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说起来其实很简单。扶一夫有一个亲生孙女,与我的状况差不多。他不敢直接对我下手,就想出放养的法子,让我自生自灭,美其名曰:自然生长。好在我对医学无师自通,顽强的活了下来。”
“也就是说,扶一夫在族中并不能不完全作出?”
“族中还有一个太族长,若不是他力保,我也活不到今日。”
“可还是有些地方不通,这与扶族没有直接关联……”葬岗嘀咕道。
花花见他迷惑不解,又道:“可竺香和蓍叶草,再加上一丝厄难之力,才能让人沉睡。我怕小鱼儿暴走,就没说。
在做封宫术时,应该是医士悄悄注入一丝厄难之力,我当时竟然没有发觉。唉,学医不精呐。
公子,你可不要怪小鱼儿,连我都不能察觉,何况是他?”
花花话尾给小鱼儿说情,葬岗闻言轻笑,“不会的。小鱼儿与我出生入死,情份深,你别多心。”
葬岗陷入沉思。
扶一夫与干瘦老头勾连,柳翠青以寻自己为名,前往山冈屯找扶一夫。
交易条件是扶一夫帮柳翠青提升厄难等级,而柳翠青则提供一丝厄难之力并配合此后的行动。
花花医术精湛,自己必然会问花花,怎么治疗然然。得知治疗之法,自己必会找然然,然后然然就会去大岗村。即便然然去不了大岗村,他们肯定安排了其他后手。
而花花能跟自己走,必定是那太族长促成的。不然扶一夫不会轻易放她离开。
白发老头必有破死咒的办法,扶一夫正好以此为交换条件,才答应医治然然。
破死咒的办法必定对扶一夫孙女也有用。而扶一夫又怕然然也会,所以阻止然然观察花花的病情。
有个问题却不通,阻止一次,并不能说明扶一夫可阻止下一次,或者下下次。
两种可能。要不花花的病情到了关键时刻,不可拖延,要不扶一夫孙女可在近期治好。
若是后者,花花的死活便无人理睬。以大岗村恐怖的实力,捏死花花如同踩死一只蚂蚁,自己也毫无还手之力。
可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,花花都是死路一条。
思及此,葬岗心中戾气横生,杀气勃发,丝丝死气逸出。
“公子,你怎么了?你好可怕呀耶!”花花推了推葬岗。
葬岗醒过神来,摸摸花花的头,淡笑了笑,“没事。我在想,扶一夫也太龌龊了些。你的病,是不是这几个月是关键期?”
“是的。现在知道我和小鱼儿为何不喜欢扶一夫了吧?公子,小鱼儿亦是可怜之人,你要对他好点。”
葬岗心中一凛,脸上却笑吟吟的,“那是自然。你喜欢小鱼儿不?”
“当作好朋友,小鱼儿应该也是这样想的。我俩同病相怜,共同走过了一段艰难的时光。我们不是兄妹,胜似兄妹。而且我能看出,他喜欢小司戊,真替他高兴。”
“你也看出来了?”
“切!我又不像公子一样迟钝,怎会看不出?”
小鱼儿又窜了进来,杀气腾腾的禀道:
“公子,干瘦老头刚才在不远处晃悠,现在已经走了。若柳翠青有问题,怎么处置?”
“先看看吧,正好钓出更多的鱼!”
小鱼儿正欲退去,房间里突然响起然然的声音,“小鱼儿,假装很愤怒,去藏机阁闹事!”
花花惊喜道:“然然姐,你怎么醒了?”
然然一哂,“他们会做局,我就不会演我?”
“然然,你早就知道他们的谋划?”葬岗莫名惊诧。
“爷爷是什么人,能看不出大岗村做了手脚?刚才听小鱼儿说,柳翠青见过干瘦老头,我便服了一个灵醒丹。嘿嘿,定时叫醒的那种。”
见小鱼儿在,然然也配合的没提厄难之力。小鱼儿对忠诚看得很重,对背叛憎恶至极。
若他知道柳翠青谋划如此之深,又事关花花,小鱼儿肯定会乱来,连葬岗可能也拦不住。
小鱼儿隐去。
然然起身,边架铜镜子,边说道:“葬哥哥,传讯兰姐姐竹姐姐也过来,演戏演得彻底些。你隐身去盯着翠蛾姐。她若仍有异动,怎么处置你自己定。”
她抛给葬岗一块石头,“这个遮蔽石比普通的隐形高级些,翠蛾姐应该发现不了你。”
葬岗待在柳翠青门前不远,静静的看着筱竹兰罄进进出出,二女脸上带着焦灼与不安。
葬岗一笑,女人是天生的戏子!
此时月上中空,还有小半个时辰,便是月圆之时。
此时,柳翠青的门,悄无声息的打开,一个蒙面人鬼魅似的飞出。
却不是朝葬岗房间而来,而是飞向楼梯口。葬岗没动,他怀疑是柳翠青的分身。
过了十几息,又一个蒙面人从门里飞出,一下窜到葬岗房门前。
蒙面人正欲有所动作,似乎察觉到什么,又飞了回来。
蒙面人正欲进房间时,一道光影闪出。正是葬岗施展了三不象。
蒙面人顿时抱头倒地,嘴中发出哼唧声。葬岗一把扯下蒙面布,此人居然不是柳翠青,其气息也不是。
葬岗急速窜入柳翠青房间,里面空无一人。
柳翠青呢?葬岗识海高速旋转,哪儿出了问题?
他一个激灵,冲出房间。倒地的蒙面人不见了!
他飞速窜进自己的房间。房间里,诡异的空无一人。
他立马传音小鱼儿,“出事了,速回!”
他在房间里四处查看,小时空仍在,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,然然等四女好似凭空消失。
他有些慌神,是谁有这么大的能量,悄无声息的掠走四女?
干瘦老头?他不是十分忌惮白发老头吗?为何敢掠走然然?
难道螳螂捕蝉,黄雀在后?这黄雀又是谁?
扶一夫?他更没有这个胆子!
藏族五公子?藏晚娣说他心狠手辣,野心勃勃,会不会是他?
但他可以针对自己呀,为何舍近求远?
葬岗仍是一头雾水,正焦躁间,小鱼儿窜了进来,急道:“公子,然然花花她们呢?”
“加上翠蛾姐,五个人都不见了!小鱼儿,快找毕然它们!”葬岗急促道。自己居然忘了毕然,水猫,小司戊,该死!
小鱼儿窜回,身上趴着水猫,毕然和小司戊。
葬岗松了口气,简单说了说事发的情形,小鱼儿闻言也是一脸懵。
“公子,我在藏机阁无理取闹,兴师问罪,逼出了藏七叔,他应该不是分身。暗三在附近继续监听。”
小鱼儿停顿几息,又道:“当务之急,是找到是谁干的。我想调暗一暗二过来,他俩可识谎,能找出谁干的!”
“可!你须臾不得离我左右,我怕对方断我肱骨,让我孤家寡人一个。”葬岗吩咐道。
他突又想起什么,“顺便传讯藏氏七姑娘,让她来擎梵大陆,但什么也不要说。”
小鱼儿沉默几息,突兀道:“我们不可急躁,千万别乱了分寸。公子静坐冥想,看看问题出在哪里?我就在附近。”
葬岗心中一阵惭愧,小鱼儿比自己冷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