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念念说了什么?”
电话刚断,江桑问厉腾。
厉腾抿唇没有回答,江桑见男人眉眼划过一抹冷,知道这位大少爷是不爽自己帮着厉夫人算计他,江桑耸肩,一脸无奈:
“少爷,夫人让我打的,我也是没法。”
今天,厉明珠打电话给厉腾,说让江桑到帝景园给他们做钟点工,厉腾没说任何推辞的话,晚上回来,果然就看到江桑还呆在家里。
钟点工,不过是他母亲找的一个好借口,把人给送过来,好监督他与顾念是否同床共枕。
而那女人却没回来,江桑不敢再久呆在厉腾面前,拿了手机走向阳台,反手关上了门。
厉腾冷嗤,江桑一定是给他妈报备这边的情况了。
厉明珠知道顾念没回来,一定会对她用电话狂轰滥炸。
顾念回不回来,他不关心了。
这种不干不净的女人,他不屑得很。
想起昨天在医院的事,厉腾心里就隔应的慌,那女人竟然把联系方式留给了江羽阳。
厉腾冷笑一声,捞了沙发上的外套,挂到臂弯,动作潇洒上楼。
汪海峰昏睡不醒,李媛急如热锅上的蚂蚁,她打了许多电话求助,都被人委婉拒绝,李媛抓住顾念的手,急切道:
“念念,我该求的人都求了,你能不能给你舅舅想点办法?”
顾念低头,从兜里掏出昨天江羽阳给他的名片。
她从昨晚犹豫到现在,纠结了一夜,她与江羽阳不熟,而且江羽阳又是厉腾的同学,她并不想让厉腾知道这件事。
顾念吸了口气,她捏着名片走出病房,站在过道深处,她拨通了名片上的号。
“喂,是薄小姐吗?”
电话刚接通,江羽阳的声音掩藏不住的激动。
顾念握紧手机,她想回答对方,她是顾念,不姓薄,想了想,她还是放弃了,暂时,她还要依靠厉腾,清了清嗓子,她说:
“江医生,能否帮我一个忙?”
那头的江羽呼吸轻浅,手中的笔都停了:
“您说,薄小姐。”
顾念酝酿一番,才缓缓吐出:
“我舅舅被人打了,伤势很重,手术做过了,现在还没醒来,我怕他……”
“几号病房?”
顾念没想到江羽阳这么好说话,神色怔了怔。
“薄小姐,你舅舅在几号病房?”
江羽阳在那边又喊了声,顾念才拉回意识:
“512。”
“好,我马上过来。”
两分钟后,江羽阳出现在512病房,他看了下汪海峰的情况,又去找主治医生调了病人病历。
他拿着片子,一边看,一边对顾念说:
“脑颅有出血,不过量比较小,内脏损伤不大,主要是外伤较多,还有眼睛需要去找专业人士,不然,以后可能会有失明的情况发生,其他还好。”
江羽阳收起了片子,目光凝向顾念:
“谁打的?这人胆子好大,都不给薄家一点面子吗?”
顾念知道他误会了,可又不能把实情告诉他,嘴角抽了抽,道:
“是个地痞流氓,有些来头,我们报警了。”
江羽阳听了气愤不已:
“这流氓胆子也太大了……”
太岁爷头上也敢动土,小心吃不完兜着走。
江羽阳本还想骂,但见顾念似乎没什么兴趣与他说这些,他赶紧转了话锋:
“薄小姐,要用得着的地方,你尽管使唤我。”
“麻烦您了。”
顾念道谢。
江羽阳还想与顾念说什么,有护士来找他,说有病人等着,离开前,他给顾念留了句:
“中午,我请你吃饭。”
顾念还来不及回答,人已经跑远了。
李媛见状,贴了过来,笑嘻嘻对顾念说:
“念念,这医生收入应该很高,我刚刚看了他胸口上的牌子,是个主治医生,嫁给他,后半生一定幸福。”
顾念心里本来就对李媛有看法,冷笑了声,回答:
“等软软好了,让软软去追,软软应该好这款。”
李媛脸都白了,咬牙:
“你……”
顾念不想理她,抬步进入病房。
半小时后,病房闯入一群白袍人士,为首的白袍中年男人,老脸激动的腮颊晕红:
“顾小姐,我是这间医院的院长,对不住,怠慢您了,我们给病人安排了上等VIp病房。”
院长挥手,几个白袍将汪海峰挪上了担架车,护士取下点滴瓶,担架车推出病房,李媛高兴的双眸泛亮,她抓住院长的手,嘴里一个劲儿道谢。
院长离开。
李媛一脸掩藏不住的兴奋,她对顾念喊:
“念念,一定是江羽阳,得去打听打听,那小子应该不止是个普通医生,肯定大有来头,如果真是那样,等软软好了,我就让软软去追,到时,你可别给我们家软软抢。”
顾念没心情听李媛唠叨,反正,李媛就那性子,尖酸刻薄,视利又心眼子小,还很善妒。
VIp病房,条件实施都是一流,汪海峰转进去后,特等护士轮流值班来照顾。
李媛受宠若惊,高兴得人都快飞上天了。
顾念则觉得惶惶不安。
中午,江羽阳打来电话,说医院隔壁有间湘菜馆很不错,顾念欠着人家人情,自会按时赴约。
两人肩并肩进入湘菜馆,
昨晚下了一夜的雨,湘菜馆招牌上堆积了许多雨水,偶尔滴落两颗,他们进去时,刚好雨水落到了顾念肩头,江羽阳见了,掏出手帕为顾念擦鬓边的湿发。
街边幻影里的肖辰,正百无聊赖等着厉腾,前方鎏金的大门推开,厉腾颀长身形从里面迈出,几步绕过来,坐上车,扣安全带。
肖辰正要发动车子,目光不经意往左侧一瞥,湘菜馆前男人与女人亲密的一幕落入眼睛,男人很殷勤,看似在帮女人擦头发,实则拇指却在女人脸颊上摩挲,男人眼睛里的爱慕,丝毫不加掩藏,而女人脸上的红晕,低垂眼睑的娇俏模样,欲迎还拒。
天……这江羽阳是不想活了。
厉总的老婆都有胆子泡。
肖辰做了个深呼吸,他想要摇上车窗,可来不及了,他已经能明显察觉到空气的变化。
肖辰转头看厉腾,男人眉目间的清冷,犹如断崖上的碎冰,渗人骨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