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殊满头大汗,额头上聚了豆大的汗珠。
林尽染笑意满满的从小厮手中接过帕子,司空业起身要过去恭喜。忽然两人的眼睛同时迸出一道阴狠的目光。
云殊面前突然出现一个彬彬有礼,温文尔雅的男子。那男子身穿白色儒衣,拿着帕子给云殊小心翼翼的擦去额头上的汗水。擦完汗水,又给云殊递了水袋,顺便帮她扶着水袋。
男人也不知道说了什么。逗得云殊大笑起来。
坐在司空业下手的李玉河不由得赞叹一声,“真是男才女貌”
司空业冰冷的眼神横扫李玉河一眼,“李公子认识沈东家面前的公子?”
“那是祁大人的儿子祁澜之,中了进士之后,回到了雍州。如今正在雍州府衙,此人前途无量,长相俊美,满腹经纶”
“是吗?”
司空业眯着双眼望着两人手拉手离去的背影。他压下心底翻涌的情绪,嘴角勾出一个僵硬的弧度。那只手握了不该握的手。
林尽染见云殊突然跟一个男人走了,失落瞬间席卷了他。场上人众多,他连忙整理好慌乱的情绪。等了那么久,本以为再见到她,一定能表明心迹。谁知佳人心中已经有人。
星若努力挤出笑容,实则内心已经狂涛涌起。沈云殊是阿水又如何?都过去那么久了,沈云殊已经喜欢上别的男人,他还是放不下回拢西,沈云殊有什么好,让那么多男人奋不顾身,往前扑?
星若嫉妒得发狂。
第二日,云殊就收到了林尽染登门拜访的消息。她再傻也知道,林尽染对她存了心意。那又如何?莫业死后,先来后来,他已经没有机会了,她一点也不知道林尽染。
莲花亭下,帷幕白纱飘飘。云殊与林尽染的座位相离得很远。两人面前的案几上放着还飘茶叶的茶水。
四周静悄悄的。林尽染神情没落,欲言又止。阿水,不,云殊对他很冷漠,冷漠到他是一个不相关的陌生人。
“云殊瞒得可真深”,深到所有人都在找她,愣是没有一个人想到,她就是沈云殊。她堂而皇之在他们的眼底逛来逛去,看着他闹笑话。
“我没有瞒。我一时男装示人,是你们那发现而已……”,云殊要劝退林尽染,自然不会给他好脸色看。
“呵呵……是我们眼拙,云殊难道就没有什么话对我说?”
“有啊。我可能不久就成亲了。届时你还在雍州?过来喝两杯……”
云殊笑靥如花,林尽染的心脏如同被刀,一刀一刀割肉,疼得他呼吸喘了起来。
他蹙着眉,调整呼吸,“是昨日那位祁公子?”
“兴许,我与他算是青梅竹马。他进京求学,我们曾许下十年之约。十年之后我们互相等到了对方,年龄也都到了……”
林尽染自我讥嘲,“原来如此,先来后到”,一句话,就让他输得彻底。
“林公子,还是多看看身边的人。兴许她得到了关爱,就不会产生别的心思了”,星若还有下一次,就别怪手不留情了。
林尽染也不知道自己如何回到了闵山居。他被云殊拒绝得彻彻底底。他头脑空白,脚步虚浮,心脏处传来钻心的疼痛。那颗情爱的花朵还没见到太阳,就被踩烂在脚底下。如同他的心,热切的捧到她人面前,却被对方弃如敝履。
夜深,林尽染喝得烂醉如泥,身子瘫成软泥,靠在床脚下。一身红衣的星若站在门外,抬起的手又无力的垂下。她等了那么多年,比不过冷若冰霜的沈云殊。她擅长音律,琴棋书画,样样精通,她想不明白,他为何不看她一眼?
星若转身要离开。忽听到黑暗的屋内传来酒壶破碎的声音。星若心中慌乱,推门而进。林尽染喝得烂醉如泥。黑暗之中,一只柔若无骨的小手摸上了他的脸,他立刻一把握住,冰冰凉凉的,他身体上的燥热微微褪去。
“你是云殊?”
星若咬牙,眼角含泪,哽咽道,“我是云殊”
话声刚落,她被揣进林尽染的怀中。林尽染眼神迷离,不知为何,体内的燥热越来越严重。他理智尽失,黑暗中他堵上了那抹芬芳,强势撬开女人的贝齿……衣衫散落了一地。
窗外蝉鸣阵阵。
司空业收到了暗卫的两个消息。第一个消息,他成功断绝了林尽染对云殊的念想。第二个消息,他听完之后,手上的茶杯瞬间被他捏碎。
“沈云殊已经跟祁澜之谈婚论嫁了?”
司空业笑得面目狰狞。沈云殊的动作快到他不知所措。她是阿水,骗了他的感情,她想拍拍屁股,一走了之,扑到其他男人怀中。也要问问他司空业同不同意?
天空如泼墨,伸手不见五指。一个漆黑的身影从墙头上,纵身跃上屋脊。黑影在背脊上蛰伏了一会儿之后,发现四下无人,在屋脊上轻点足尖,最后来到沈云殊的屋顶。
男人小心翼翼撬开一片瓦片,漆黑的眼睛俯瞰寻找沈云殊的身影。云殊正在对铜镜卸妆。然后起身,脱衣服,一件接着一件,只剩一件藕色的肚兜和绸缎的短裤。浑圆被包裹在肚兜当中,若隐若现。双腿纤长莹白,如果这双腿缠在他腰上……
男人忽觉得鼻子一热。他伸手去摸,摸出一手的血。 他不过看了沈云殊一截白嫩的皮肤,就全身燥热,鲜血贲张,流鼻血了。男人连忙仰身抬头,止鼻血。他又不是没见过女人,白玉曾为了得到他,演了一场好戏。洁白如玉的胴体展现在他面前,他竟然无动于衷。沈云殊不过露了一点,他就全身发烫。
云殊来到耳房的浴池边上。她低着头审视了自己遍布伤痕的身体,眼底忽然起了厌恶。身上的每一道伤痕都代表了屈辱的过去。云殊嘟着嘴,压下心中不悦之后,抬腿下水。浴池中铺满了五颜六色的花瓣,云殊撩开花瓣后,坐到浴池下的台阶上,让水和花瓣没过胸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