漂浮的云再次遮住明月,四下变得昏暗起来。沈宝宝沿山径上去,脚下的山径漆黑而模糊难辨,沈宝宝几次踩空差点摔下来。他眼底全是小火焰,若不是沈大虎的馊主意,他现在早就把沈云殊扔到山沟里,回家睡觉了。而不是像现在,他摔了一次之后膝盖擦伤了,走路一拐一拐的。
没多久,乌云散开。沈宝宝终于看清山径。山径只短短一道。到了尽头便是杂草丛生,沈宝宝迈出去的脚又收回来,万一下面是陷阱?
夜风呼啸而过。远方的山峦朦胧可见,北川山笔直陡立,野草随风摇曳。几声野兽咆哮声遥遥传来,在夜空下久久回荡。几片枯叶随风飘落在沈宝宝的衣服上,沈宝宝烦躁地将树叶扯下。别说找不到甚至沈云殊,就连沈大虎和沈富贵那两个孬种也不见了,他留的信号难道看不见?迟迟不来与他汇合。
沈宝宝觉得沈大虎的计划是失策的,没有刺激感,全程都在在找人。此刻已经子时,迟迟找不到沈云殊的身影,莫非……她已经离开?沈宝宝随后否定自己的想法,他一直守着回村的方向,未见沈云殊的身影。
不知何时,夜风逐渐加大。四周的矮树疯狂似摇晃,犹如嘶吼的鬼怪,发出古怪的声音。沈宝宝觉得身后一凉,心中不安,按原路返回。回到半路,风突然停止,周围万籁俱静。沈宝宝见到远处的夜色中,有闪烁的灯火忽隐忽现,有一道黑影穿梭其中。那……不就是沈云殊?身影模糊不行,可身形就是沈云殊。
沈宝宝立刻从腰间掏出一把匕首。这是他这次去蓟县的收获。还未开刃的匕首,今晚就拿沈云殊的血祭他的匕首。明亮的匕首在月光之下发出刺眼的光芒。
沈宝宝寻迹而来,沈云殊的身影不见了。他站在一堆野坟中。鲮鱼村乃至附近的村,在外死伤,或者婴儿夭折等皆不能葬祖坟,是而全部聚拢在北川山外围。大大小小的野坟,有的光秃秃,有的坟头长满野草,早已经分不清野坟的主人。
阴森的环境弥漫一股令人惊悚的寒意。沈宝宝又在枯黄的野草上,不妨听到一声喀嚓声。他低头一看,竟是野狗将野坟里的死人刨出来,啃食腐肉,如今只剩一具白骨。白骨被风吹日晒,内里早已经稀松,被他轻轻一踩就碎了。
沈宝宝并不惧怕,他相信世上没有鬼。即使不远处飘着几处闪烁的发出淡蓝色的鬼火,明灭不定,散发一股诡异之色,他依然神色不变,心神安稳。沈云殊在野坟间来去自如,他一个大男人,怕什么?
确定沈云殊就在此处。沈宝宝每放一脚都是轻悄悄,有草的地方,他不走。专门走光秃秃的路面。这里有上百个野坟,沈宝宝每一个都查看。终于在一处塌了半边的野坟发现了沈云殊的身影。沈云殊蹲在在地上,双手放在嘴边,嘴巴一直哆嗦,两眼空洞无神,明显是被吓着了。
沈宝宝想静悄悄过去,一把抓住沈云殊。却在几米处踩到树枝,咯吱一声,沈云殊看了过来,立刻起身逃跑。沈宝宝并不慌张,沈云殊就在他的视线范围内,晾她也逃不出他的五指山。
沈宝宝不紧不慢追上去,沈云殊跌跌撞撞,脚一拐,沈云殊就从一颗大树后消失。沈宝宝立刻冲过去,脚底踩空,他整个人不受控制摔进猎人留下的陷阱。陷阱里扎了一排一头尖锐的竹子。沈宝宝避让不及,被一根尖锐的竹子扎进屁股里。沈宝宝阴着一张脸将竹子拔出来,手上沾了血迹。半晌,他从陷阱里爬出来,屁股上的血已经干了。沈宝宝忍着屁股上的疼痛,势必要将沈云殊大卸八块。
“沈云起,今晚就是你的死期”,匕首柄被沈宝宝抓牢在手中。他以为会大费周章寻找沈云殊,却在前面十几米远的地方见到一个头颅包裹黑布的人。
“沈云殊,你装神弄鬼地吓唬谁?”,沈宝宝断定来人就是沈云殊。他环顾四周,一片黢黑。非常好,他就在这里解决沈云殊,将她的尸首塞到刚才的陷阱里,谁也不怀疑到他的头上,只会怀疑设陷阱的人。
沈宝宝眼中迸出一道寒光,眼底泛着森冷的杀意。而对面的人只冷眼地瞧他,毫不掩饰眼中的凶残和冷酷。两人就像即将要撕打的野兽,不断震慑对方。沈宝宝有利器在手,如虎添翼。沈云殊瘦得跟细狗一样,打死她轻而易举。
沈宝宝见对方迟迟不动手,自己等不及了。血管里的血正在沸腾尖叫让他杀了沈云殊。沈宝宝径直冲过去,对方见他动了,也朝他过来了,并且急速冲来。沈宝宝挥刀向对方,没想到对方到了跟前,重心下沉,从他腋下滑过去,来到他身后,反手攥住他的肩膀,用力一扭,他吃疼,手中还未发挥作用的匕首落地。
沈宝宝也不是吃素,低头转身一扭,脱离对方的控制,捡起地上的匕首朝人连连刺去。双方又回到了对峙的局面。沈宝宝勾嘴,这局他赢定了。这一次对方主动发起进攻,一个高抬腿命中沈宝宝下颌,沈宝宝被逼得连连后退,划了一刀也落空了。对方双眼升起小火苗,直拳击腹后侧身抬腿踢他的裤裆。沈宝宝的脸立刻青紫惨白,对方并没有停手,扫踢击倒沈宝宝后,骑到沈宝宝身上,左一拳,右一拳。打人正尽头上的云殊手臂上传来刺痛,她余光扫视,发现自己的手臂被沈宝宝偷袭划了一刀,鲜血直扑扑喷出来。云殊顾不上伤口,反手拧住沈宝宝的手腕,用力一捏,匕首落地,被云殊拾去。匕首在云殊手中一番,在沈宝宝手臂同样的位置,连同袖子划出一道又深又长的口子,白肉一番,鲜血从肉里渗出来。接着,匕首从云殊手中脱出,刺进沈宝宝的大腿里,沈宝宝大叫一声,晕过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