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如南息不知道七杀有多少底牌,七杀也不知道自己已经掉马。
次日,她神清气爽地去见光曜,申请独自下山。
光曜不太同意,“你才回来多久?不要老是想着往山下跑,用心修炼才是正经。”
七杀:“师尊所言极是,但历练也是修炼。”
光曜实际上不反对弟子下山历练,可他担心另一件事,问道:“你自己一个人去,没有其它宗门的弟子陪同?”
七杀:“自然没有。”
光曜:“太清宗重德,也不跟你去?”
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?七杀讶异:“弟子没约他。”
光曜气不打一处来,“不准约!你也不准再去太清宗!”
跟九璋一起去灯会的门人偷偷跟他说,重德那小子癞蛤蟆想吃天鹅肉,太清宗宗主那个老不羞,也帮着重德,想把九璋拐到太清宗。
您好歹是一宗之主,整天想些什么呢?七杀无奈地道:“不约,弟子谁也不约,也不去太清宗。”
得到了小徒弟的保证,光曜心情好点,也愿意放行了。
正交代她早日回山,就有侍从一脸惊惶地跑进来,恭声道:“宗主,有客来访。”
光曜皱眉,“有客来访,迎进来就是,慌什么!”
侍从嗫嗫道:“可是,他们说,他们说......”
光曜不耐,“说什么?”
侍从偷看一眼七杀,一咬牙,道:“他们说是来向九璋大师姐提亲的!”
光曜霍然站起,怒道:“是不是太清宗?是不是重德?”
他的剑呢,他的符呢?
今天不好好教训一顿这臭小子,他就不叫光曜!
侍从:“不是太清宗,是一些从来没有见过的人。”
哦,不是太清宗啊。
光曜坐回原处,浑不在意地道:“打下山去。”
想求娶九璋,事先定然得跟他这个师尊通气,他答应了,才能上门提亲。
什么都不说就跑来,分明没把他放在眼里。
侍从没走,尴尬地道:“打过了,没打赢。”
九璋大师姐是什么人?是他们上灵宗的荣耀!
什么阿猫阿狗也敢肖想!
是以,确定来人不是其它两大宗门,也不是各国知名人士,更不是三国王室之后,他们就动粗了。
可那群人玄术高妙,他们实在打不过,在自家门口丢了脸。
光曜脸一沉,“什么人如此嚣张?待本君前去会一会!”
七杀约莫知道来的是谁了,暗道晦气。
应该是她打上他的门,怎么让他先打上来呢?惊喜也送不出去了。
真是失策!她昨晚就应该去斜阳墟的。
赶紧拦住光曜,道:“师尊,这种小事哪能劳烦您?弟子自己就能处理,您安坐就是。”
光曜可不觉得这是小事,今天敢上门提亲,明天是不是就敢抬着花轿来了?
非得给这些狂徒一点教训不可!
光曜不顾小徒弟的阻拦,疾步走出。
是,他也可以命令别的门人前去打发,但九璋是他的弟子,他最有资格,也最有义务。
到了大门他才知道,哪里用等到明天,人家今天就抬来了花轿。
那是一顶万工轿,精美华丽,金碧辉煌,如同黄金铸就。
轿顶上是一只金色的绣球,轿身前后左右对称,雕刻着各种风景和花鸟虫兽,惟妙惟肖,栩栩如生。
一群男女穿着红色的吉服,低头垂目,分列在轿子两侧。
正中间背对山门的那一个高大男子,却是一身玄衣。仅凭背影,就能看出其风姿卓绝,气势不凡。
光曜稍微收敛怒意,道:“尊驾何人?无缘无故,为何突然向我家九璋提亲?”
那男子转过身来,以光曜的挑剔,都不得不赞一声好相貌。
更罕见的是那一种渊渟岳峙的气质,为光曜平生仅见。
“无缘无故?哈哈!”南息笑道:“本座与她,鸳盟早定,姻缘将成!尔等不得坏本座好事!”
光曜吃惊地看向小徒弟,什么叫鸳盟早定?你给我解释清楚!
七杀无辜地回望,师尊,这是个神经病,弟子不认得他。
南息不再管光曜,向她伸出一只手,微笑道:“来,你我未完成的结缘大典,就在这一世完成!”
在他说话的同时,除了他和七杀,包括光曜在内的所有人,忽然像是变成了木头人,目光发直,一动也不动。
七杀:“等等!”
她感知得到,光曜等人只是暂时被定住,并无生命危险,是以并不着急。
南息:“等你再送我个众生平等?”
七杀:“不是,咱们聊会儿天。”
她想知道,南息是怎么来到这里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