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上低声道:“列王这次贸然进京,看来是有充足的准备要夺取皇位呀!”
“是的,他蓄谋已久了……”
江鸿把在礼部侍郎家所看到的事情,全都告诉了皇上。
皇上静静的听着,沉默不语,眉头紧皱,看来他心里也正在盘算着,接下来该怎么办?
江鸿继续说道:“列王这次主要投靠的是礼部侍郎,他的部队就藏在后面山林中,如果捉住礼部侍郎,那么,列王所有的事情都能够了然于心。”
皇上沉思了一会儿,硬生生的说道:“礼、部、侍、郎。”
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,似乎能把人生吞活剥了。
江鸿看父亲那郑重的样子,问道:“父皇很了解这个礼部侍郎吗?”
皇上抬起头,目光笃定:“礼部侍郎,就是一个见风使舵的家伙,亏我以前还把她当心腹,没想到他早早的投靠到列王那里了,这个背信弃义的小人!”
江鸿见父皇有些生气,生怕他继续咳嗽,连忙又倒一碗温水递给皇上。
皇上接过温水,喝了一口,又放下水杯,江鸿这才说道:“列王手握外疆的兵权,而且有雄心夺取皇位,礼部侍郎自然是要投靠一个对他有利的人了。”
皇上淡淡一个冷笑:“呵呵,礼部侍郎真是低估了列王的野心,有朝一日,他只会成为列王的替罪羔羊,这是他自找的,就别怪朕不客气了。”
“列王要起兵,难免会有一些墙头草投奔他而去,这个礼部侍郎,只是其中的一个而已吧,父皇应该仔细查查看还有哪些人投奔了列王。”
皇上冷冷的说:“哼!礼部侍郎,是看我年老体弱了,就想投靠个硬主!哼!真是太小瞧我了,不知道这个列王还忽悠多少人和他一伙了,看来我要与仔细的调查一下。”
江鸿与父亲分别许多年,不熟悉自己父亲的秉性,所以他仔细揣摩着他说话的语气,然后才问到:“父皇,那你打算下一步怎么做呢?”
皇上语气坚定:“当然是捉拿列王!”
江鸿虽然初次来到宣州,但是通过列王和礼部侍郎的谈话,他已经对宣州的事情有所了解,知道列王是一个居心叵测的硬茬。
江鸿认真的说道:“可是,列王手握重兵,不是那么轻易能够制服的!”
皇上冷笑一下,看来皇上有十足的把握战胜列王,他根本不把列王放在眼里。
皇上继续说道:“他握的兵权只是外疆边境的兵权,内部的兵权掌握在霍将军手里!”
江鸿惊讶的问道:“霍奖军?”
江鸿瞪大了眼睛,只觉得后背发凉。
皇上回答道:“是啊,霍将军。他是一个耿直人,这些年对我忠心耿耿,从无二心,皇家内部的兵权全都掌握在他手里,他完全有能力征服列王。”
江鸿听到霍将军的名字,倒吸一口凉气,有种不好的预感。不过听父皇说,霍将军是一个忠臣,他也就尽量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,希望霍将军不会旧事重提……
第二天,皇上去往书房,要秘密的召见霍将军。
皇上有了江鸿的陪伴,瞬间有了力气,走起路来也很干净利落,看不出是一个病重的样子。
皇上宣召霍将军进宫,说有重要的事情与他商讨,其实他就是想让他捉住列王,然后去支援北周,可是这么大的事说起来容易,办起来难。
霍将军接到命令,立即进宫。
霍将军来到书房门口,太监打开门,霍将军大步流星的走进书房,双手抱拳恭敬的说:“禀皇上,臣来迟,请皇上恕罪!
皇上见到霍将军,露出淡淡的微笑,笑着说:“免礼,今天叫你来,是有重要的事情与你商讨。”
霍将军又一次双手抱拳,语气坚定的说道:“皇上有什么重要的事,直接吩咐老臣就行,老臣定竭尽全力,全力以赴。”
皇上一直很重用霍将军,也很相信霍将军的能力,所以遇到重要的事情与他商讨,皇上的心里也有底气。
皇上直言不讳:“霍将军主人果然是一个豁达通透之人,那我就直接说了。”
霍将军笃定的回答:“好!请皇上吩咐!”
霍将军欣然答应,可当他抬头的一瞬间,看见了江鸿站在皇帝身边。
霍将军顿时喜笑颜开,“哈哈哈,今天果然是个好日子,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,找了一天,都没找到,没想到,我的女婿竟然来到皇上身边了!”
皇上不明所以的看着霍将军,又看看江鸿。
江鸿连忙说道:霍将军,你不要强人所难,我不是你家的女婿,只是霍小姐的绣球不小心砸向我而已,我并没有接绣球啊,我根本就不是你家的女婿!”
将军大概是看到了江鸿又出在自己的面前,他喜形于色:“山水自有相逢,看来我们是有缘啊,不管是砸的,还是你接的,反正绣球在你的怀中,那么多人都见证着呢。你跑掉了,我的老脸都被你丢尽了!”
江鸿气得脸红脖子粗,连忙反驳:“喂,老头,你不要胡说八道,我李家小姐素未平生,怎么会愿意接你家的绣球呢?
听到江鸿的反驳,霍将军有些生气:“你接到绣球就跑,你是来砸我场子的吗?我这个人向来说一不二,吐口唾沫都是板上钉钉,男子汉大丈夫接到了绣球,就应该承认!不应该推迟和逃脱!”
江鸿豪不示弱:“你就是强人所难,存心讹诈!”
霍将军挑着眉毛,一副吹胡子瞪眼的模样:“你,逃避责任……”
两人一来一往的争吵着。
皇上诧异的看着两人,疑惑的问道:“霍将军,你是不是喝醉了?怎么竟然说起了胡话?这是我儿,我还没来得及介绍呢!这是我失散多年的儿子,终于找到了!”
霍将军听到这人竟然是皇上的儿子?
霍将军惊诧不已,眉毛都立起来了,眼睛瞪的大大的,嘴巴也张的好大,好半天才说出一句话。
他的声音简直有些炸裂:“什么?这是你的儿子,就是失散您多年的那个皇子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