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凃夫现身到这则新闻传遍桑塔地区,
只用了半天时间。
消息像病毒一般以塔布尔中心,一刻不停地在各种渠道扩散。
邮局,海上通道,谍报组织,灵界……无数标记着加急信号的邮件,一封又一封地传向世界各地。
用最直观的角度去感受,
今天塔布尔的纸价上涨了五十个百分点。
送达信件的克里特鸟,没有一只能与伴侣见面,带着这条重磅消息,死命地飞向另一块大陆。
两年前至少还有许多国家的高层知晓凃夫·卡佩的去处。
但圣地亚戈那次大战过后,连各国半神们都失去了她的消息。
这一次在南大陆的现身,着实令许多人想不到,而且还连同另一个热点“内燃机”一并出现。
这就很好理解了。
凃夫·卡佩这两年多的消失,想来跟这项发明无不挂钩,一件与新工业革命的项目直接相关的科技,产品真实性也在这一刻得到证实。
这要比之前所有的广告,来得更可靠。
没人敢怀疑她在这块领域的专业性。
……
塔布尔市中心。
梭罗大法官家,此刻已是一片鸡飞狗跳。
刚从学院回到家的谢丽尔小姐,便听到里面传出很大的动静。
“呜呜,我不管,我就想去看看卡佩先生,就远远的只看一下好不好,好不好。”
那是她妹妹小蒂娜的声音,小姑娘此刻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。
“蒂娜,卡佩先生现在一定很忙,我们不该去打扰人家。”
母亲苦口婆心地劝说这小祖宗,可小蒂娜在床上不断打滚以示抗议,死活想见那个人一面。
只听“叮冬”一声,保姆开门让谢丽尔进门后,还在床上闹腾的蒂娜,马不停蹄地跑过来抱住她的腿,两只红通通的眼睛看样子是闹腾了许久:
“姐,卡佩先生现在就在塔布尔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
谢丽尔放下背包,语气温和地笑了笑,“这件事已经学校里传开了,人人都在讨论卡佩先生。看来我们没有崇拜错人。”
“那现在……”
“现在你该好好吃饭,不许再胡闹了,只要健康长大以后有得是机会见到她。”
谢丽尔用一副欺骗小孩的话语,让小蒂娜一下就哑口无言。
她们是在哥廷哈根长大的孩子,那个名字更是在这些年里听过无数次,她的事迹让同龄男女熟悉到信手拈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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凡是年轻的少女,哪个不曾仰慕过那位名扬王都的少年。
跟同龄人比起来,她天赋卓越、成就非凡、内外俱佳,更重要的是就连相貌也是数一数二,简直成了优质偶像的代名词。
梭罗家的两位小姐不是第一个,也不会是最后一个。
只是今天谢丽尔的表现异乎寻常地镇定,似乎一点也不奇怪这种事会发生,也没有任性史密斯工业门口拜访那位先生。
“可恶,你变了。”
小蒂娜用手衬托歪着脸蛋,不理解起为何一个连上大学都是为了追逐凃夫.卡佩的姐姐,为何有这样好的机会却毫无反应。
只能将姐姐视作变心了。
“谢丽尔,你没事吧。”母亲看到自家女儿的反应,本能地感觉到不正常。
“高等教育选拔马上到,我现在可没时间再浪费,必须回去复习了。”后者只是摇摇头,给予结束后迅速回到自己的书屋。
谢丽尔全程都表现十分冷静,冷静得过了头。
直到进到自己房间里,确保没人注意到自己反应,谢丽尔全身都忍不住兴奋地发抖,忍不住挥舞了一拳,
哪里还有半分刚才冷静的样子。
“谢丽尔,永远不要忘记你是一位淑女,记得要保持这个状态。
先好好地度过高等教育选拔,然后才是毕业舞会。
天哪,
你究竟干了什么,竟然成功邀请到她参加毕业舞会。而且就只有我一个知道,尹索·安徒生就是凃夫·卡佩先生。”
……
塔布尔市政府。
在塔布尔少女们集体轰动的日子,本地的官员们他们却不得不应该这件麻烦。
是的,他们将此称为麻烦。
自从凃夫·卡佩现身以后,忙碌的消息一阵接着一阵。
尽管两年半前威廉二世并未向桑塔下达命令,却明确要凃夫滚出拜亚王国,说起来桑塔地区仍在拜亚的管理范围。
可现在若是将她驱逐出境,离开的可不再是凃夫这个孤孤单单的人。
还有‘内燃机’的技术,大半个史密斯工业生产线,这些东西一旦流失到国外,会发生什么想都不敢想。
这个年轻人说是拜亚的未来也绝不为过。
至于史密斯工业那边,凃夫除了现身之后稍微说了几句话。随之便以极快的速度,又一次消失在人们视野里,
想探听些消息都没法做到。
在政府忙碌得一团乱麻时,拜亚驻扎使馆内有人接到了那边传来的一条急令。
“王国急令,由新任首相斯特拉先生亲自送达。”
一封沾染者灵界气息的信件,寄送信息写得十分潦草,
想来是十分着急。
信封内容向上面一层一层地递交,每一个看到内容的本地官员,顿时都松了口气。
希尔王宫和内阁那边并没有要继续驱逐凃夫的意思,他们自然也不必做恶人。
信封内容中,只有着一句简单的消息。
“不惜代价地让凃夫·卡佩连同‘内燃机’的技术,即日一同带回王国。”
……
从事件发生再到几个小时过去,桑塔地区的本土最高执政官阿兹瓦多,亲自上门拜访史密斯工业,亲自坐到凃夫面前。
与这位引发轰动的传奇人物直接对话。
会客室中,凃夫坐在一张实木椅子上,在她对面坐着的是身着西服装扮,却留着一头靠近肩膀的中长棕发,散发着独属于中年男人的成熟魅力。
见面后没聊上几句,凃夫开门见山地问出对方一个问题:“所以,阿兹瓦多先生,您是代表希尔王宫还是桑塔政府而来。”
“不知这有什么区别吗?”阿兹瓦多面不改色,面色和煦地接过话。
“区别可太大了,如果您代表的是桑塔政府,我很抱歉给您的管理带来麻烦,不过您尽可放心我会即日就离开您的管辖地。”
“你打算去哪?”
