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今真相来临,虽然迟到了很多年,但总算是还了谢城和谢家一个清白。
不少老臣痛心疾首:“谢小将军如此奇才,年纪轻轻就被这黑心肝的奸人给害死了,实在是可惜。此等栋梁……乃我朝之憾啊!”
“我就说当年谢兄之死有蹊跷,果然如此!”曾经和谢城把酒言欢的六皇子不由得抹了把眼泪。
可惜他出身一般,母亲是个贵人,当年人微言轻,老皇帝并没有听进他的话,只是草草了结了此事。
“我等惭愧,竟然听信了此等奸人污蔑谢小将军的话……”
在场的不少武将惭愧地低下了头。
“父皇,儿臣救驾来迟!”
老皇帝的眼睛亮了亮,如同看到了救星。
九皇子墨钰大步踏入金銮殿,身后跟着禁军。
“三皇兄,林大将军,还不束手就擒?”他厉声道。
“九弟,你也太天真了吧?别说区区禁军,就算加上本殿的私军,也打不过这老匹夫的军队。”
墨轩辕苦笑。
他万万没有想到,林大将军这个草包被逼急了,竟然敢直接造反!
他本想着这老匹夫多年来没有儿子,野心不会太大,谁知道半道突然冒出个怀孕的女子,一下子打乱了他的计划。
而且他隐隐觉得,他似乎被利用了。
那些将军府的把柄,又是谁送到他府上来的呢?
“三殿下倒是有些自知之明。”
林大将军叉着腰,得意地大笑道。
他手下的这支军队骁勇善战,战无不胜,被誉为本朝第一军。
所以他才能这么多年来一直保持着自己百胜将军的名头。
忽然,一声娇喝响彻金銮殿。
“那若再加上我谢家军呢?”
话音刚落,一道利箭准确射中了林大将军的膝盖,让他不得不跪了下来。
这一箭还不是最可怕的,比起这一箭,“谢家军”三个字更令他浑身颤抖,害怕不已。
此时,一名女子出现在殿门口。
她一袭红色劲装,墨发高束,一手持弓,一手高举谢家军特制的令牌。
正是谢家嫡女谢莲。
“这是谢城他妹?那个柔柔软弱只会吟诗作曲的才女谢莲?”
六皇子看呆了,耳朵红了红。
大臣们则被那一箭震撼到了:“不愧是谢家人,这女子分明不输男儿……”
周围的不少士兵突然红了眼眶,哗啦啦地跪了一地,纷纷丢掉了手中的兵器。
当年谢城领兵打仗,手下军队的士兵与谢家军共同进退,早已成了出生入死的伙伴。
谢城死后,手下军队的士兵被移交给了林大将军,谢家军也有半数人马被充入了军队。
他们在林大将军手下受了不少欺负,眼看谢家弃武从文,没有重振谢家军的意思,他们也心灰意冷。
为了家国大义,他们只能忍受听令于那个姓林的草包老匹夫。
刚才听到是那奸人害了他们的家主时,已经忍不住了,如今有了谢家人和谢家军令牌,他们的身份终于得以名正言顺……
金銮殿前,禁军联合谢家军与叛军厮杀起来。一时间刀光剑影,鲜血飞溅。
九皇子墨钰赶紧提剑到老皇帝身前保护,刷刷好感度。
把老皇帝感动得当场就许下他太子之位。
得了太子之位的墨钰不禁扫视了大殿一周,没有看到墨淮之的身影。
他不得不再次感叹,这位国师真是深藏不露,人虽然不在场,一切却都在他的掌控之中。
幸好这位国师无心权势,只爱美人,否则这江山不知道要落到谁手中。
这样的人自己必须完全收为己用,若是不能……
他皱了皱眉,眼前又浮现出林思思的那张脸。
让人魂牵梦绕。
若是以后能把她留在身边,牵制住国师,岂不是一箭双雕?
……
皇宫中还是一片混乱,密室中的墨淮之却根本分不出心神。
他深刻体会到了什么叫食髓知味,整个人已经陷入柔软之中不可自拔。
密室的隔音良好,完全听不到外面的任何动静,只能听到两人彼此的呼吸声。
在这般安静的环境下,任何一点响动都会被无限放大。
林思思咬着唇,听着那些羞人的声音,脸已经涨得通红。
“我困了,要睡觉了。”她哼哼着要爬走,脚踝被狐尾一卷便拽了回来。
“思思,可还记得在观星楼问过我什么……”墨淮之将她禁锢在怀中,笑容温和,看起来很好说话的样子。
问过什么?
她想啊想,脑子里此时只有一团浆糊。
终于,模糊的场景和字句慢慢浮现。
是她,雄赳赳气昂昂地叉腰大声质问他:“你是不是不行?”
