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鸿带着桃花回到宣州以后,两人直接来到皇上的御书房。
皇上正在批阅奏折,没等人通报,江鸿就风尘仆仆的走了进来,他浑身沾满鲜血,一旁的桃花身穿一身喜服。
皇上看到他们,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了,手中的笔也不自觉的滑落。
皇上立刻站起身,眉毛扬起,眼睛瞪大,瞳孔中满是震惊与不可置信。
他面若寒霜的问道:“江鸿!发生什么事情了?”
江鸿看了一眼旁边的桃花,支吾着说道:“父皇!向你禀报一件重大的事情,我……”
皇上紧皱着眉头继续追问道:“什么事?”
江鸿冒着生命危险偷偷劫婚车的这件事情,之前没有告诉皇上,此时已经不可能再隐瞒了,他只好硬着头皮说道:“桃花是北周的公主,北周皇上让桃花去和西凉和亲,我劫了西凉使臣的婚车,把桃花劫来了!”
听到这个消息,皇上怒目圆睁,大声的问道:“什么?你把西凉的婚车都给劫了?你这不是挑拨宣州和西凉的关系吗?”
江鸿却显得不以为然:“桃花本来就不想嫁到西凉,是北周的皇帝,非得让她去和亲。”
皇上额头的青筋狠狠跳了两下,看来这件事着实让人上头。
屋内的气氛异常的沉静,桃花默默的站在江鸿身边,把头低下。
皇上终于又坐到椅子上,沉下了脸色,说道:“那是北周的事!关你什么事?”
“我……”江鸿停顿了一下。
深秋渐寒,书房内却暖如晚春,案子上一盏香炉早已熄了香线,悠悠的涌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幽香。
江鸿知道父皇特别爱他,一定不会拿他怎么样的,他也就变得有恃无恐:“我和桃花情投意合!天地可鉴!北周皇帝想擅自拆开我们两个,我可不愿意!”
皇上虽然很生气,但是他仍然诚心叙话:“你不愿意?那你也不能这样莽撞呀!”
年轻气盛的江鸿直言道:“如果我不这样莽撞一回,恐怕现在桃花已经被送到西凉了。”
皇上重重叹息:“从古至今,和亲都是最平常的事,哪有劫婚车的道理?”
江鸿急得脸红脖子粗:“我不管什么道理,我只知道,我这辈子注定要和桃花在一起!”
皇上忧心持重:“你只注重个人的情意!西凉和北周以后打起来怎么办?”
江鸿看父皇如此为难,他关怀备至的将茶盏递到皇上的面前:“西凉本来就凶恶残暴,他一直想吞并北周,就算桃花去和亲,西凉也不会善罢甘休的。”
皇上的态度明显缓和不少:“那你也不要去掺和北周的事情呀!”
江鸿与皇上面面相觑,认真的说道:“宣州和北周领土相邻,唇亡齿寒,西凉地大物博,而且野心强大,如果西凉吞并了北周,下一个就是要吞并我们宣州,与其被一点点的吞没,不如我们宣州和北周同盟,共同抵御西凉!”
皇上不知道该相信自己的直觉,还是听从江鸿的建议,他犹豫不决:“这……办法可行吗?”
江鸿继续说道:“上次北周遭受西凉的入侵,我们宣州帮了北周打了胜仗,反正已经得罪西凉了,我们这次和北周同盟,西凉就会忌讳我们了!”
皇上也犯了难:“你说的是有些道理,只是,这恐怕只是你的一厢情愿,你劫了婚车,北周的皇帝还不知道此事呢!”
桃花一直惴惴不安的站在旁边,她看向皇上,低声说道:“我们这次是不是闯了大祸?”
皇上愁眉不展,犹豫着拿起茶盏,轻轻的抿了一口茶,思索好半天。
皇上或许是爱屋及乌,他并没有发火,而是诚恳的说道:“桃花,你上次救了本王一命,这次本王也要救你一命。我向北周派出使臣,让你和江鸿结婚,以后,我们宣州和北周同盟,这样西凉就不敢攻打北周了!”
桃花听到这突如其来的惊喜,差点跳起来,双眸里闪烁着孩子般的纯真和欢乐:“皇帝英明!”
江鸿本以为皇上会大发雷霆,看到父皇态度有所缓和,他悬着的心也总算放下来了。
皇上看到充满笑脸的桃花,他的脸上也抑制不住的欣喜:“哈哈哈!桃花,我曾经给你那个特此将军的令牌,你还有吗?”
桃花笑眯着眼睛,点头说道:“嗯,我一直随身携带着。”
皇上笑着说道:“哈哈哈!看来我们早就有缘啊,这是命中注定,你要成为我家的儿媳!”
桃花继续说道:“皇上,我看到礼部侍郎逃到了北周,而且在北周的皇宫御膳房当差。”
皇上幽深的眼神发亮:“哦,竟有如此的事,我派人到处寻找礼部侍郎,都没有任何消息,没想到竟被你发现了。”
桃花小鸡啄米似的点着脑袋:“嗯,嗯,我无意中看到他的。”
皇上双眼如炬:“江鸿!你派人去把礼部侍郎捉回来!”
江鸿立刻回答道:“儿臣领命!”
皇上继续说道:“我立即派使者去往北周,希望北周皇上把桃花嫁给江鸿,而且向北周皇帝保证,如果西凉继续攻打北周,宣州将与北周同盟,全力以赴帮助北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