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是这些东西不是用金钱来衡量的。
拎过去的时候,好巧,表姐的婆婆和奶奶,还有表姐夫都在,客厅里其乐融融。
付家生拿着玩具跑来跑去,两个小宝贝也分别被奶奶和太奶奶抱在怀里。
洛云打了招呼,就进了厨房,帮姑姑把水饺倒出来,晾着,省得粘到一起去了。
客厅里很是热闹,不时传来惊喜的欢笑声。
大家都被三个小孩吸引着,付景鸿也陪着付家生玩游戏,一个打枪,一个在躲。
“爸爸,我抓到你了。”付家生跑过来趴在付景鸿的后背上。
“我要坐飞机,我要飞起来……”
“好,飞起来……”付景鸿抓着儿子的小胳膊,把小家伙举到脖子上骑着。
付家生高兴的手舞足蹈。
而梁辰被婆婆和奶奶围着问这问那,过了一会,两个小宝贝哭闹起来。
“可能是尿了,我抱去换吧,月嫂今天请假回家了。”梁辰抱着宝贝要上楼。
“不用不用,拿过来我给换,小时候景鸿还不是我给带大的,别当奶奶什么都不会。”
梁辰转身去拿尿片,奶奶则把小宝贝放在沙发上,下面铺着一个小毯子。
付家生看着新奇,挣着从爸爸的脖子上下来,跑来凑热闹。
梁辰拿来尿片,奶奶接过来。
“景鸿,过来拿去……”付夫人提着尿满的尿片,递给儿子。
小生生跑过来想接,“你不能拿,臭臭,让爸爸拿,景鸿……”付夫人又喊了一声。
付景鸿将手机放在桌上。
“来了来了……”
哎,他这个爸爸也不容易,难得休息一天也不能闲着,要陪儿子玩,这不还要给两个小的扔尿片。
付景鸿接过尿片朝外走,就在他刚走到客厅门廊下的时候。
身后传来电话里的声音,“景鸿,我想你了,你不是说不能主动给我打电话的吗?”
付景鸿整个人像被电击了一样,倏地站住了,脊背不觉僵了僵。
付夫人和奶奶也都怔住了,两人同时看向声音的来源。
小生生正高兴的划拉着付景鸿放在桌上的手机。
小家伙也不知是碰到了哪里,电话就拨了过去。
“爸爸,电话……”小生生拿着手机跑过来。
梁辰的脸色变了变,她走过来,伸手接过儿子举着的手机。
“宝贝,给妈妈。”
付景鸿脸色难看地想过来阻止,但已经晚了。
梁辰将通话的名字看了一眼,她慢悠悠的将手机放到耳边,“哪位?”
对方一听立刻就挂了,其实在梁辰接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挂了。
但梁辰为了吓唬付景鸿,故意说:“你是谁,不知道他是有家庭的人吗?”
付景鸿沮丧至极,他扔了手里的尿片,过来夺手机。
梁辰冷笑一声,将手机递给他的同时深深地瞥了他一眼,转身上楼去了。
其实这一幕是发生在客厅的,厨房这边的人都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。
付夫人和奶奶的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。
付景鸿拿过手机,顾不上看一眼,就赶紧追着梁辰上楼了。
他腿长,步子跨的大,刚到楼上,梁辰刚要合上门,他一个箭步挡在门与框中间。
“辰辰,你听我说……”
梁辰此时心里怒火中烧,但表面却很冷静,她朝他笑一笑,“没什么好说的,我都听到了。”
“不是你想的那样,你先让我进来,我进来给你说。
下面可都是人,你想让你爸,你妈还有你表妹都听到吗?”
好吧,父母就是梁辰的软肋,她放行了。
付景鸿闪身进来,将房门在身后关上,不待梁辰有反应,他一把抱住她,并将她紧紧圈在怀里。
“老婆,老婆你听我说,我错了我错了……”梁辰眼里不争气的潮湿了,但她决没掉下眼泪。
一听到认错,她只觉得天旋地转,这是实锤了吗?
辩解都比认错要强啊,她的心疼的揪起来。
她拼命挣扎,“付景鸿,你个王八蛋,你放开我,放开我……”
“辰辰你骂吧,我,我混蛋,我不是人,你打我骂我都行……”
付景鸿抓着梁辰的手朝自己的脸上打。
梁辰浑身颤抖,她咬着牙,攥着拳头,拼尽力气去挣扎。
可付景鸿的双臂和胸膛就像个牢笼,任凭她如何疯狂的去反抗,都无济于事。
最后一次因为用力过猛,她眼前出现了黑影,仰面朝后倒去。
“梁辰,老婆……”付景鸿大惊失色,拦腰将她抱起,放平躺到床上。
他半跪在床边,将她的手握在双掌中,哈着气,搓着,惊恐万分。
楼下的人站在客厅里,纷纷朝楼上看。
隐约能听到梁辰的咆哮声,嘶吼声,可是谁都没有轻易到楼上来。
付夫人几次想挪动脚步上楼来劝劝,都被奶奶使眼色给制止了。
洛云站在姑姑旁边,也不敢讲话。
王玲终于还是叹了口气,心想,最终还是被揭穿了。
付夫人和奶奶,两人心里似乎也都明白了什么,可是这个时候都不知说什么好。
也不知过了多久,梁辰终于平静了下来。
她望着天花板,双目无神呆滞,“说吧,你想怎么办?”
“我没想怎么办?就是求你原谅,你怎么惩罚我,我都接受。”付景鸿依然半跪在床边。
“那女的是不是姜云云?”
付景鸿愣了一下,没作声。
梁辰心里冷哼出声,“你还真是个念旧的人啊,连出轨都不找新人。”
“从什么时候开始的?”
付景鸿低头不作声了,因为他也不记得确切的日子了。
有一次他陪梁辰做产检的时候,在医院里瞥见了姜云云的身影,他追过去,已经不见人了。
他通过关系找到她看的那名医生,知道她得了乳腺癌,已经是晚期了。
那一刻他心如刀绞,他答应过父亲要帮他照顾她的,因为姜云云从一出生就没享受过父爱。
当他找到她的时候,往日风情美丽的姜云云已经形容枯槁,整个人瘦骨嶙峋。
为了看病,她花光了所有钱。
住在租来的一间平房里,跟着母亲卖早点糊口。
晚上的时候,母女俩又去大排档去给人刷碗刷盘子,攒一点钱,她就去买昂贵的特效药吃。
即使这样,她都没有来找父亲,也没有来找他。
那一刻付景鸿的心都碎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