“你没有不行,是我不行……”
她欲哭无泪,都快给他跪下了。
不对,她本来就跪着。
“是么?”墨淮之勾了勾唇。
黑暗中,沉水香再一次强势地覆了上来。
……
果然男人不能说不行。
墨淮之身体力行地向她证明了。
嗯,还是反复证明。
不知道过去了多少个时辰,她已经算不清楚了。
沉沉浮浮间,让她放弃了思考。
一片白光中,她的意识消失了。
墨淮之抱着她去沐浴。
密室的设计很巧妙,一切设施应有尽有。
竟然连浴池都有。
她被放入温暖的水中,不一会儿便醒了过来。
正当她在思考,怎么着也得吃个三胎丸才能对得起今晚的工作量时,突然又被墨淮之从水中捞了出来。
她觉得身上一暖。
柔软蓬松的狐尾将她裹了起来,轻柔地为她擦拭干身上的水渍。
雪白的毛毛很厚实,她如同陷入了毛毯之中。
两人相拥,就这么静静地躺了一会儿。
心跳终于慢慢恢复,丢失的五感也慢慢找回。
林思思嗅到了血腥味。
果然看到他的伤口重新崩裂开,红色的血迹蜿蜒而下。
林思思连抬手的力气都快没有了,自然没有办法起来给他包扎,只好趴在他胸膛上,对着他的伤口轻轻吹了吹。
“伤口更严重了……”
“我知道。”墨淮之十分受用,嘴角不可抑制地上扬。
“知道你刚才还那么……”林思思红着脸,说不下去了。
“嗯?”墨淮之似笑非笑地盯着她。
扶着腰,林思思把话咽了回去。
惹不起,惹不起。
她的目光又落回到那处伤口上。
等等,红色的血?
他的毒解了?
她一脸惊讶。
前后一联想,她便有了猜测。
“难道你……一中毒就会长狐狸尾巴和狐狸耳朵排毒?”
林思思好奇地问。
“还是说……你……你是狐妖?”
“现在才想起来问,是不是太晚了?”墨淮之笑着捏了捏她的鼻尖。
林思思白了他一眼,也不想想是谁把她折腾得想不起来的?
“不怕我?”
林思思老老实实地回答:“不怕,你又不会吃了我。”
狐尾尖尖在她腰间轻挠了一下,他凑过来,一句话让她红透了脸。
——“已经吃过了。”
墨淮之自然不是什么狐妖。
千里冰封的北国,极寒之地有一支神秘的雪族。
雪族人的血脉中有天山雪狐的血统,其容貌大多出众,血可解百毒。
平日里,雪族人是不显狐相的,与普通人无异。
中毒情动时,是身心最脆弱的时候,自然无法再压制身体内的雪狐血脉,便会显出狐耳和狐尾。
血可解百毒?
光这一点,恐怕就能引起人们的疯狂追逐。
林思思心中微动,没想到他竟然把这样重要的秘密告诉了她,相当于是把命都交给了她。
只是这里与北国天远地远,林思思不知道他如何只身一人来到了这里,还当上了国师?
“那你还会回去么?”
林思思想起了这空荡荡的国师府,他既没有父母,在北国总归会有其他亲人。
墨淮之绕着她发丝的指尖一顿:“不会。”
“为什么?”
他吻了吻她的乌发:“因为你在这里。”
“我可以和你一起走,我还没去过北国呢。”
看了看她那单薄的身子,他摇摇头:“太冷了,你受不住的。”
“那……”
墨淮之抱紧她:“思思,这里就很好。”
“有你喜欢的红豆包,桂花饮,蜀锦楼的漂亮衣裙,怪谈斋的话本子……”
林思思不好意思地将头埋在他怀中,咳咳,他可真是了解自己。
不过怎么听着全是吃喝玩乐,那个……她明明很有事业心的。
“那你呢?”
“我有你啊。”墨淮之在她耳边低笑。
“当然,如果再有我们的孩子们就更好了……”
他将温热的大掌放在她的小腹上,眼中充满了憧憬。
林思思乐了。
专业对口,本职工作。
必须满足你。
忽然,林思思手中被塞条毛茸茸的尾巴。
“等毒性完全解了,尾巴就会收起来。”墨淮之摇了摇狐尾,体贴地解释道。
这是示意她赶紧摸?
看着蓬松漂亮的毛毛,林思思感到有些舍不得,但也不能为了一己私欲天天给墨淮之下毒吧?
尾巴毛毛在她手心里扫来扫去,耳朵尖尖则在头顶上动来动去。
林思思干脆抱住狐尾,将脸颊埋入了雪色的毛毛中轻蹭。
毛毛又香又软,作为女孩子,她很难不爱。
“思思……”
墨淮之深吸一口气,还是宠溺地随她把玩。
本以为她就是摸摸,谁知道……
他艰难地忍着,压抑着用狐尾将她缠紧的冲动,尾尖难耐地勾起又放下。
算了。
谁让她喜欢呢?
再忍忍……
再忍忍……
忽然,狐耳中的绒毛被温热的气息包围,她的呼吸刺激着他耳朵的每一根血管。
紧绷的身体彻底绷不住了。
一阵天旋地转,林思思被他翻身摁在身下。
“思思,你怎么敢的……”
他又好气又好笑。
她真是……
他的胸腔一下一下振动着,低低地喘着气。
林思思缩了缩脖子,像极了做错事的小学生:“耳朵……耳朵不能亲么?”
回答她的只有唇上肆意的亲吻和灼热的滚烫……
林思思哭哭啼啼,嗓子都哑了。
他爱怜地吻了吻她额间的湿发。
“又哭了……”
“好多……”
满足地轻叹一声,他将下巴搁置在她的脖颈处,呼吸交缠,指腹慢条斯理地摩挲着腰间的软肉。
林思思累到神志不清。
只会“嗯嗯”。
问什么都只会“嗯嗯”。
“思思,我还要。”
“嗯……”
林思思一个激灵反应过来:“不行……”
“你刚才答应了。”
他磨着她,狐尾也缠着她……
到了最后,林思思眼泪都哭干了。
她错了,再也不敢亲狐狸耳朵了。
……
原本应该第二日进宫谢恩的林思思,一直拖到七日后,才来到了金銮殿。
下意识地扶了扶腰,看着一旁春风得意精神抖擞的墨淮之,林思思一脸郁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