“这可不好说,我想瑞恩、萨罗伦这些拜亚的盟友国应该不会拒绝让我踏入他们领土,或者巴尼亚和紫罗兰也不错,
我喜欢那边的阳光、沙滩,还有沙滩上热情奔放的女士。
哦,对了,差点忘了兰蒂斯。
先生,您说如果我这种被拜亚放弃的弃子过去,兰蒂斯共和国是否会大度地接纳我。”
她这副欠欠的语气,令坐在对面的最高执政官一头汗颜。
“凃夫·卡佩,请别再开玩笑了,如果让王国知道你投奔兰蒂斯,所有人都会发疯,即便不为我们考虑,你起码该重视一下自己的名声才对。”
见对方真的着急,摸到了对面底线过后,凃夫才不紧不慢地否决:
“不,这句话先生你就说错了,从来都不是我不想回到拜亚,是有人不愿意也不行让我回去,只是走投无路的选择罢了。”
“希尔王宫知道你还在世的消息,便立刻向塔布尔发来消息,这是陛下与首相先生的意思。”
阿兹瓦多擦拭了一下额头的细汗,面对这种绝顶聪明的家伙,他一时也难以招架。
吐露出这道直接从哥廷哈根传输过来的重要信息后,执政官先生极为勉强地笑道:
“孩子,恭喜你,遭受这样多的磨难,终于能回到故土了。”
凃夫不动声色地张开嘴,发出了讽刺的笑声:“哈……哈……不错的笑话,陛下想把我赶走,所以我只能像只老鼠一样灰熘熘地离开。
现在陛下想让我回去,我理所应当地吐出舌头,讨好所有人后再回去。
阿兹瓦罗先生,你说说这是否……不太合理呢。”
“好吧,开出你的条件,不过你该知道即便是我,也没有太多权力,只能在我分内给予你一定补偿。”
阿兹瓦罗郁闷地吐了口气,传闻中的凃夫·卡佩果然不是这么好说话。
如果可以,他一辈子都不像跟这种人打交道。
“不不不,您误会了,我没打算跟你谈条件,因为您跟这件事无关。”
恩怨分明的凃夫,索性将矛头直接指向最中心:
“要我回到拜亚,回到哥廷哈根,这没问题,但我希望您将我的一些想法,送到希尔王宫,传达到陛下面前。
如果先生们愿意考虑我这小小的提议,我自然是愿意返回故土。”
桑塔最高执政官,阿兹瓦罗沉默了好一会儿,才缓缓问道:
“说出你的要求。”
“我这个说来还是有些好面子,所以希望回归的那一天,请让三军仪仗队一同到来。”凃夫不紧不慢地给出了第一个条件。
“这恐怕有些难。”
阿兹瓦罗的眉头稍稍皱起,一般得是战争胜利、收付失地之类举国欢庆的事,才会让三军仪仗队一同庆祝。
还没反应过来,又听到她给出了第二个条件:
“还有,我十分喜欢热闹,希望在仪仗队能在那天,鸣放二十一响礼炮。”
这次阿兹瓦罗想都没有再想,直接反驳道:
“不可能。”
在北大陆的国家所放礼炮的响数,从来都是不开玩笑的。
一般13响是迎接地方级别的贵客,迎接政府副首脑一般是十七晌,迎接政府首脑是十九晌,他也才是这个界别。
二十一响礼炮则是迎接最高级别的国家元首。
享受这级别的礼仪,也不怕折了腰。
即便阿兹瓦罗与已拒绝,可凃夫的条件却没有开完,只听她幽幽的语气响起:
“以及我希望在回去那一日,陛下能亲自到来接待。”
这三项条件待遇,俨然就是国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