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在走廊里的四位家长听到了这个声音,几人又惊又慌,都以为出了什么大事……
“爸,妈,宝宝……宝宝流眼泪了,您们看……”战宇激动不已,像在哭又像在笑。
梁辰第一个扑过来,趴在女儿身边,呼喊着她,“宝宝,我是妈妈,我是妈妈呀,宝宝,宝宝……”
“快去喊医生来。”战宇的爸爸说。
战宇的妈妈推着儿子,“对,快去叫医生。”
战宇急忙跑去喊医生。
这时,赶来的几名医生和护士全涌了进来,可见有多重视这个病人。
一名很权威的白大褂医生掀了掀宝宝的眼皮,然后又用听诊器在病人胸口处听了听,脸上并没有显现出喜悦之色。
“医生,怎么样,我女儿是不是要醒了?”付景鸿紧张又惊喜。
医生再次看了看宝宝的面容,声音平静:“这种流眼泪的情况之前有没有?”
“没,好像没有。”梁辰不太确定。
有时她在跟女儿聊到战宇的时候,宝宝的眼角像有眼泪要流出来,但不是像这样一滴一滴的。
医生略一沉思,“先等等,我们再进一步检查看看,这种情况不能大意。”医生收起听诊器,走出病房。
随行的几名护士和医生也都跟着鱼贯而出,似乎又要开会。
梁辰留下来,她半弯着腰,一遍遍摸着女儿苍白的脸庞,泪如雨下。
付景鸿站在一边,手按在老婆的背上,看着躺在那里毫无反应的女儿,他又何尝不难过何尝不心疼。
而战家父母只能站在一边看着这一幕。
喊了一会,宝宝没有要苏醒的迹象。
这时,医生和护士又进来了,将宝宝推进一间特殊病房去做检查,梁辰只能靠在老公身边等着。
她是多么希望女儿能睁开眼,喊她一声,妈。
……
这边的小珏接到外婆朝她诉苦的电话,说是在家里没有发言权了,从小疼到大的外孙也不听她话了。
然后就提到了宝宝,小珏又惊又喜,宝宝怀孕了?太好了。
但是一想到宝宝那种情况,她又没那么高兴了,这种情况怀孕的话,孩子怕是保不住吧。
“是保不住,你干爸让战宇做主,战宇说保大人,今天去做引产手术了,我可怜的宝宝,哎,受罪啊!”
王玲深深叹口气,难过地按着胸口。
小珏在这边听着,心里也很难过,但她又不好出现,她不想看到那个人,跟他已经没关系了。
想起在医院看到的那一幕,小珏心里又气又委屈,她怀孕时,那个人什么时候陪过她。
……
挂了电话,手撑着额头,陷入沉思,自己的事还没解决,她又担心起宝宝来。
真希望大人小孩都没事,否则干妈还不知怎么难过呢。
想的出神,就连陈姐进来都没察觉。
“想什么呢,敲门你也没听到,我还以为里面没人呢。”陈姐说。
小珏看了陈姐一眼,顺手将垂下来的秀发朝耳后勾:“刚接外婆的电话,说起我妹妹怀孕的事。”
“你妹妹?不就是付总的妹妹吗?出事的那个?”陈姐一听,饶有兴致,走过来坐下。
小珏点头,“是她,干爸干妈最疼的女儿。”她手托腮,脸朝上,想着她跟宝宝一直以来的点点滴滴。
“小时候的宝宝又聪明又漂亮,成绩也好,不费吹灰之力就考上了大学,可以说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。”
说到这里,小珏神情有些落寞,“后来我因为要嫁给家生,跟宝宝关系就不好了,她是站干妈那边的。”
小珏笑了笑,咬着下唇,“算了,不说了,反正都过去了,总之我们的关系时好时坏,现在她……”
“对了,你刚才说什么?你说她怀孕了?”陈姐惊奇地打断。
小珏点头,‘嗯’了一声。
“不会吧,不是说她出事后失去了意识,跟植物人差不多吗,怎么会怀孕呢?”陈姐觉得太不可思议了。
小珏说:“是很让人吃惊,但确实是怀孕了,说是已经三个月了。”
“那就是她昏迷前就怀孕了,这种事说出去真没人敢相信,那现在什么情况?”陈姐问。
“还不知道。”小珏说,“听外婆说情况不好,医生建议是做引产手术,否则大人小孩都会有生命危险。”
“是的,这种情况,别说大人会有危险了,也会导致孩子发育不良。”陈姐也为这事担心了一把。
“是啊,相信干爸干妈这个时候一定很为难,不过已经打算做手术了。”
小珏说着打开面前的资料,“陈姐,这个方案我看完了,下午开会要用,你要不要再过目一下。”
陈姐看了一眼,头一歪说:“是谁让我带她,又说以后要独当一面,你是老板,你做主就好。”
小珏抿抿唇,笑了,点头做个oK的手势,“Yes。”
……
这边医院里,经过一番检查,从上午到下午,宝宝依然没有要苏醒的现象。
至于流眼泪,医生的解释是:“病人是对外界的刺激产生一种神经本能性反射,就是普通的生理反射。”
医生的这种解释,付景鸿差点掀了医生的桌子:“放屁,什么叫普通的生理反射,你们就是一群庸医!”
梁辰一听,急忙给几名主治医生点头致歉,希望人家多谅解。
而战家两位父母站在旁边看着,当看到付景鸿朝医生发火时,两人脸上表情各异。
但心里却有一个共同的想法,‘付景鸿这人还真粗俗,怎么能把气撒到医生身上呢?’
医生看着发怒的付景鸿,敢怒不敢言,几人心想,还是旁边那两位家长理智,一看身份就不一般。
两人气质显赫,看上去像政府部门里的要员,虽衣着朴素,但气度雍容,沉着冷静,且谦卑有礼。
而付景鸿和梁辰这两位,为了女儿,什么形象也顾不上了。
梁辰哭红了眼睛,一会扭鼻子,一会擦眼泪,哭哭啼啼。
而付景鸿更是气的双手叉腰,走来走去,像一头暴躁的狮子,微微发福的肚子一起一伏。
梁辰将老公按在走廊的椅子上,轻声安抚,想让他别发那么大的火。
这时,那两位亲家走过来,战父不轻不重地劝了两句。
“亲家,这也是没办法的事,还是听医生的吧,你也不要太生气了,他们也是本着实事求是的态度。”
“狗屁实事求是!”付景鸿豁地站起来,厉声道,“他们医生管干什么吃的,治不好病人当什么医生?”
他的话像针对那个开口劝解的人,谁开口怼谁。
战宇的爸爸表情尴尬,脸上一阵青一阵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