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珏穿过马路朝远处走去……
付家生回到房间时,没有看到小珏,立马打电话。
这边,手机突然响了,吓了小珏一跳,她正在路边看人表演,一位拉小提琴的女孩正忘我演奏。
小珏跟着三三两两的人站在那里,本来她是寻着海浪和海鸥去的,结果被这美妙的琴声吸引了。
女孩身旁立了一块牌子,上面有二维码,应该是扫码打赏吧。
她刚想上前去扫,手机就是在这个时候响的。
音乐声响的太突兀,吓得她一哆嗦,就跟做错事的小孩一样。
她因为接不了电话,就赶紧按了挂断,刚想发条短信过去说她在楼下不远处,马上回来。
就在她转个身的功夫里,突然有了别的主意,不想发了,让他着急好了。
想起他说不要离开他的视线,可事实是,一到这边,他就将她扔在房里。
她又不是他的囚犯,乖乖的在他一句话的警告里将自己画地为牢。
于是她挪开了手指,没有回原本想要回的短信。
她将手机装起来,心里萌生出一点报复的快感,沿着路两边高挺的椰子树继续朝前走。
付家生在这边急了,电话挂了三五分钟了,居然没信息回过来。
于是再次拨了小珏的电话。
口袋里的音乐又响了,小珏莫名有些沾沾自喜,她想看看付家生会紧张到什么程度。
或许紧张孩子更甚紧张她,奶奶的那句孩子重要,此刻在心里正好对应了。
响了一分多钟的手机终于不响了,小珏望着远处灰白的天际,看着路两旁不同于A市的街景,这一切都让她欣喜与惬意。
这边,付家生手叉腰,在酒店房间里来回走了好几遍。
着急,恼怒,怨怼,甚至想把小珏立马拉来掐死。
这是放飞自我了吗?
他的手在脑后抓了两下,然后拿起手机和外套疾步下楼,穿过大厅,来到夕阳铺满半空的外面。
他茫然四顾,这里风景如画,人流量不是很大,到处都是绿化的景色,椰子树在风中轻微晃动。
天色还很明亮,蓝白的天空里,几朵飘浮的白云被风牵扯着缓缓移动。
他小跑几步,来到酒店门前的那条宽阔的马路上,用他少有的身高左右眺望,街道两旁没有小珏的身影。
付家生不知道她出了酒店门是朝左还是朝右,他一边拿出手机,再打,一边朝左手边迈步。
小珏是朝右边的方向走的,在酒店的楼上听着清晰有力的海浪声,可下来后却又听不到声音了。
只有落单的海鸥在头顶盘旋,发出啊呕啊呕的叫声,似在指引着她朝大海的方向走过去。
电话依然不接,付家生开始边走边发信息,他的一步迈的很大,身高腿长,一步相当于人家走两三步。
两人背道而驰。
“你在哪,严小珏,立刻给我回信。”
信息被他狠狠地发出去,他拿着手机,站在那里,单手叉腰,又在茫然四野里去寻找一个娇小玲珑的身影。
小珏掏出手机看了看,嘴角上扬,并没打算给他回信。
等了两分钟,没有信息回过来,付家生差点要抓狂了。
他在挠头皮时,抓了一把头发攥在手里握成拳。
“严小珏,你最好马上回信,否则……”他在这边咬牙切齿。
而小珏却在另一边悠闲自得。
她迎着风,额前的刘海左右晃动,伸出手掌,风从她的指缝有力的穿过去,带着舒适的凉意。
沿着路边花坛里一路开过去的美丽花朵,她走到一处有几层台阶的小广场。
有一群鸽子扑哧着翅膀从远处飞来,停在广场周边的围栏上,咕咕咕咕的寻找食物。
付家生继续在这边找,头发都被情绪给抓乱了,神情慌乱,因为太急切找人,他看谁都像小珏。
虽然她现在还不是大腹便便,但她发不出声音,跟哑巴没有区别,她怎么跟人家交流和沟通。
如果她有点什么事,那就是无声无息,就连求救的机会都没有。
一想到她是个怀着孕的哑巴,心里那种不知是疼还是怒的情绪紧紧扼住了他。
正在这时,手机响了,他的心被震动了,神情一紧,一看不是小珏的电话。
是宝宝。
“哥,我们到了,你在哪呢?”宝宝欢快的声音传来。
付家生这边正恼怒呢,又听到宝宝说我们,我们是几个意思?
“我在外面,你来了就住下,跟我有什么关系?”他气道,挂了电话。
付家生继续在路上找,但凡见到长头发的女孩,哪怕身高体型都不对,他也不想错过,跑过去拍着人家女孩的肩膀。
女孩被突如其来的手吓了一跳,刚想转身骂人,一看,身后站着一脸急色的帅哥。
女孩立刻偃旗息鼓。
“对不起,我看错人了。”付家生抱歉道。
然后他继续朝前寻找。
这时,手机又响了,他的神经被牵动的无比紧张,急忙拿起来,接通。
“嗳,我说你怎么回事,你在哪呢,火气那么大?”是陈肻。
“你怎么来了?”付家生略显无力,他拿着手机,另只手按在额头上,几根手指来回在额上划拉。
“凑热闹。”陈肻看着宝宝和她的两个朋友,笑道,“难得宝小姐邀请我,我还不抓紧时间表现。”
付家生不想说他此刻并不在哪个房间里逍遥,而是站在大街上,正心急如焚地找她失踪的老婆。
他老婆是哑巴,关键这哑巴还带个肚子,也不知她现在流窜到哪去了。
是故意整他还是出了什么事,她怎么就不接电话不回信息呢?
“怎么了?”陈肻没听到付家生说话,便问,“你在哪呢,不欢迎我们来啊?”
付家生在这边又听出话外之意,我们?还有谁?怎么感觉好像还不止他跟宝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