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鱼儿天生杀手,扶去花天生医者。
医者,好!然然的缺陷,花花可不可以治愈呢?
花花能看出人兽的病因源头,有了源头便是治愈的起点。
白发老头和然然也去过山冈屯,或者大岗村,白发老头神鬼莫测,也没打听到然然缺陷的源头?
花花现在才十二三岁,然然他们去时,花花很小,得不到她的指点很正常。转念一想,若花花并不只有十二三岁呢?
次日,葬岗特意支开小鱼儿,与花花套近乎,先得从关心开始。
“你昨日为何说你像块顽石?”
“你见过石头开花,长个吗?我就是如此。”花花一哂。
“我有一个妹妹,叫然然,她也自称石女,但她坚信铁树开花,石头也会开花。虽然开花难了些,但终究会开花的。”
“那结果……”
“结果是开了花,虽然仍有缺陷,但然然不信邪,出去找机缘去了。”
“真的?然然是什么毛病?”花花来了兴致。
“先前是体内时间浓郁,无鲜血,不长个。之后长了个子,外面像个大姑娘家家的,但她说紫.宫易崩溃,不能住人什么的。”
花花细眉微翘,沉吟良久,突然一拍小手,“山冈屯,不,大岗村招鹿鼎多年,专门研究滋阴补阳,不育不孕,扶一夫那里应该有办法。”
“然然和她爷爷曾去过大岗村,未果。”
“不可能哈,前些日子听他说,有个封宫之术,可以治疗女子紫.宫之殇。”
见葬岗迷糊,花花不耐烦道:“哎呀,就是紫.宫枯萎死亡!”
“真可以?唉,可我尔今找不到然然!”
“那你唠叨个什么劲?真是的。”花花嗔怪道。
“对了,我识海中有一粒种子,然然爷爷种下的。他可以凭此主动与我联络,反之却不行。你有办法找到这粒种子吗?”
“是不是她爷爷能联系你,而你不能联系他,而且他能探知你所思所想?”
葬岗急忙点点头。
“嗯……这个好办。所谓种子,他的一道意念神识而已。你若将厄咒之力注入识海,种子必会枯萎死亡,对方必定能感应到。但是……”
“对我有伤害?不怕的,你放心。”
“这是漫天撒网,若对方不理不睬或回应迟了,你会死的,知道不?”
葬岗沉思片刻,咬咬牙道:“我们慢慢注入厄咒之力,一点点搜索种子。实在不行,死了就死了。”
花花诧异的看向葬岗,“公子姓葬,却存慈心,难得之极。算了,我冒险帮帮你吧!”
“我要怎么做?”葬岗喜形于色。
“放开你的识海,让天蚕虫从你眉心墨竹处钻进去,千万不能抵抗,明白?”
花花边说边从小口袋里捏出一只白中泛紫的,指头般长的,肉乎乎的小虫子。
“此天蚕虫似蛊非蛊,它会一点点的蚕食你的神识,搜寻种子。若运气不好,识海被蚕食殆尽,却没找到种子,你可能会变成行尸走肉。明白?”
葬岗坚定的点点头,花花眨眨眼睛,像极了然然。
葬岗顾不得多想,传音小鱼儿,“任何人不得进入花花房间,违者杀无赦,包括你自己。
他盘膝静坐,彻底关闭心念,放空神识,不思不虑。
某一刻,眉心墨竹处顿觉一点冰凉,有东西在蠕动似的。几息之后,葬岗便没了任何感知。
不知过了多久,白发老头声音突兀响起,“小子,你在干什么?咦,天蚕蛊虫!”
葬岗神识一动,白发老头在他识海中自问自答:“哦,封宫术,你不会是骗然然回来吧?大岗村?你去过?收了天蚕蛊虫,你想死啊。知道了,我们尽快赶回来。”
葬岗睁开眼睛,花花正笑吟吟的看着他。后者道:“公子好福气,才一个时辰就能找出并触发种子。准备怎么谢我?”
葬岗起身深躬一礼,“大恩不言谢!”
花花咯咯直笑,又附耳低语,“然然比三位姐姐重要,对不?”
葬岗一脸尴尬色,讪笑了笑,“一样一样的。”
“知道我为何帮你吗?”
葬岗摇头,花花伸出一根手指,一本正经道:“第一,你信我,未疑我,属实难得,不好辜负。”
她又伸出第二根手指,“第二,你有慈心,虽死气戾气杀气俱在。”
又伸出第三根手指,“第三,你受扶一夫所托,想让我活过十五岁。别以为我不知道,哼!”
这丫头门儿清,心知肚明,葬岗诚恳的点点头。
“在山冈屯,扶一夫绕了一个大圈子,连夸带赞,软硬兼施,述苦扮可怜相,就是想引你上钩。你就不怕扶族'不可过八'的诅咒?”
葬岗苦笑,“你不是说我有慈心吗?葬经有云:戾中有慈,杀中有柔,死中有生。如此我才能破厄咒。当然也要对方心性好坏!”
“我传授你日月印功法,若是有意示好,欲接近于你,你会怎么想?”
“呵呵,你就不想想,咱俩之间会不会是彼此彼此?慈乃恶之贼,我可不是烂好人。”
“哎呀喂,是我傲娇了。多谢公子坦诚相告。”
花花盈盈屈膝一礼,又哂嗔道:“来之前,你事先问过小鱼儿吧?别辩解,你只信他!”
葬岗诚实的点点头,“花花,我不太信扶一夫,但更信你一些。既然咱俩坦诚相见,不好说说你的真实毛病?”
花花一下苦下脸来,半晌叹了口气,悠悠道:
“本姑娘苦此久矣!与然然不同,我七经八脉,四肢百骸,神识心灵,灵魂气海都很正常,女子特征明显。
但每到月圆之时,体内鬼哭狼嚎,撕心裂肺。这是从五岁开始的,刚开始只持续半刻钟,到后来,持续时间慢慢延长,目前最长达一个时辰。
可奇怪的是,次日却恢复如初,像没事人一般,我也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。对诅咒这类事,我不在行。”
“你确实只有十二三岁?”葬岗突然问道。他疑心她与然然一样,隐瞒了年龄,毕竟她懂的太多了。
花花没想到葬岗问这个问题,一下子愣住了。
她支支吾吾几许,眨了眨眼睛,“沉睡算不算?我在水晶冰椁中蕴养了差不多十年。”
这丫头比然然实诚些,但不一定全是实话。
“我的日月印,可缓解你的病症吗?”
“我试过,但没啥子用。翠蛾姐的厄难之力不纯粹,需想办法清除她心中的杂草,才对我有些用。再说,还有两年我才十五岁呢,不急。”花花反过来安慰葬岗,也许她早已习惯成自然,心态极好。
葬岗此时也没有更好的办法,他摸了摸花花的小脑袋,起身离开。
出了门想想,葬岗心中就高兴得不行,然然终于要回来了!
为安慰愧疚之心,他又给了自己一个高兴的理由,说不定也许然然有法子治愈花花呢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