忽地,藏山一脸阴笑的看向葬岗,“任你奸似鬼,喝了洗脚水!小子,我可未说过何时送你走!嘿嘿,要不在此陪我百年再说?”
葬岗一愣,防东防西,竟忘了这茬口,只好硬着头皮道:“你不怕采药女……”
“别逗了,你真以为我怕这个?她根本不在你手上,对不?至于小鱼儿,他和我孙女可是一伙的,明白不?”
“小子,别以为自己机警过人,面对我们这些老家伙,你还嫩了点。你刚才是不是在心里骂我老贼?”
藏山说的葬岗一愣一愣的,十分惊讶,又哑口无言。
藏山并指一点葬岗眉心,后者立即萎坐于地。
藏山笑眯眯的道:“好好坐着,别动歪心思。你心中有许多疑惑,问吧。”
“前辈,你会读心术?”
藏山摇头,“不会,只是年纪大了,对老字有些忌讳。”
怪不得自己心中说然然是老妖婆,她能感应到。可这又是什么鬼功法呐?
“前辈是什么境界?”
“自然境巅峰。别老是前辈前辈的,我与你父亲同辈,叫我一声九叔,不会委屈你。”
“那…九叔,你认识一个白发老头吗?他满头白发,留着山羊胡子,喜欢左手负后,貌似道骨仙风的。”
“见过二三次。此人深不可测,境界不知。”
葬岗愣住了,白发老头这么可怕的?!
“那你女儿叫什么名字?”
“紫采药,随她母亲姓。她秉承她母亲的天赋,爱摆弄草药。小子,你是在问她多大吧?放心,她才十七岁,与你一般大。”
一思忖,此地十年,外面一年,藏山其实被困此地才十年。葬岗明白过来,尬笑了笑,“九叔,若采药女不愿意委身于我呢?”
“无妨,一切随缘。刚才也只是试试你的秉性而已,你日后有能力,照拂一二即可。”
“那小鱼儿呢?”葬岗有些问题一直没想通,便问道。
“与你猜测的差不离。小鱼儿并没有背叛于你,放心。”
葬岗吁一口气,彻底放下心来。
“九叔,你为何让我来此?”
“两个缘由。一是这里确实有点机缘,二是也想见见你。”
“见我?”葬岗强压住狂喜的心。
藏山鄙视他一眼,“想与你比较一。看来你比我气运大,福缘深。”
“若是我比九叔差呢?”
“当然是你留下,我出去!残酷不?”
“九叔依然可留下我呀!”
“藏氏一族,千年诅咒,不可不破。我已是过气之人,二日不能争辉,否则藏族永无出头之日。此事很复杂,早知不如不知,唉,你日后慢慢体会琢磨吧。”
藏山叹了口气,又道:“别以为你百分之百就是九公子了!你能进此地,只能证明你七八成是。”
“才七八成?九叔你呢?”
藏山一笑,“我当然百分之百是。我说过我已是过气之人,即便出去,也改变不了什么了。你虽然才七八成是,但我赌你是,能成事!”
说着说着,藏山的脸变得狰狞起来,葬岗能看出对方的决绝和滔天恨意。
“九叔,若我真是,我定不辜负九叔所望!”葬岗起身,肃穆深躬一礼。
“好!也是为了那机缘吧?”藏山鄙夷一哂。
葬岗讪笑了笑。
“这是断剑诀的拓本,从一位前辈手中得来的。”藏山边说边递过一本泛黄的古籍。
突忽,一个白嫩嫩的小手从断剑伸出,一把将古籍抓了过去,倏地没入断剑。
藏山诧异的看了葬岗一眼,却没多问。
片刻后,剑灵叫道:“小岗子,真的是主人的断剑诀耶!咦,怎么少了一页?”
葬岗忙问:“小新,少了哪一页?你还记得内容吗?”
