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头的厉明珠显然还在赖床,打着哈欠,声音庸懒:
“没错,就是那儿,哎哟,念念,你误会了,房子是租的,租金也不便宜,我给阿腾说很多次了,让他换便宜一点的租,最好两室一厅的,你说结婚后,还得生孩子,钱得节省些花,可他偏不听,这儿子我是管不了。”
说着,厉明珠还形象逼真地啧啧两声:
“今后,我可全指望你了。”
厉明珠说得头头是道,顾念不再怀疑,她拿钥匙开门,目光扫过绿色植物盎然的院子,厉腾奢侈得让她心疼。
等厉腾下了班,她得给他商量下,钱可不能这样花。
厉明珠说得对,以后,还得养孩子……蓦地,顾念打了个寒噤,拿手拍了下脑门,她都在想什么,她与厉腾闪婚,并没感情基础,是什么结局,没人能预料,她倒好,居然想着给人家生孩子。
伸手拍了下脑袋,顾念将行李拿上楼,她挑了间影音室最近的客房,打开行李箱,把衣服一件件挂到衣橱里。
顾念觉得有些饿,她本来打算去超市买点蔬菜瓜果回来,没想到打开冰箱,冰箱里的食材太多,她惊地咋舌。
顾念心里暗念了句:奢侈大王。
巨大的冰箱,各种蔬菜瓜果,分门别类,摆放得整整齐齐,还有各种饮料,不过,没有碳酸的。
顾念拿了两颗鸡蛋,一颗番茄,几朵蘑菇,做了盘炒饭,盘腿坐在沙发上,爽歪歪吃起来。
帝亿万豪,为了竞标国际商场修建,开了一整天会议的厉腾合上文件,长腿迈出会议室,身后的高层们,松了长长一口气,厉腾走回办公室,打开笔记本,墨黑瞳仁里顿时落入五颜六色的数字。
肖辰默然立于一旁,对于屏幕的数据,他从来都看不懂,他家老板是科技天才,顶尖藤校数据博毕业,吊打众多同行,竞赛奖拿到手软。
时间一分一秒过去,许是终于累了,厉腾抬眼看向窗外,这才发现天色已黑,打开的窗户外,传来夜市的喧哗。
望着凄迷的夜色,拿了手机,垂目,落入眼帘的是来自网名“花的芬芳”发的一条信息:
“你给我的地址没错吧?”
而页面第一条信息,是他发给对方的,帝景园地址。
厉腾想了半天,也没想到“花的芬芳”是谁,这信息是他发的吗?
厉腾天生对数据敏感,达到过目不忘的境地,而对于其他东西,似乎很容易健忘。
他抬手就把“花的芬芳”给删了。
他这人,不喜欢与陌生人打交道。
眼瞧着老板关了电脑,肖辰凑上前,哑声问:
“厉总,今晚回哪儿?”
厉腾名下房产无数,但他经常住的,也只有帝景园与香苑居,香苑居,平时太太住着,昨天太太住到医院去了,自然空了出来,而帝景园,就在几个小时前,顾念搬了进去。
不想触碰厉腾逆鳞,肖辰做事小心谨慎,所以,才会问厉腾意愿。
厉腾闭眼,揉了揉眉心:
“太太病情怎么样?裴柏安怎么说?”
肖辰:
“下午裴医生打来电话,说太太情绪很稳定,心情特别好,体检的结果要过两天才能出来。”
厉腾张开的瞳仁,有清冷月辉落入,面色沉静又清冷:
“我凡事顺她的意,她当然高兴了。”
连娶老婆这种事,他都不能自己做主,厉腾憋屈。
“要去医院吗?”
肖辰揣测圣意,试探问。
厉腾犹豫了会,出声:
“回香苑居。”
果然,厉腾是不想回帝景园的。
肖辰低头,退开,厉腾起身,两人一前一后步出帝亿万豪。
然而,车子刚走到半途,厉腾口袋里的手机,似摧命夺魂般响起。
他伸手拿出手机,看着屏幕上跳跃的“老妈”二字,狭长眉峰夹紧:
“妈。”
“这么晚了,你怎么还不回去?”
厉明珠不客气的声音,带着愠怒。
厉腾按着眉心,语气尽量温和地解释:
“今晚要谈合作方案,加班了。”
厉明珠声音中的火焰并没消失:
“今晚可是你洞房花烛夜,就算再忙,也不能冷落了你新婚妻子,你马上给我回帝景园,别让念念等久了,不然,你就来医院陪我,一周都不准去上班。”
厉明珠佯装非常非常生气。
不这样,她拿捏不住厉害。
俗话说,知子莫如母,他这个儿子,是个很有脾气的主,偏偏一闻医院消毒水味就犯鼻炎,且久治不愈那种。
从小,他就恐惧去医院了。
“妈,别生气,我马上回去。”
挂了电话,厉腾吩咐肖辰:
“回帝景园。”
“是。”
肖辰迅速打转方向盘,车子原地绕了个圈,直接驶向帝景园。
厉腾指纹解锁进门,客厅没有一盏灯,四处静悄悄的,也没看到任何女人的痕迹,他不知道顾念到底有没搬进来,也不想问,转身上楼,解了领带,脱下外套与衬衫,长裤,一并放到床上,他拿着睡衣进入浴室,水喷头的水缓缓落下,厉腾洗了头,把浴缸注满水,四肢伸长,他躺在浴缸里,半合着星眸,享受着温热水流按摩紧绷肌肉,为他带来的舒畅感。
砰—
浴室门开了。
哗啦!
厉腾从浴缸站起,随手薅了浴巾围住腰身,门口的女人,湿乱的发散落肩头,像一条条麻花,一缕发丝紧贴额角,雪白的肤,嫣红的唇,湿漉漉的身体,浑身上下,透着极致的诱惑。
而厉腾的神线,落到滴了水珠的纤细美腿上。
喉咙有火星不断往上冒,压都压不住,腹部燥热得不行。
性……性感水妖。
厉腾脑子里猛地闪现这词。
刚刚情急之下,厉腾动作过急,浴巾松松垮垮裹在腰上,水珠从强健肌理滑落入鱼线,性感得要命,能令人喷鼻血。
顾念一瞬不瞬望着他,眼睛里有水光荡漾。
忽地,她意识到对面紧盯住自己的那道两目光渐渐变得火热,顾念低头看了眼自己,脑子翁的一声响,她‘啊’地尖叫出声,双手环胸,转身一个箭步冲了出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