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念与蒋英分手,与王嫣拦了出租回家。
进门时,王嫣对顾念竖大拇指:
“念念,你真棒。”
顾念装傻:
“不知道你说什么。”
王嫣笑着给她递来一双拖鞋,示意她换掉:
“你认得这个干妈,是个狠角色,接下来,就等着收渔翁之利了。”
顾念撇嘴:
“蒋英没那么傻。”
王嫣:
“她是个聪明的女人,她知道自己被你利用,但是,她甘心情愿,是个女人,都要出这口恶气,她还挺沉得住气的,换我,早拿刀杀死渣男与小三了。”
“你们说砍谁?”
一抹声音插进来。
顾念转身,对上的是汪软软故作可爱的脸。
顾念挑眉:
“你几时来的?”
怕被厉腾停卡,汪软软赶紧澄清:
“不要误会,姐夫不知道我来了,是我自己找来的,奶奶给我开的门。”
秋香含是汪软软亲奶奶。
平时,嘴巴里再怎么骂,心向着孙女儿的。
顾念知道。
秋香含会给汪软软开门,一点不奇怪。
王嫣也不喜欢汪软软,总觉得她做事不实诚,说话还拖腔带调,着装也夸张。
尤其那浑身的风尘气息,让王嫣讨厌得要死。
见王嫣白自己一眼,汪软软气不过:
“你在这儿是寄人篱下,你有什么好神气的,这房子可是我姐姐与姐夫的。”
王嫣不理她,汪软软觉得自己受了冷落,大声骂起来:
“我住这儿,光明正大,你这个外人,给我搬出去。”
王嫣并不把她的话放眼里,打开冰箱拿菜出来做饭。
汪软软见她不理自己,心里火气更大了。
她跟着王嫣去了厨房。
顾念心事颇多,懒得理汪软软,脱了外套回卧室。
听到打斗声,顾念跑出去一看,厨房里乱成一锅粥,煮好的汤洒到地上,还有摔碎的两个碗盆。
王嫣半边脸嫣红,五指印明显。
汪软软满脸委屈,哭得声嘶力歇。
见顾念来了,汪软软抓住顾念哭诉:
“姐,王嫣打我,还抓我头发。”
像是为了证明自己是弱势的一方,汪软软往头上抓了把,指尖缠绕的头发,证明了她刚刚的话,所言非虚。
王嫣咬着唇,没说话,顾念看得出来,王嫣满肚子的火气。
顾念将汪软软拽了出去。
将她扔到阳台上,声音里的愤怒压都压不住:
“你能不能安分点?”
汪软软不服气了:
“你帮一个外人,不帮我?”
顾念气的眉心疼:
“汪软软,谁让你来的?你到底想做什么?”
汪软软委屈得要死,嘴一瘪,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:
“我不过是听姐夫说你怀孕了,想过来给你做点补汤而已。”
补汤?
就算她做了,顾念敢喝吗?
顾念没好气:
“我不喝补汤,你走吧。”
汪软软收住笑:
“姐,我知道你在生气,我骗你的,我那车不是姐夫买的,是个有钱的客人给我买的,为了买那车,我陪那老男人睡了差不多半个月。”
“睡睡睡,你能不能干点正经的事,汪软软,你应该庆幸,你妈把你生成了女人,如果是个男人,你要怎么生活?”
汪软软并不觉得丢人,不以为然:
“姐,你这三观,不敢苟同了,现在,会所里,男人陪睡陪聊陪吃的大把,许多都长得很帅,要不要,要给你介绍个?”
“你要给你姐介绍鸭子?”
凛冽的声音,如修罗场上的阎王。
汪软软心里咯噔了下,她回头就看到了门口的厉腾。
男人一身的黑,显得冷酷又霸气,而他眉宇间的戾气,像是从地下爬上来夺命的撒旦。
“姐……姐夫。”
汪软软双腿发软:
“我不是那个意思,我怎么敢……”
似乎并不想听她废话,厉腾不耐烦挥手:
“不敢还不赶紧滚。”
“姐夫,我得了个方子,听说孕妇吃这种补汤挺滋补身体的,所以,我就过来了,你别怪我啊,姐夫。”
厉腾真想一巴掌呼到她脸上。
“你走,还是不走?”
一字一顿,像是从牙缝里迸出来。
汪软软不敢看厉腾如黑炭的脸。
赶紧举手,奔出厨房时,她颤着声喊:
“我走。”
顾念背靠阳台,抿着粉唇不说话,直勾勾看着厉腾,而她身后的夜色浪漫旖旎。
厉腾的目光锁着她巴掌大的小脸。
他走上去,指尖缠上了她嘴角的那缕发丝,将它们轻轻捋于耳背后时,指尖不知是有意,还是无意,在她唇上轻轻划了下,像是有股电流从她尾椎骨划过。
感受到女人身体不自禁地轻颤,厉腾满意地勾唇笑了,大掌扣住她下巴,将她的脸抬起,被迫望进他漆黑如星辰般的眼眸里。
“想了?”
温热气息喷洒在她脸上。
让她莫由来地紧张起来。
钻进鼻腔的松寒香,让她轻吐了口气息:
“没有。”
男人喉头一滚,笑声从喉咙里溢出。
轻轻浅浅的呼吸落到顾念唇瓣上,她捏紧指尖,正要推开男人靠过来的胸膛之时。
湿濡的气息将她紧紧包裹。
她的身体,被他压到墙上,而她的背部压下去的刹那,一只厚实的大掌垫在了她背部下,替她挡去了墙壁的冰冷与坚硬,她感觉到的是他粗糙的指腹,指上的粗茧熨烫着她的肌肤。
湿濡滚烫的吻,激烈而缠绵。
他吻得很细致,也很认真,像是对待一件艺术工艺品。
彼此都快缺氧而不能呼吸时,他才放过她,两唇距离很近,带着说不上来的颤抖与紧张。
他看她的眼神拉丝。
仿若想不管不顾将她撕吞入腹。
他眸子里的深情与火热,她似乎不敢承受,也愿意做出更多的回应,她别开了脸。
察觉到她的回避,男人眼睛里的炙热慢慢淡下去。
他下垂的目光,落到她垂在裤子两侧,不断抖动的小手上。
他抓住她的手,紧紧地握着。
紧得她喘不过气,紧得她想逃离。
“以后,不准与她再见面。”qqxsnew
厉腾话里的‘她’当然是指汪软软。
任何一个男人,都容忍不了别的女人教唆他的女人去找男人吧。
汪软软,这笔债,先记着。
顾念声音很细:
“你不误会了,我让汪软软辞去暗色的工作,她就那样回我。”
厉腾看她的眼眸更柔了:
“我知道。”
他的吻,落到她发丝上。
而她抬头,不小心,嘴唇就碰到了他喉结。
男人喉结一滚,声音饱含情欲,咕哝:
“要命。”
“顾念,要不是你怀着孩子,我……”
后面的话,厉腾没有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