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妻子,看着弱不禁风,但实际上却不像会吃亏的人。
而那个自称是他二姐的女人,他虽然没记忆,但短短的接触里,他不喜欢这个人。
没有素质,看来,以前她没少欺负他老婆,这叫姑嫂不合,为什么不合?
刚才梁辰看他的那一眼,像是在跟他解释,没有做对不起付家的事。
这边付芷晴还在冲着梁辰叫嚣,但梁辰却早就不想理她了,随便她说什么,清者自清。
“行了,你就不能安生一点。”付振怀怒了。
他是半瘫,一半身体能动,他抬起那只能动的胳膊砸着轮椅的扶手。
付芷晴还没闭嘴,“爸妈,你们知不知道她在外面丢尽了付家的脸,丢尽了景鸿的脸。”
“你别说了,梁辰她做了什么,我们心里清楚,不用你编排。”付夫人维护道。
“芷晴,你就少说两句吧,景鸿他没了记忆。”大姐好心提醒她。
什么?付芷晴进来也有十几分钟了,她光忙着认亲了,居然还不知道这茬,合着她刚才说了半天都没用!
“景鸿,你不记得我了吗?我是你二姐啊?”她想伸手碰一碰邵延,被他挡开了。
“对不起,大家给我点时间。”他声音平淡道。
“景鸿,不急,没有什么比你还活着更重要的事了,我不管你有没有记忆,我只知道你是我儿子……”付夫人说着又哭了。
“妈……”大姐手放在付夫人背上安慰。
“我这是高兴的。”付夫人说。
“我们都走吧,让梁辰休息,改天再过来。”付振怀用那只好手转着轮椅。
“对对,梁辰啊,你好好休息,我刚听医生说你身体弱还贫血,让景鸿在这陪着你,我们就先回去了。”
“妈,我送您……”她掀被子要下床。
“不用不用,你躺好躺好,还发烧吧?”付夫人伸手在梁辰额头试了试,好像还有点烫。
付芷晴一看大家对梁辰那么好,她觉得她说再多,也没什么意思。
关键父母都站在她那边,还有,这个活着回来的弟弟居然还失忆了?
这问题严重了,失忆?听着还挺高级的,怎么会失忆呢?出事的时候她不在,回来后才知道。
“梁辰,什么都别想,一切都过去了。”付振怀临走时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。
……
一家人都出去后,梁辰再次躺下,还是觉得浑身无力,她刚要朝下躺,邵延推门进来。
梁辰又撑着床坐起来,“你怎么没走?”
“我应该走吗?”他说,“本来是想走的,我妈说让我陪你。”
梁辰心里又堵又难受,她莫名生气,你妈让你陪我?
她心里麻木地冷笑两声,陪不陪有区别吗,他都不记得她,只能让她更心痛。
两人一时无话时,梁辰突然说:“你送我来医院花了多少钱,我转给你。”她说着拿过手机。
“你这是在打我的脸。”邵延面无表情,走过来居高临下地睥睨她。
“你以前也这么瘦吗,动不动就晕倒?”
梁辰悲从心来,听着他事不关己的口气,又气又委屈,脱口而出:“我瘦不瘦关你什么事?”
邵延一怔,“原来我以前的眼光那么差。”
梁辰脸上涨红,气道:“我是生了宝宝和贝贝以后身体才不好的,你又不是不知道……”
突然想起,他还真不知道。
梁辰继续道,“你刚走的那两年,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,要不是有我爸妈陪在我身边,我想我可能早就死了……”梁辰说着又掉了眼泪。
邵延心里猛得一揪,情绪上有波动,大脑里闪动着纷杂的光芒,就像没有信号的电视。
他走上前来,伸手想要摸摸她的背,可仅仅只是有这个想法,最终他没有伸出手去。
过了一会,梁辰吸了下鼻子,抽噎两声,“很苦很苦的时候,我都熬过来了,现在你不认我,想不起我,我也只能认了……”
“你真这样想?”邵延问,语气平淡到没有任何感情。
“我不这样想又有什么办法,你都已经有女朋友了,而且你现在的家世……”
梁辰想说你现在的家世更高了。
邵延拉过凳子,靠近床边坐下,双手撑在床沿上,“在这之前我见过你几次,你却没能认出我来,看样子我在你心里也没多少份量。”
“见过我几次?”梁辰不相信,问他,“我怎么没见过你,我只记得有一次,我拿着标书想要你给‘景辰’一个机会,你却不肯下车。”
“我为了能让你考虑景辰,还追了你好长的路,最后被你无情的甩掉了。”
“那时候我怎么知道是你。”
“就算不知道,你至少露个面,下个车,要是那样的话,我能认不出你吗?可你高冷的跟个山头似的,根本够不上……”
山头?邵延心想,山头也没多高啊?
“我私底下从来不见客的,你不知道?”
梁辰不讲话,头转向一边,想起那次就有气。
过了一会她问:“你在哪见过我的?”
邵延说:“第一次是你哭着从酒店房间跑出来,撞到了我身上,身后还跟着一个男的……”
梁辰想了想,是她被胡蕊下药的那次,郁成峰收到那些照片找到了那里。
后来她羞愤地跑出来,撞到了一个戴着墨镜的男人,原来她跟他就那样擦肩而过了。
“还有一次就是你拿着标书跑到我公司楼下堵我,最后这次……”邵延没再朝下说了。
“最后这次在哪里,什么时候?”梁辰想了想,好像没有啊?
邵延没说,是因为上次在酒店救她那次,梁辰千方百计的要到他的手机号,非要感谢他。
结果他让助理顶替他去了。
过了一会,梁辰说:“你二姐的那些话,你爱信不信,我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付家的事。”
“那就是做了对不起我的事?”他一抬眉,轻佻道。
梁辰一愣,怔怔看他,随后把被子朝怀里拉了拉:“怎么,想找我算账啊,等你想起我是谁再来问吧。”
“你爸爸说了,他说从医生宣布你死亡的那一刻起,我们的婚姻就自动解除了……”
“刚才那老头哪句话说的?”
“不是这个爸爸,是你那边的爸爸,我去你家找你的时候,见过他了。”
邵延问:“他还跟你说了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