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且那天在车上,她接电话时,为了小小的报复心理,她并没有严词拒绝那个余沥阳。
楼下彻底静下来以后,她悄悄拉开门走出来,却不想付家生站在二楼走廊里,身子半趴在护栏上。
听到声音,他回头看了一眼。
严小珏一惊,想要退回去,却已经被他看到了。
两人目光相碰,严小珏心里一紧,堪堪收回了看他的目光。
她手扶着门,站在门框里,一张单薄的小脸在看到他时惊慌失措。
她低头,鬓边的头发垂下来,遮住她的侧颜。
付家生站直身子,看着她,眸光冰冷,带着一种无声的指控。
严小珏即使不与他对视,也能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戾气。
她多想上前给他解释,她想跟他说,她喜欢他,她不会给任何人机会。
这时,付家生轻慢地朝她走过来,小珏心慌意乱,如诉如泣的一双眸子迎视他。
在他一步步朝她走近时,严小珏激动的差点就说出来,“家生,我的心里只有你。”
然而,付家生只是冷酷的从她面前走过,无情的一瞥后,他径直回房了。
那一刻,小珏如万箭穿心般瑟缩了一下,她扶着门的手无力地垂下来,就那样站着。
她看到了,他在怪她,他眼里有着冷情和漠然。
看着那扇关上的门,她好想哭,然而汹涌的情感却堵在嗓子里发胀。
……
第二天,小珏默默的在大家若有若无的注视下吃早饭。
那件事谁也没有再提,可能是干妈下达了命令,这种刻意的局面让小珏心里很不安。
就连宝宝都三缄其口,贝贝更当没事发生,外公外婆还如往常一样。
小珏无声地坐在那里,不时抬头朝楼上看,付家生始终没有下楼来。
饭后,她帮外婆收拾碗筷时,听到客厅里宝宝和贝贝的对话。
“哥说带我们去尚城看爷爷。”宝宝说。
“那哥为什么不下来?”贝贝说。
“不知道,可能还是因为昨晚的事吧!”宝宝噘嘴朝厨房里的小珏瞟了一眼。
小珏在厨房收拾时,听到这句话,多思的她心里不觉又是一震。
这时,梁辰换好衣服从楼上下来,手里提着名牌手提包。
她穿一身黑白相间的职业套装,烫起来的短发,非常精明干练。
“妈,我去公司了。”梁辰走到门口换鞋。
“干妈……”小珏急忙追出来,怯怯地站在梁辰面前。
她穿一件红色连衣裙,齐耳的短发,弯弯的空气刘海,眼前的女孩有着青春逼人的美感。
正换鞋的梁辰停下手上的动作,“小珏,有事吗?”她温和道。
声音一如既往,让人听不出有任何情绪,确实,她猜的没错,是梁辰下的命令。
她给家里人说,这件事就当没发生过,不许任何人再提一个字,以免小珏心里不好受。
“干妈,您赶时间吗?”小珏鼓起勇气说。
“不赶,有事吗?”梁辰放下手上的爱马仕,将换了一只的鞋子又换回来。
“怎么了小珏。”她走过来手扶在她的肩上。
她看出来她有事,其实问题不解决,大家心里都有疙瘩。
难得她想主动说什么,那梁辰也愿意给她这个机会。
平时她管的多了,怕她有逆反心理,除非她愿意说,不然她也不会问,只能让宝宝偷偷留意。
严小珏低下头,将唇紧紧抿了一下,最终她抬起头,深吸口气:“干妈,对不起,昨晚……”
梁辰冲她微笑,拍了拍她的肩膀,“没事的,不是你的错,跟你没关系。”
梁辰温和的态度激发了小珏的倾诉欲,“干妈,我想占用您一点时间可以吗?”
“可以,我不赶时间,你有什么事就说吧?”梁辰鼓励道。
小珏看了看窝在客厅沙发里看平板的宝宝和贝贝,“干妈,您上来一下可以吗?”
梁辰点点头,她跟着小珏到了她的房间。
房间里,小珏拿出余沥阳送她的生日礼物,打开来推到梁辰面前。
“干妈,这个是不是很贵,我不能收。”
梁辰一看,抽了一口冷气,那是一条钻石项链,其价昂贵到不可估量。
整条项链上镶嵌着闪闪发光的钻石,每一颗都有几克拉。
梁辰拉过盒子,拿起项链看了看:“确实很昂贵,应该不低于几百万。”
“干妈,那我不能收,您能帮我还给他吗?”小珏毫不犹豫地说。
梁辰看着她,见她像表明决心一般的模样,便端详了她一会问,“你确定不想要?”
小珏摇头,“我自问没有收这么贵重礼物的资格。”她很想把自己的决心一吐为快。
如果可能,她多想说,她喜欢的是家生,可是她知道,打死她都不能说这句话。
因为她还要在这个家里生活,她还要靠干爸和干妈的供养,她不能说,她知道那是干妈的底线。
“沥阳说他在追求你,有这回事吗?”梁辰试探地问。
严小珏顿了一下,她不想撒谎,而且在睿智的干妈面前,她相信她的谎言会让她无所遁形。
“是的,但我没同意,我还在上学,而且我也不喜欢他,干妈,你跟我说过的话,我一直都铭记在心。”严小珏再次表明心声。
“好,那我帮你还回去。”梁辰把那条钻石项链收回到盒子里。
她又带着那种让小珏看来,很刻意温和地笑说道:“小珏,这事你别放在心上,以后该怎么相处还怎么相处,干妈不是想干涉你交朋友,而是希望……”
“干妈,我知道的,我一定会听您的话,先上好学,等毕业以后,再听您的安排,我不会擅自做主自己的人生。”
梁辰张了张嘴,想说什么,却突然觉得她被这丫头绕进去了,她不是这个意思。
她没有想要干涉和安排她的人生,她的出发点只是想为她好。
想让她做个有学识,有能力,能主张自己人生的女孩,而不是依附什么人生活的人。
哎,最后她只能在心里叹口气,却不知怎么回辩。
不知是她的方法错了,还是这丫头钻了牛角尖,说的就好像她有多独裁一样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