虚。”魏瑜在旁皱眉说。“就算要把孩子打了,也得等你养一养身子再说。”
“不是说,你有将调养身子的太医带在身边吗?”李元睿的语气阴沉得像是要杀人。“怎么越养越虚,而且连你怀孕了他也没诊出来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