“不太记得了。本剑灵可受过伤,忘了。我先看看哈,有时间再教你。”
剑灵不再吭声。葬岗看向藏山,后者摇摇头。
“小子,该出去了?别琢磨,我这没有其他宝贝了。”
藏山一哂,手指连番掐印,顿时出现一条若有若无的通道。
“此地阵法为天地绝。我在此等你救我出去,为期百年。”
“若百年之内,我做不到呢?”
“那就人死鸟朝天呗。去吧!”
藏山拂袖一挥,葬岗一阵晕眩。
待睁开眼睛,只见毕然和小鱼儿正焦急的等在山坳处。
“公子,你出来了?没事吧?”小鱼儿惊喜叫道。
葬岗点点头,又起了玩弄之心,“小鱼儿,你与紫采药什么关系,一起干了些什么?”
小鱼儿明显顿了顿,才道:“没啥关系呐,她救了我一次,这次又帮我进落云山而已。”
“没骗人?”
小鱼儿模糊的脑袋摇得似拨浪鼓一般。
葬岗故意沉吟半晌才道:“姑且信你一回。”
看来小鱼儿根本不知道内情,一切皆是紫采药谋划的。小鱼儿不知内情也好。
“藏弘文有何异动?”
“很奇怪,他溜了。而且留下了然然姐她们。”小鱼儿挠挠头。
“走了?然然她们在哪里?”葬岗惊愕道:“怎么不见人呢?”
“她们与藏氏三姐妹在一起。我告诉她们,公子有些要办,稍后会去见她们。我是怕她们白担心,才这么说的。”小鱼儿小心翼翼看向葬岗。
这小鱼儿心里有鬼!葬岗也懒得纠缠,拔退便朝那角楼疾驰。
“公子,她们不在角楼,在客栈……”小鱼儿在后面叫道。
空中疾行的葬岗急转方向,朝客栈奔去。小鱼儿嘿嘿一笑,拽住毕然的鸟脖子朝角楼掠去。
角楼三楼。
然然,花花,柳翠青,筱竹,兰罄皆在。水猫与小司戊在一旁玩耍。
藏氏三姐妹作为主人,正热情的招待众人兽。
小鱼儿带着毕然窜了进来。
“公子呢?”兰罄嘴快。
“不知道啦!大概可能说不一定在客栈。”
“小鱼儿,皮痒痒了?要不试试本姑娘的紧箍咒?”然然气鼓鼓的瞪着小鱼儿。
“别别!然然姐,你待会儿别说是我说的哈。我告诉公子你们在此,他却去了客栈,说是要整顿夫纲,让你们去见他!”小鱼儿小心翼翼道。
“真的?岂有此理!不对,整顿夫纲是个什么鬼?”然然明显生气了。
“然然,就是丈夫不可能屈能伸,需要整顿。”兰罄火上浇油。
“走!兴师问罪去!”
然然边说边拔退要走,却被柳翠青一把拦住,一笑道:“你去了,他不就正好夫纲了?”
然然愣住,好半晌才道:“也是耶。不对,我和花花又不是他夫人!”
“你们终究逃不过公子魔枪的,不久便是了。”兰罄促狭道。
花花脸一红,然然倒是不以为意,居然有些高兴与期待。
正闹腾间,葬岗窜了进来,大叫一声:“小鱼儿,哪里走!”
小鱼儿早已无踪无影。
然然一把揪住葬岗的耳朵,狠狠道:“整顿夫纲?胆子不小哈。”
葬岗一把捂住耳朵,“疼疼!什么夫纲?然然,你说明白点。”
“敢作不敢当,还不认承……”
然然正气鼓鼓的说话,忽地觉得山.脔被抓了几把。她下意识的松开手,捂住了前面。
在看清是葬岗干的后,她又挺了挺,走近葬岗,笑盈盈的嗲声嗲气道:“葬哥哥,要不再抓几把?挺舒服的哈。”
葬岗连连后退,口中辩解道:“我那是自救,声东击西。不然你怎会松手?”
众女哄笑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