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阿貘”
结案后,云殊和阿貘相约老地方。云殊远远见到阿貘颀长的身影,高呼一声,冲过去。跳上阿貘的背脊。双手环住他的脖子,双腿夹住他的腰。
“阿貘,阿貘,我赢了”,云殊学那些浪荡子,在他耳边哈热气。阿貘的耳根立刻红起来。
“下来”
“不下……”,云殊偷偷笑了。男人果然不禁逗弄,瞧阿貘的耳朵都红了。
云殊像一只八爪鱼一样,黏在阿貘身上。过往行人纷纷望向两人。阿貘试图将她甩下来,云殊越缠越近。
“阿水,会让人误会的……”,按照阿貘的为人,他应该呵斥一声“放肆”,或者数落阿水“成何体统,不知羞耻”。可脱口而出的话软绵绵的,像打在棉花一样。
云殊闹够了,从阿貘后背上跳下来,眨眼来到阿貘跟前。笑嘻嘻的,圆溜溜的杏眼如星辰般璀璨,伸手去拉阿貘的袖子,“阿貘,你可记得破案之前,我们打什么赌?”
阿貘身体一僵,表情凝固。他难不成要把自己洗干净送上门?此女子好大的胆子。
“我无所谓……”,他强装镇定。
云殊哈哈大笑起来,踮起脚,靠近阿貘的耳廓。温热带着兰花香气的呼吸打在耳根上,像羽毛轻拨,阿貘的耳朵红得滴血。
“阿貘,记得欠我一件事。你要守身如玉,等我及笄了,我就来给你生猴子哦……”
云殊的话带有诱惑的魔力般,阿貘石化,心跳漏了半拍。大脑变得空白,整个人轻飘飘的,脚下好像踩白云,整个身体不受控制。
这几日,两人几乎处在一块查案,她的古灵精怪,诡谲狡猾,都印在他的脑海里。心跳……好像加快了,要从胸膛里跳出来了。
“阿貘,我送你一样东西……”,柴火烧到火候之处,云殊继续添柴。一个花苞状的袋子塞到阿貘手中。阿貘宛若烧红的碳火烫手,差点扔了出去。
“这是……”
阿貘专注地盯着花苞袋里蠕动的东西。里面……好像有东西动了。
“是猴子,叫小妖。刚出生不久的猴子……记得给它喂奶哦”,么么难产,有心无力。
云殊趁着阿貘发愣的空隙,报上他的腰间,抽搐插在腰间的一把精巧匕首。她早就看中这把只有姑娘手掌长度的匕首。拿来切肉,肯定不错。
云殊把玩匕首,笑眯眯的,“阿貘,匕首送我好不好?”,今晚就去吃烤肉。
阿貘没有思忖,让云殊收下,“你若喜欢,便留着做纪念……”,阿貘回想,不过短短时日,他损失了两把匕首。
云殊大大咧咧地笑起来,带着玩味笑到,“这是阿貘给的定情信物,我得好好收好了”
“不……”
云殊没给阿貘拒绝的机会,穿进人群就不见了。
“公子”,莫禹从暗处出来。眼神晦涩不明。他有一种公子初涉情爱,被古灵精怪,眼中闪烁精明的姑娘骗了。正常的姑娘,谁会对一个陌生男子搂搂抱抱,耳厮磨鬓。
阿貘把花苞袋给他,严肃的叮嘱,“把猴子带回去,悉心照料……”
莫禹面皮抽搐。一只猴子换一把匕首,那姑娘想钱想疯了?也是,没有人告诉公子情爱之事,他一时被情爱美好的滋味蒙蔽双眼,待将来成了亲,自是不再被外头的花花草草迷失了双眼。
云殊回到客栈,换回男装,阿貘早已经被她抛之脑后。她躺在临窗的软塌上,头搁在高高的软枕上,翘着二郎腿,拿出匕首端详,晃晃刀身,锐利的刀锋差点割了她的手指头。
云殊眨了眨眼,发现眼睛有些疼。她连忙找出铜镜,对着灯光,她发现自己的眼皮厚了。每眨一下眼睛,特别痛。
“凌洲……”
凌洲听到喊声,连忙从自己房中的软塌上下来。穿鞋扣腰束,一气呵成。
“东家,发什么什么了?”
云殊对着铜镜翻自己的眼皮,眼皮内侧红肿。这几日,她忙于破案,没将眼睛酸痛的症状放在心上。不曾想,睡睡了一觉起来之后,她的眼睛肿得像鱼泡。
“凌洲,你快过来看看,我得眼睛怕是要瞎了”,云殊苦恼不已。肿掌的眼睛让她的颜值下降几分,她跟唇红齿白的小公子完全沾不上边了。
凌洲翻开她的眼皮,又按阿几下,回屋给云殊开药。云殊紧随其后,穷追不舍,“我的眼睛怎么回事?”
“东家,你是不是看了什么东西?”,凌洲的笑容邪魅又诡异。云殊骤然停下脚步,凌洲看出什么了?
“没有……可能是进了沙子吧……”,要让凌洲知道她去逛青楼,甚至还窝在床底下听床角,这……
“东家,你长了针眼。你看了不该看的东西……”
“我没看什么……就看了两根绣花针”云殊摸着鼻子,小声嘟囔。两片五花肉纠缠在一起,声音不堪入耳。
凌洲不再追问,一边给她配药,一边提醒她,“东家,我们离开蓟县很久了”
云殊猛拍大腿,一脸懊恼,“都怪我……今晚,我去王府门口看看……”
雍州既然是北宵王的封地,查清蓟县贪污案,北萧王府在所不辞。
入夜之后,云殊带着耿大来到了坐落雍州城中央的北萧王府。北萧山王府布局工整,楼阁交错,恢弘大气。王府由府邸和花园组成,占地庞大。殿堂屋顶辉煌豪气,院落花团锦簇。佳木葱茏,奇花异石,清流于花木深处倾泻而出……
巍峨的北萧王府大门,让人望而生畏。大门立了两排如雕像,穿着甲胄的士兵。士兵手持长戟,腰跨大刀,面露凶悍。
云殊心中震撼。没想到她来到了雍州,还现在北萧王府门外。虽然只敢远远观望。
“耿大,王府戒备森严,我要是翻墙而进。会不会被射成马蜂窝?”
“会”
云殊叹气,“我并不相信官府里的人。都说北萧王义薄云天,他不会不管自己的子民……”
“东家,不可轻举妄动。北萧王府守卫森严,密不透风。恐怕你只翻上墙头就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