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元睿略微想了想,想起来了那个跟着李昭月回禹州,现在还关在天牢里的黄燮,当时黄燮说什么来着?他是沈之源的关门弟子?
呵!这世上,果然没有无缘无故的巧合。
“皇上!”一个苍老的身影颤巍巍跪在皇上面前,那是太师马茂陵。“太后怕是……怕是疯了!皇上您还是让她回慈安宫,找大夫好好看看吧!”
“怎么,太师您这意思,是让朕欲盖弥彰,还是让朕拭母不孝?”李元睿慢条斯理地问。
“臣不是这个意思,臣可以为皇上作证,皇上确确实实是先皇之子!那替身是先皇登基之后才找来的,皇上出生的时候,还没有他呢!太后,马如烟,你究竟是中了什么邪,才会说出这等疯话?”
马茂陵浑身发冷,连骨髓都嘶嘶冒出凉气来。
当初她上吊,为何就没吊死?为何还将这处处被人当刀子使的蠢货给送进了宫?
“祖父,那替身说不定早就在王府就与左玉磬暗通款曲,后来皇上登基,左玉磬入宫了,不方便幽会了,方才自愿入宫为替身呢?”太后辩道。
“太后,无根无据的话可不能乱说。”说话的,却是陈太妃。“你我同在王府之时就跟了先帝,我们都是看着皇上出生的。那时候先皇与先后是何等恩爱,哪里有过什么替身的影子?你这分明就是无凭无据,瞎编乱造!”
太后却说:“谁说我无凭无据?”
陈太妃:“你有什么证据?”
“首先,我有沈之源为人证。若是你们能抓得魏襄归案,他可以为另一个人证。其次,我还有物证!”太后说。
“哦?什么物证?”
太后冷笑:“滴骨验亲!”
“太后所言何意?难不成,您还想将先皇的遗骨拿出来,跟皇上来一场滴骨验亲?”陈太妃一幅你是个疯子的表情。
就算再民间,挖人坟头,动人风水,人家也是要跟你拼命的。
更何况,是堂堂皇帝?
要是换了其他任何人,敢说这样的话,怕是立刻就是死罪。
“你还不给我闭嘴!”马太师真急了。“这等大不敬之话,你也能说得出来!”
“这等大不敬之事,自然不能做!”太后却说。“但是,我们可以把那狱墓中那个替身的尸骨弄出来,让皇上与他滴骨验亲啊!”
“简直是岂有此理——”马茂陵气得心脏病都快出来了。
“好。”李元睿却轻飘飘地说了一句。
这句话一落音,全场的人都跪下了:“皇上,您还是给太后传个大夫看看吧!”
“皇上,太后定然是被人利用的!您一定要好好审一审,看看是谁,竟想颠覆我大禹的朝纲!”
“皇上,不用理会她,诚如龙将军所言,我们认的,就是皇上您这个人,不管您是谁的儿子——”
看到人们七嘴八舌地说着,李元睿缓缓举起右手,示意他们安静。
人们果然安静下来。
“无论如何,太后与朕,母子一场。”李元睿说。“身为母亲,既然提出了这等的质疑,朕当正视,无论是事实也好,阴谋也罢,朕都应该当着众卿家的面辨出个究竟来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