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顿好刘氏他们,谢文安和佟氏,才踩着月色往外回走。
“娘子,你今天怎么满腹的心事?”谢文安感觉到佟氏有事情瞒着他。
“相公,等回去再说吧!”佟氏本来就想和自家相公说的,可是婉姐儿的事儿,属于家丑,这样的事儿,哪能在路上说。
知道佟氏有事要和自己说,谢文安不知不觉中加快了脚步。
“相公,你慢着点儿。”虽然路不远,可是佟氏追的也辛苦。
听见佟氏说话,谢文安才发现自己今日大意了。“娘子,都怪为夫今日粗心大意,让娘子受累了。”
“没事的,这才几步路。”夫妻说话间,已经到了自家门口。
在家看门的姐弟俩,听见门口的说话声,就知道爹娘回来了。还不等他们上前,王嫂子已经先一步开了院门。
“爹,娘。”
“哎。”
“哎!”
佟氏看了一眼懂事儿的闺女,就忍不住说叨了一句:“晴姐儿,一天也怪累的,洗洗就睡觉吧!”
依晴虽然觉得娘今天说话的口气,有点儿怪怪的,但是也没有说什么,只是“嗯”了一声,去洗漱了。
一霖早被姐姐给洗的香喷喷的,坐在自己的上铺。这会儿,见娘让他们睡觉,就乐颠颠的躺下了。
唉!这两晚睡在上房,他可是很想念自己的床铺。还是自己的床铺好,软软的,好舒服。
一霖躺在床铺上打了一个滚,才拉过来自己的小被子,盖在了自己的肚子上。
依晴洗漱过后,一霖已经睡着了。
上房里偶尔还能听见爹娘说话的声音,虽然他们都压抑着自己的声音。但是,因为情绪有点儿失控,依晴还是能听到几个字眼儿。
佟氏:婉姐儿……凭什么?
谢文安:“……。”
佟氏:我们晴姐儿的……她都要抢?
谢文安:“……。”
佟氏:这回……竟然……盯上了……小四……。
谢文安终于说话了,“娘子放心,只要是咱们晴姐儿的,谁都抢不去。”
从爹娘断断续续的话音里,依晴拼凑出来一个重要信息,那就是婉姐儿看上了沈小四。
这个消息,实在是有点儿劲爆,依晴愣了半天,才把这个消息消化掉。
躺在自己的床上,依晴觉得谢依婉的个性,实在是欠教育。
她当初觉得傅少爷好,就一门心思要嫁给傅少爷。等知道洪家三少爷比傅少爷强,她又满心欢喜的和洪家三少爷定了亲。
现在看见了沈小四,又想……,这想法也太吓人了。
上房里,佟氏虽然压低了音量,可是心中的气愤难平。“那个韩氏,我估计她这些年,没干别的,就天天教唆婉姐儿,抢晴姐儿东西。”
“嘘,娘子,话不能这么说。小四,可不是东西……?这话听着咋这么别扭?”
“是别扭。”佟氏也反应过来。一句话,终于缓和了一下沉闷的气氛。
依晴却没在理会这个问题,对她来说,这根本就不是问题。确切的说,不是她的问题。
他们一家子,再严防死守能拗过来婉姐儿的心思吗?不能。既然不能,何不让她自己去碰壁。有些人,只有撞的头破血流,才知道疼。
更有甚者,就算是撞了墙,撞的满头包,也未必回头。他甚至会想着:拆了墙?或者爬墙?
却忘记了,不停的去敲一扇不想给你开的门,也是不礼貌的。
……
这一夜,上房的夫妻俩都没有睡好,就算谢文安一直给佟氏保证,婉姐儿根本就没有能力伤害到晴姐儿,佟氏还是忧心忡忡。
而西厢里的依晴姐弟俩,却睡的安逸,尤其是一霖,不知道做了什么美梦,居然笑出了声。
当新一天的曙光,再次扣开窗棂,依晴就醒了。
伸了一个完美的的懒腰,依晴才起身穿鞋下地。
院子里静悄悄的,依晴瞅了一眼放在窗台上的一小罐青盐,就跟小老鼠一样迅速的溜进厨房。
确认无人发现她的行踪,才从空间里拿出来牙刷牙膏。当一口薄荷味充满口腔,依晴再一次感叹,刷牙的感觉真好。
她突发奇想,在这个年代,没有牙膏牙刷,人们根本就不能完全的清洁口腔卫生。要是某些人,想那啥?会不会被对方的口气熏的啥想法都没有了?
想到很有可能,依晴就不厚道的笑了。
“晴姐儿,想啥呢,这么高兴。”谢文安刚起来,就听见厨房里传来闺女的笑声。
“嗯~。”依晴赶快把牙具放入空间,擦掉嘴角的白沫,才想出来一个很恰当理由。
她走出厨房,就状似神秘的,靠近上房的窗户,小声的说道:“爹,您沐休的时候去趟银楼,给我奶和我姥,一人买一支簪子,要纯银的。”
依晴的话落,谢文安和佟氏都沉默了。几息之后,佟氏才哽咽的说道:“我们晴姐儿,就是孝顺,你奶和你姥,都没白疼你。”
“是呀!我们晴姐儿,真的孝顺。等爹沐休的日子,一定去银楼买簪子……。”
依晴:她也没干啥呀?咋把爹娘都给整伤心了?
……
还好,爹娘的伤感没持续太久,外面传来了敲门声,是刘氏带着春桃过来了。
今天多了刘氏和一峰,活计明显的比前几天轻松多了。刘氏却一边帮忙揉面,一边问道:“前几天你们就是这样忙活过来的?”
“刚开始也不算忙,是渐渐的一天比一天忙。”依晴怕奶担心,赶紧的接住了话头。
“我们晴姐儿,是干啥像啥,将来也不知道是哪个有福气的,才能娶到我们晴姐儿。”
“奶~。”听见奶的话,依晴的脸红了。还好谢文安及时的说话了,“今天书院那边,又多了几份订单,是书院里几位夫子订的。”
刘氏:“你们书院里的夫子,也来咱们家订早食?”
谢文安听了刘氏的问话,笑着说道:“是,本来几位夫子的早食,是合伙在一家茶楼里订的。昨日那个茶楼老板送信来,他有事要回乡下老家几天,茶楼就不能开业了,当然也不能给几位夫子做早食了。几个夫子一商量,就和咱们家订了早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