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鱼儿一把将人扔在地上,“花花,你看看,此人是不是扶去紫?”
四人围了上来。花花看了看,嗅了嗅,点点头,“是她。小鱼儿,你咋捉住她的?”
小鱼儿古怪一笑,“我刚到飞羽驿站,便被面纱女子擒住。这女人好可怕,我躲不掉。
到了一个荒野之地,她便将扶去紫扔给了我。我当然不信了,问她为何这么做?
她说,给葬公子带句话,他会相信的。然后我就回来了。”
然然好奇的问:“什么话?“
小鱼儿嗫嚅道:“面纱女子只让我说给公子听……”
小鱼儿明显是想对众人说,如此惺惺作态,只是想推脱责任。葬岗心中一哂。
然然威胁道:“不说是吧?小司戊……”
小鱼儿连忙道:“公子,这可不怪我啦。面纱女子说,滴水之恩,当涌泉相报。”
然然诧异道:“就这一句?”
小鱼儿肯定的点点头。三女齐齐看向葬岗,神情古怪。
葬岗回想起那湿了一大片的床单,似乎明白了。这面纱女子从他这里,应该得到了极大的好处,所以投桃报李。
“葬哥哥,那面纱女子可信吗?”然然讥讽道。
正在思忖的葬岗下意识点点头,气得然然一把揪住他的耳朵,气呼呼道:“让你去逢场作戏,没想到却这么卖力!”
“然然,那只能说,你的百花绽放太厉害了!期间,我可一直是迷迷糊糊的。”葬岗捂着耳朵狡辩。
“是么?让你与不缺姐做那个,对我和花花有好处,你却推三阻四的,对外人却竭尽全力,什么意思你?”然然不依不饶。
“那要不我今晚就去做,行不?疼疼,再不松手,小心我的龙爪手!”葬岗连妥协带威胁。
然然根本不听,仍不松手,“想得美!刚刚花花不是说了吗,你别指望靠不缺姐来突破!”
葬岗突然一伸手,朝然然胳肢窝挠去。然然顿时痒的不行,咯咯笑着,赶紧松开了手。
紫采药静气些,挥手阻住了二人的胡闹,淡淡道:“花花,杀与不杀,就看你的态度了?”
花花沉吟片刻,忽然抬头看向小鱼儿,“你帮我做主!”
小鱼儿一言不发,顿时数千道匕首寒光掠过,扶去紫连哼都未哼一声,但魂消魄散,尸骨无存。
小鱼儿杀气腾腾的样子,让四人心惊肉跳,也可看出他对花花有多看重。
正唏嘘间,花花突兀的瘫软在地。小鱼儿一把托住,抬头紧张的看向葬岗。
“杀错了?”然然咕噜道。
“然然,别瞎说!”葬岗厉声对然然,又对小鱼儿喝道: “小鱼儿,别瞎想!这是正常反应。回小岗村再说!”
飞羽专鸡上,五人皆沉默不语,气氛压抑。
葬岗表面上淡淡的,其实内心乱糟糟的。
真杀错了?
面纱女子因扶去紫而中招受辱,刻意报复自己和扶氏一族?
或者,面纱女子意气阑珊,不想再管俗事,随便做个顺水人情,而事先并不知杀扶去紫的危害?
若杀对了,可扶去花的沉睡,又让人猝不及防。
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?以咒破咒,是死咒加重,还是破咒后的正常反应,就譬如像自己犯病一样陷入沉睡?
可对自己陷入沉睡,然然是有些预测和把握的。可这一次,然然也束手无策。
……
直到飞羽专鸡降落,葬岗才从沉思中走出。
到了藏经阁,安置好花花,又严令小鱼儿不得乱来,葬岗才急匆匆朝外掠去。
他首先找到筱一针,快速讲了讲花花的情形,最后问道:“筱叔,你看怎么办?”
筱一针先摇头,后又似乎想起了什么,眼睛一亮,“扶族与藏族的依存关系,我不太了解。但公子曾说过'扶棺而卧',会不会与此有关?”
见葬岗沉默不语,筱一针又道:“公子刚才讲,花花气息还算平稳,肉身也没萎缩,让花花躺进装九鼎的水晶棺材中试试?”
见葬岗仍不言语,又道:“问问剑灵,看她有没有办法?”
葬岗这才开口沉声道:“小新,花花出了问题,你有办法没?”
剑灵没有任何反应。葬岗对筱一针道:“你将水晶棺材拿到藏经阁,让花花试试吧。我去找翠蛾姐。”
到了云柳宗主殿,柳翠青从案牍中抬起头。
“公子,出了什么事?脸色这么难看。”
葬岗简单讲了讲情形,问柳翠青,“你怎么看?”
柳翠青黛眉微蹙,沉吟道:“厄咒与厄难同性不同质,一时无法揣度。但公子可以呆在花花身边,像对然然,小司戊那般,用自己的气息笼罩她,潜移默化的影响她,看有没有效果。”
见葬岗不言语,柳翠青妩媚一笑,揉揉葬岗的肩膀,“公子,不能急,急则慌,慌则乱,乱则生祸。公子一定要静下心来。”
葬岗起身告辞,柳翠青又在后面追了一句,“去见见无盐姑娘,她也许有办法。”
来到阴女住处。阴女笑道:“无事不登三宝殿。公子,请直说。脸色这么难看的,谁惹了公子?”
葬岗苦笑,详细叙说花花的情形。自从上次就花花的事请教后,他对阴女更有信心。
阴女沉吟片刻,突然笑了起来,“公子,关心则乱。筱叔和翠蛾姐的办法,不算错,可以一试。公子还是忘了那一个'争'字。去争一争,才可能救花花于水深火热。譬如我,若不争,早已身死道消了。而我争了,且争赢了。”
“若争输了呢?”葬岗眼中一亮,又黯淡下来。
“没争先想输,输赢天定,公子能左右吗?”阴女哂嗔。
“既然天定,争又有何用?”
“实力弱则小争,实力强则大争,终有人定胜天之日。”
葬岗起身,这阴女毕竟是阴老妪前生,又经半步轮回,心境心念确实自愧弗如。
行,先争一争!
回了藏经阁,他召来然然与小鱼儿。
“小鱼儿,你静心守护小岗村,凡对村子不利者,一律杀无赦。让暗一暗二去虚官城,暗三就在鱼阳城,打探消息。”
见小鱼儿要走,葬岗又道:“且慢!小鱼儿,不准胡闹,我要闭关突破境界。听明白了?”
小鱼儿躬身称是,消失不见。
“然然,你说小鱼儿会听我的吗?”
“不会完全听。一旦他想明白,这不仅仅是针对花花,而意在公子时,他会暴走。那时谁也拦不住!”
葬岗诧异的看了看然然,后者一哂,“关心则乱,虑事就不会周全。你想,扶氏一族就甘愿将扶去紫拿来献祭?他们定有所图谋,或者他们无法左右局势。前者还好,后者就可怕了。”
细思确实是这个理。葬岗点点头,“然然,我闭关突破,又要顾及花花,风险极大,但又不得不为。若半年突破不成,可舍弃小岗村。”
然然也不矫情,点头答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