会客室内,梁辰将包放在桌上,从容不迫的在对面坐下,“不知郁夫人找我有什么事?”
“昨晚成峰闯到你家的事,我听他说了,早上起来他也表示很抱歉,让你家人见笑了。”
梁辰嘴角漾起一味淡笑,“没关系,我们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。”
看着郁母面前的茶没动过,可见她不是来聊天这么简单的。
果然下一秒,郁母便开口道:“梁辰,你这样吊着成峰,到底想干什么?你看着他为你痛苦为你难过,你心里很舒服是不是?”
“你也是有孩子的人,也是一个母亲,要是将来你的儿子这样为一个女人为情所困,你是什么样的心情?”
梁辰纵使已经做了心理准备,依然也是吃惊和骇然的,看着郁母忍无可忍且愤怒的脸,看来之前是顾及面子才没发作的。
“郁夫人,您应该去问郁成峰,而不是跑我这里来兴师问罪。”梁辰淡定道。
“梁辰,你别在这里得了便宜还卖乖,要不是你让成峰尝到甜头,给他承诺,我不相信我儿子会这么痴迷于你?”
说这话的郁夫人就有失水准了,她自己说完,都觉得这话太冒失而失了身份,因此眼神躲闪了一下。
梁辰内心涌上怒意,“请您注意自己的措词,我不是可以污蔑的人,都说一个巴掌拍不响,可我从没伸出那只手。”
梁辰口气坚定,眼神灼灼,震慑了郁母,令她一时语塞。
她没证据,只是猜想两人背地里一定有那层关系,一个历经人事的女人还不知怎么耍宝一样的勾着儿子的魂。
她知道儿子心思单纯,但禁不住有心人的勾引,她不能看着儿子被一个小寡妇给霍霍了,她必须要做点什么。
她瞥了对面梁辰一眼,然后从包里‘啪’拍出一张支票。
“这里是一千万,拿着这些钱离开这里,去另外一个地方生活,我不允许你拖家带口的缠上我儿子。”
梁辰吃了一惊,看着那张推在桌子中间的支票,突然很想笑,事实上她是真的笑了,她还以为只是想想呢。
“你笑什么,嫌少?”郁母抬头环视了一下这间会客室,轻蔑道,“听说你的公司都快倒闭了,能值多少钱,大不了我们郁家买下来,你开个数。”
梁辰还是想笑,“郁夫人,就算你给我几百亿,我都不会离开这里,更不会卖公司,您这样做只会让我觉得可笑。”
“可笑?那你究竟想干什么?”郁母终于还是撕下了那层伪装,戴着宝石戒指的白胖手掌拍在茶几上,怒目而视。
“我只想平静的生活,您忘记当初去我家找我救您儿子的时候了?”梁辰表面上云淡风轻,心里却是无尽的悲哀。
郁夫人再次被噎住,但她也不是吃素的,跟着老公久经商场,也见过大场面,所以她收起手,脸上瞬间挤出笑来。
“你就不怕我告到你公婆那,我查过,原来你是付振怀的儿媳妇,他以前可是个名人,贪污,腐败……”
梁辰的眼里立刻有了变化,她凝视着郁母,厉声质问:“郁夫人,我想请问,我到底做了什么你要告到我公婆那?”
“你哪只眼看到我勾引您儿子了,您又哪只眼看到我跟他上床了……”
梁辰只觉被羞辱了,情绪异常悲愤。
“你难道没有吗?”看到梁辰溃败的神情,郁母心情大好,“不想我找你公婆也可以,接下来你应该知道怎么做?”
“我身正不怕影子斜,想怎么做就怎么做,我再郑重申明,我不会离开这里更不会卖掉公司离开这里,您请回吧!”
梁辰站起来,气得胸口起伏,她转过身不再看郁母一眼,大有送客之意。
“你别不识好歹,敬酒不吃吃罚酒!”
梁辰很想回一句,我就敬酒不吃吃罚酒怎么了?
“你敢说你跟成峰是清白的,你没去狐媚他,你这样的女人我见多了,有自己的一套。”
“单身女人在男人圈里打拼,别以为我不知道这里面见不得光的勾当……”
郁夫人越说越气,已经口无遮拦了,她泼尽梁辰脏水,以此来发泄心里的不满和鄙夷。
她阳光帅气的儿子,居然被这个已婚已育的女人迷得团团转,为了这个女人要跟他们断绝关系。
她一想起来,心里头就腌臜难受的要命。
背对着郁母的梁辰,面前是一扇玻璃窗,她想着,要是能证明她的清白,她会毫不犹豫的从这里跳下去。
心像被针扎一样,不被理解的冤屈蔓延至全身,这几年来,她撑着公司,无视那些心怀不轨的男人,才会在男人筑成的商圈里把自己逼进死胡同。
她不会左右逢源,不会变通,不会妩媚,更不会靠任何一个有企图的男人,以至于公司年年亏损。
毕竟敬佩她清高的人少,苍蝇却多,她的漠视让他们想尽办法打压她,排挤她,试图逼她去依附他们。
不可能,她宁愿公司倒闭,宁愿破产,哪怕卖车卖房,她也不会做让付景鸿蒙羞的事,也不会做愧对教养的事。
即使这样,依然有恶意的揣测,她也想过,嘴长在别人身上,随便人家怎么说,我自光明磊落。
然而当真正听到那些污蔑的话语,她还是承受不住了,她高估了自己,忍不住想到了死,心里万念俱灰的悲凉。
她转过身,眼神就像两把利刃,直刺郁夫人,她逼近一步,咬牙切齿道,“我敬你是长辈,才会处处客气。”
“从这一刻起,请你说话放尊重点,别忘了,你也是女人,也在外面打拼过,只不过你有老公罩着,冠夫姓,而我没有,就因为这样我就要受到无端的指责和污蔑吗?”
“不要逼我说更难听的话,最后再给你说一句,别用你那卑劣的思想去想别人,请你离开,这已经是我最客气的待客之道了。”
郁母瞪了瞪眼睛,竟无言以对,同为女人,她真不应该去诋毁和打击一个为事业打拼的女人。
而且这个女人也不容易,她是见识过那些为了利益就扑男人的女人。
她家老郁身边不是没有那些,打着创业口号的女企业家们的投怀送抱。
要不是有她这个正室夫人时刻坐镇身边,恐怕他早就不知被哪个狐狸精勾走了。
所以这种事见怪不怪,不言而喻,以偏盖全,这个梁辰又能免俗吗?
人性都一样,她说那些话虽然无凭无据,但能戳痛梁辰也算是发泄了她心里的不满和不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