且说宝玉,黛玉越是不理他,他便越是上心,常常望着潇湘馆长吁短叹。
薛宝钗、袭人、晴雯等见了,少不得嘲讽挖苦。
宝玉也不多言,辗转反侧,将黛玉当成了一轮高挂天上的明月。
001:“男人,呵,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!”
七杀也道:“太贪心了。”
假设原着中宝玉真娶了黛玉,他就会心满意足吗?
不,他只会思念没有得到的宝钗。
就算把宝钗也娶回家,房里还有袭人、晴雯等俏丫环,他也抵抗不了外面莺莺燕燕的吸引。
但凡有姿色的男男女女,他不认识便罢,一旦认识,都恨不得拢到身边。
那日去冯紫英家赴宴,结识了唱小旦的蒋玉菡,见其妩媚温柔,便十分留恋。
蒋玉菡也听过他的大名,有意奉承。
两人说得投机,宝玉赠蒋玉菡玉玦扇坠,蒋玉菡的回礼则是现系在腰上的大红汗巾子。
他还解释,这大红汗巾子是茜香国女王的贡物,北静王给他的。
这其中有些什么勾当,不用细说。
宝玉如获至宝,觉得自己送的玉玦不够亲热,又解下松花汗巾递给蒋玉菡,各系在腰间。
何其香艳。
两人情意绵绵,薛蟠一眼就看出有猫腻,取笑了好一会儿。
这里还有一层深意。
蒋玉菡的金主靠山忠顺王,是当今皇帝的心腹,北静王、贾家却更亲近太上皇。
蒋玉菡此举,形同背叛。
曹公也是通过他,暗示贾家和北静王已经结盟,为后来的落败埋下伏笔。
同一天,贾元春还赐下了端午节礼。
宝玉和宝钗的一样,都是上等宫扇两柄、红麝香珠两串、凤尾罗两端、芙蓉簟一领。
这等于把自己的态度摆到了明处。
合家上下,除了贾母,都隐约把宝钗当成未来的宝二奶奶。
宝玉只觉好生无趣,有心让母亲转告大姐姐,自己喜爱的是林妹妹,又不敢违逆她们的意愿。
宝钗则很欢喜,高高兴兴戴上了红麝香珠,在园中各处转悠。
竟然还来了潇湘馆!
仿佛滴翠亭那件事没有发生,她和黛玉之间也没有任何不愉快。
黛玉本不想再与她来往,可伸手不打笑脸人,她都来了,也不好直接赶出去。
勉强陪着说了几句话,便端茶送客。
宝钗也不纠缠,黛玉一端茶,便笑着告辞。
001:“宿主大人,你说她这是干嘛呢?”
七杀:“粉饰太平呗。”
宝钗可不敢让人知道,她和黛玉生了嫌隙。
因为别人肯定会问为什么,一知道事情经过,她就真没脸了。
也是黛玉品性高洁,不愿说人长短、道人是非,对当时在场的丫环婆子们下了禁口令。
她御下有方,极有威信,丫环婆子们果真不敢往外传。
七杀问她,“为何不告诉外祖母和二舅舅?”
黛玉叹道:“告了又如何?她毕竟是二舅母的亲外甥女,何必让外祖母、二舅舅为难。”
停了一下,道:“何况,事情若闹出来,红儿和坠儿说的什么,可就掩盖不住了。”
虽没问妹妹,她也知道她们说的多半是贾府不容的阴私之事。
若害了她们,她心下难安。
001叹道:“林妹妹真是个善良的好姑娘!”
七杀:“不然怎会有那么多人喜欢她?”
被打上“小性子”标签的黛玉,对身处底层的丫环婆子始终抱有一份同情。
人心换人心,潇湘馆的丫环婆子对她也很是信服,从没出过什么丢脸的事。
说回端午节礼,原着中宝钗的反应非常有意思。
她觉得和宝玉节礼相同很尴尬,因而想避开他。
避到哪儿去呢?贾母房里。
众所周知,宝玉是贾母最疼爱的儿孙,吃饭都是跟着她。
宝钗一去,果然在贾母处见到宝玉,且她也像这次一样,戴着贾元春赐下的红麝香珠。
这哪里是尴尬到想避开的表现?
分明是迫不及待,宣示主权。
而宝玉呢,刚跟黛玉赌咒发誓,心里只有妹妹没有姐姐,又被宝钗雪白的酥臂所迷倒,很想摸上一摸。
001:“猥琐,猥琐极了!”
原着中的黛玉见了这一幕,心里自然不好过。
如今不一样了,宝钗宝玉好成什么样,也不关她的事。
她只管读读书、写写字,优哉游哉,好不逍遥。
期间贾府多少事,不必细言。
史湘云也来了几次,跟袭人嘀嘀咕咕,一处说黛玉的坏话。
袭人又赞宝钗真真有涵养,心地宽大,叫人敬重。
赞就赞吧,非要贬低黛玉,一会儿说她不做针线,一会儿说她不劝宝玉仕途经济,一会儿说她心眼小。
不留痕迹地给黛玉挖了无数个坑。
史湘云前期总是针对黛玉,一方面是因为吃醋,另一方面便是受了她的挑拨。
001听得火大,“宿主大人,给她们点颜色看看!”
七杀:“不要自降档次。”
黛玉现在心境通达,身体健康,无论史湘云、袭人说什么做什么,都伤不了她。
七杀也就不想教育她们。
又不是她们的长辈,没那闲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