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殊继续道,“卖我大姐那天,她们怕我捣乱,把我推进山坳里,幸而老天爷有眼,我没死。我不娘不堪受辱,上吊了。这两个女人怕事情败露,事事为难沈家。我沈云殊蛰伏多年,就是为了今日。今日鲮鱼村不给我一个交代,我沈云殊屠村也不为过……”,云殊话落,她的人全部抽出随身携带的刀,将在场所有人围得水泄不通。
云殊凌厉地盯着在场所有人。大家的窃窃私语,就差戳着林翠萍和黄芳草的脑袋。
“天啊,她们怎么这样?真不要脸……”
“两个死女人,把我们害惨了”
压力给到了沈叔公身上。他憔悴不已,身体如风中残烛,摇晃了几下。今日不给做球一个满意的交代,云殊势必不会放过所有人。
沈叔公芒刺在背,额头上沁出了豌豆大的汗水。
“沈叔公,我沈云殊确实恶毒,手上也有冤魂。我今天得不到满意的答案,只怕结果会让你心痛……”,她不介意见血。爹娘已经过世,鲮鱼村没有亲戚,对她来说,杀人如杀条鱼。
“沈云殊,你要杀便杀……”,事到如今,林翠萍还在嘴硬。
柔弱的云禾终忍不住,冲上去,给林翠萍和黄芳草一个狠厉的巴掌。
众人惊呆,平日里温婉可淑的云禾竟然跟泼妇一样。云禾用尽全力,狠狠扇了她们每人一个巴掌,手脚打到发麻。她依旧不能解了心中满腔愤恨,又想冲上去,被陆淮紧紧箍在怀中。
“沈云禾。你打我?”
林翠萍硬着脖颈叫嚣,眼珠凸出来了,高高的颧骨拼了老命要挣开两个钳住她双臂的男人。
沈叔公两人不知悔改,心中已经百分之百确定是她们逼死了云殊的娘,否则她也不会如此。他的拐杖如同雨点砸在两个不知悔改的女人身上。
“畜生,这种事你们也干得出来”
……
回城的路上,马车疾驰。雪花夹杂的雨砸在车厢上。车厢里气氛沉闷,空气笼罩在高压旋涡当中。云殊绷着一张脸,盯着窗外一闪而过的风景。
马车正在远离鲮鱼村。她的思绪飘回了鲮鱼村。她并没有置那两个女人于死地。两人被迫朝她的爹娘牌位磕头赔罪,直到把自己的头磕破晕了过去。她虽离开鲮鱼村,那两个女人及家人永不得离开鲮鱼村,每隔一段时间必须到她爹娘牌位面前磕头赔罪,否则她就将怒气洒在鲮鱼村身上。
云殊自嘲,自己终究还是仁慈了。带了陆淮和云禾,家产锁起,就匆匆往城里奔了。
不知何年何月,她会再回来?
“云殊,祠堂,还有我们家宅……”,陆淮担心他们走之后,有人撬开房门,鸠占鹊巢。
“祠堂,我会给钱给沈铭殊,前提是保沈家坟墓、家宅无忧”
此后,马车里又陷入寂静。陆淮拥着云禾肩膀,最后依依不舍告别鲮鱼村。
半年后
云大师在蓟县度过了春天、夏天,在秋末的时候,决定搬到了雍州。
云殊特意问了文先生和武先生是否愿意同她去雍州。两位先生欣然同意后,文先生提出要晚些时日。云殊询问原因,得知文先生要嫁女。
云殊沉思,想起了文先生那位貌美如花的女儿。只道到了雍州再给她寻一门好亲事,被文先生拒绝了。
后来云殊从紫苑口中得知,那位娇美的安锦书对她心存爱慕。云殊如惊天霹雳,劈得她眼前发黑。原来趁她不在意之时,那位姑娘做了不合时宜的事,被文先生知道了。他认为自己家教不严,把女儿带回家关起来后,短短一个月就为女儿寻好亲家。
云殊听完,扶着桌案,哭笑不已。难得难得……她也有人喜欢。
她有序指挥云大师收拾东西。一部分人跟她去雍州,一部分人留在蓟县。得空时,她整理里同莫业的书信。自阿苏克一别,两人书信不断,感情有所升温。一字值千金的莫业也开始在心里对她倾诉烦心事。云殊的信有时候携带了吃食,或者夹了一朵散发香味干花,有时候是新衣服,有时候是云大师的稀奇玩意。
莫业的最后一封信告诉,杀了鲜差王后,他就回雍州了。云殊喜得失眠,辗转反侧,抱着信封,蹬着腿乐了半天。
离开蓟县的前一晚,云殊与裴钱等众好友告别之后,去了天水碧。
那一晚,她如愿宿于花魁的闺房中。
屏风后面,水汽袅娜,蒸腾的雾气绕着横梁,缠绵不已。凹凸有致的曲线在屏风后面影影绰绰。
“好大……”
云殊不好意思地收回视线,定在自己的胸口上。同样都是姑娘家,对方的胸怎么那么大?藕色的肚兜都快包不住了?再看看人家的大腿,洁白无瑕,肌肤如雪。
不行,她紧张……整得她好像真的来睡花魁一样。
屏风后面的水声越来越小,云殊额头上沁出汗水,豌豆大的汗水顺着鬓侧流下来,淌到衣裳里。
她得做些什么转移注意力……她要看也要看男人,而不是女人。
云殊掏出匕首,不时哈气擦拭。
桑酒饱满的胸部被裹在藕色的肚兜里,外面披着薄如蝉翼的轻纱,香肩裸露,锁骨勾人。盈盈流转的美目令男人腿脚发软。
桑酒从铜镜里观察了云殊好一会儿,云殊一直在擦匕首,她捂着嘴偷偷笑了。
“沈东家,天气干燥。过来帮我擦香膏”
“没空”,云殊表面稳如老狗,内心如热锅上的蚂蚁,焦躁不安。万一桑酒对她使流氓?
“我够不着……”,桑酒软糯娇软的声音传来,云殊不为所动。
桑酒抿着嘴唇,把外披的薄纱脱掉。云殊正擦得起劲的时候,薄纱从天而降,盖住了她的头。紧接着,美人轻飘飘的落入怀中。
桑酒优美的臀部坐在云殊的大腿上,右手环住她的脖颈,左手抢走她的匕首。
云殊尴尬地耳根发红。
“沈东家,你的脸好红……”
“你别在我耳边吹气,痒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