邵老头气愤道:“你所有的事,我知道的一清二楚,为什么我后来还是同意了,因为我孙子,也因为我儿子。”
梁辰低着头不讲话,这个时候她也没什么好反驳的。
付振怀想说两句都插不上话。
邵老头痛心道:“这件事,你让我很失望,一大家人都没能照顾好小珏,你是怎么当的这个家?”
“你对小珏什么态度我都看在眼里,我给你留着颜面很少过问,现在好了,让我失去一个曾孙。”
梁辰依旧不讲话,虽是如此,她的脸上也没有多少愧色。
她有自己的想法和判断的标准,不会因为发生这件事就会有所改观。
她只当是尊重老人,让老人说两句,她听着便是,说完也就相安无事了。
“行了,说两句行了。”付振怀好不容易等到插嘴的机会。
“还有你,每次我一要训人,你不是拦着就是护着,付振怀,我好好的家风被你给教偏了。”
邵老头把矛头指向付振怀。
“我怎么了?”付振怀也不甘示弱,他虽然坐在轮椅上,但气势上也不输人。
“怎么了,我儿子被你教成了莽夫,孙子品行有失,你也假装看不见,还一味的包庇纵容。”
“打住!”付振怀立刻反驳,“景鸿哪里不好,孝顺,有本事,家生又哪里不好,他一个人撑起那么大一个家业。”
“对,说的对。”
付夫人从房间里瞅准机会走出来,“我儿子哪里不好,孙子又哪里不好,真是不知足的老头。”
她走过来悄悄拉起梁辰,使了个眼色给她,那意思不言而喻。
梁辰对邵老头讪讪点个头,然后赶紧跟着付夫人走了,剩下客厅里的邵老头跟付振怀对决。
要是付夫人再不出去,房里的梁正华就要坐不住了。
凭什么说他女儿,他女儿哪里不好了,他女儿做的决定都是对的。
谁的孩子不是捧手心里长大的,他凭什么教训我女儿?
王玲赶紧跟着拉,“你干什么,被公公说两句怎么了,你女儿事事都对吗?就说小珏这件事吧,她做的就不对。”
“怎么不对了,就连你跟家生的奶奶都不知道这件事,梁辰整天忙这忙那,她哪能事事都关注到?”
“忙这忙那?”王玲接过话茬:“她忙什么了,病好以后,景鸿什么都不让她过问,她是忙,整天忙着打麻将。”
“打麻将怎么了,打麻将也是脑部运动。”梁正华不以为然。
王玲白了老伴一眼,没再讲话。
……
这边的医院里,小珏醒了一会,又睡了。
付家生进来时,护士正好在病房里换水。
小护士仰着头看了一眼,心想,天啊,这人好高啊。
是啊,他190的身高,多半人都需要仰视。
而且付家生的高并不是瘦高,偶尔去健身或打拳的缘故,使他浑身都充满了肌肉感的健硕。
“家生,你来了?”何玉琴惊喜道。
“是的妈,您辛苦了,我家里人呢?”他知道这个时候,他家里人都回家了,这不是客套一下吗?
“都回去了,我听小珏说你妈身体一直都不好,怕她累着,我反正没事,我能熬。”何玉琴说。
付家生朝岳母笑笑,然后走到床边坐下来,他拉起小珏的手放在掌心里握着。
小珏其实是醒着的,只是看他进来时,才轻微把眼睛闭上,这个时候她还没想要跟他说什么。
何玉琴见两人没讲话,就说:“你们俩好好说说话,我下去买点东西,来的时候也不知道情况,什么都没带,我现在下去买,你们聊你们聊……”
她走出去后,把门轻轻合上。
“小珏,你醒了吗?”付家生低沉着嗓音问。
小珏也不想再装了,她转过脸,睁开眼睛。
“还有哪里不舒服吗?”他心疼地在她的脸上摸了两下。
这个亲昵的动作让小珏突然觉得好不适应,两人不是一直冷战吗?
他对她不是什么绝情的话都说了吗?当然,她也说了,反正就是互撕吧!
小珏脑袋动了动,想把他放在脸上的手挪开,不想付家生却扣住她的下巴,将其扭正对着自己。
“还生我的气呢,是我不好,我来晚了。”
小珏被迫看着他,说出的第一句话,连她自己都没想到。
“我不想弹琴,不想在那么多人面前弹琴,更不想在王舒婷面前弹,为什么她让我弹我就要弹啊,我又不是去表演的。”她委屈道。
付家生愣了下,这事他都忘了,乍一听,他还有点没反应过来。
小珏唇线紧抿,气得瞪着他,脸在他的手掌里扭来扭去。
付家生一下笑了,“我就是故意让你弹的,你越生气越不舒服,我心里就越好受。”
“变态!”小珏扔了两个字给他,停顿一会后她又说:“为什么故意,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吗?”
“因为欲求不满,谁要你……”
付家生暧昧一笑,干脆坐到她身边来,轻轻揽着她。
见小珏没有多少力气反抗,他这才放弃想要制衡她的心,言归正传起来。
“你怀孕了为什么不跟我说呢?要是早知道的话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。”
他的手掌从脸上摸到头上,声音低沉,听着像是有些难过。
“你在意这个孩子吗?”小珏问。
“怎么不在意,这是我的种啊,说不定又一对双胞胎呢?”付家生大言不惭。
“我查过了,不是双胞胎,让你失望了。”小珏赌气道。
“不是就不是,你以为双胞胎那么好怀啊。”他揽着她,低下头,靠的很近很近。
小珏歪着头朝一边躲,一直躲到不能再躲的时候,付家生得逞地亲了亲她的小脸。
小珏不是不想反抗,是没有力气反抗,一点力气都没有。
“现在肚子还疼吗?”他轻声问。
小珏摇头,娇媚起来。
“对了,你怎么会晕倒的,我奶奶外婆他们也都说不清。”
“我……”小珏忍了忍,她知道她不能说,虽然她很想说。
既然已经承认是自己摔倒的,那就不能再改口,不然就成两面三刀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