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云殊。别激动。你不想见我,我走就是……”
血如泉涌不断从云殊嘴巴里淌出来。司空业不敢在说话,更加不敢再刺激云殊。
“你走……”
云殊五脏六腑在翻江倒海。晶莹的泪珠如同断线的珍珠,不断滚下面颊。背叛的耻辱不断充斥云殊那颗脆弱的心。她绝望得像掉进深渊,内心极度哀痛。心被痛苦的麻绳绑紧,云殊一口气提不上来,双眼一闭,软绵绵的倒下去。
“云殊”
司空业冲过来,把她抱在怀里。浓浓的血腥味刺激了司空业。他额头青筋暴起,双眼赤红,将云殊抱起来,往后院冲。
“大夫呢?”
“快,找大夫”
整个后院激荡司空业的咆哮声。最先冲出来的是紫苑,她见云殊满身是血的躺在司空业怀中,顾不上震惊,连忙打开房门让司空业进去。又催促下人去把陆阿翁和凌洲请来。
云大师灯火如昼,下人端着水盆出出入入。司空业阴沉着一张脸,站在屋檐之下,狠厉、凶狠,众人大气不敢呼。
寅正
陆阿翁从房间出来,并小心翼翼带上门。司空业急忙转身询问云殊症状。陆阿翁百感交集。他猜得果然没错,莫业就是司空业。云殊连番被骗,换是他,他也挺不住。
“云殊如何?”
“凶多吉少”,凌洲脸色沉如铁,抢先一步回答。即便是北萧王,高高在上,权势滔天,也不能随意践踏一个姑娘的感情。
司空业眯着眼,厉声威胁,“沈云殊醒不过来,本王让你们所有人陪葬”
陆阿翁瞪了一眼心直口快的儿子。北萧王这个年龄,别看年纪轻,他可比老王爷杀的人还要多。尸骨堆积成山,这孩子不想活?
“王爷,云殊急火攻心,醒来便好了。日后心中宽慰,自是不会有事”,陆阿翁身后冒出了一层冷汗。按道理说,这种场面,他经历过不少,不足以畏惧。可面对司空业,具有“人屠”称号的王爷,真的会杀了他们。而今,他有妻儿,又有云殊,乃至整个云大师,他不敢像年轻时一样,肆意妄为,不顾他人死活。
司空业重重甩袖,推门而进,把所有人都隔绝在外。
“爹,你就让他进去?孤男寡女,万一对云殊……”
“行了。王爷那么年孑然一身,不是好色之徒”,愿意费尽心思讨云殊欢喜,想来是存了一片真心。至于是不是为钱,需得云殊辨别。
凌洲气得跺脚,“爹,云殊还小。她不懂男女之情的险恶”
陆阿翁哼了一声,不咸不淡瞥了凌洲一眼,“你都这把年龄了,还像个孩子一样。我跟你娘等着抱孙儿。云殊的事,你就别掺和了”,往事如跑马灯掠过脑海。陆阿翁想起了,当年他与云殊前往通县,两人露宿在一个破庙里,云殊开玩笑,“阿翁,我以后是北萧王的儿媳,你信不?”,当时陆阿翁还觉得她痴人说梦,现在看来,也不是不可能。
司空业进入房间后,来到云殊床边。云殊脸色苍白。被衾盖到胸口,双手置于身体两侧。
铺着柔软毯子的床榻了一角,司空业坐在坐在床边,将云殊冰冷的手放到被衾里。
“云殊,我没想过要瞒你。我已经想好这几日与你开诚布公……”,他没想到,动情问了她之后,猝不及防被她一把扯下人皮面具。
“如果你不想见我,我先回去。过几日来看你
司空业要起身,衣角被人拉住。司空业回头,发现云殊虽紧闭双眼,嘴里却在喊,“不要走”
“不要离开我”
“我好冷”
司空业欣喜,“云殊”
“我好冷,抱抱我”
司空业听到这句话,行动果断,脱下外衣,穿进被衾中,抱住了云殊。云殊冷得直哆嗦,司空业高大的身躯几乎把她嵌入骨髓中。
云殊痛苦极了。她行走在一片冰天雪地的世界里。银装素裹的世界里只剩白色。她冷得快要晕过去。
“云殊,快过来”
“娘”
云殊见到离去十年的阿娘。阿娘站在一棵光秃秃的树下朝她挥手。云殊几乎不带喘气地冲过去,入进她的怀中。
“娘,我好冷,你抱抱我”
陆如一脸慈爱,抱着云殊,拍拍她的后背,“好好,娘抱你”
云殊挤进陆如的怀里,贪婪的吸吮她身上的味道。
司空业浑身僵硬着,任由云殊拱着他。胸腔被一股温热填满,昏暗的灯光下,他的双眼明亮,嘴角如弯月。
云殊所在的冰天雪地一下变成了火球炙烤大地的夏天。云殊热得大汗淋漓,额头上爆汗如瀑。
“娘,我好热……”,热得云殊直伸舌头。
“云殊,热了吧?快把衣服脱下,就凉快些了”
司空业瞪着眼珠子快凸出来了。他感觉自己又要流鼻血了。云殊竟然当他的面脱衣服,只剩下一件藕粉色的肚兜。他别开眼不敢去看她胸前的柔软。
“云殊,你别这样……”
云殊浑浑噩噩之中,抱住了一块冰石。她四肢并用,死死的抱住冰块。头痛欲裂的她因为冰石而缓和。
司空业被云殊压在身下。衣襟被云殊扯开,露出大片皮肤。皮肤之间的接触让他呼吸急促,血脉贲张。他双手死死的抓住身体的绒毯,害怕自己翻身把她压在身下。
司空业憋着全脸通红,“云殊,我是个血气方刚的男人。若不是你生着病,本王兴许控制不住了”
司空业全身僵硬无比。云殊就像一只猫咪蜷缩在他的胸口上。天亮之时,云殊终于翻下去,倒在一边继续睡。司空业起身,竟发现自己浑身无力,有一种“纵欲过度”的感觉。房间里弥漫着两人的气息。
司空业穿好衣服后,觉得自己有必要走。云殊本来就已经被他气得急火攻心。醒来再见他,病情只怕会加重。昨夜之事,恐她已经不记得。
司空业悄悄离去。侧着身的云殊突然睁开眼睛。她死死的咬着被角,痛恨自己。在那种情况下,她竟然还脱衣扒着司空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