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桢桢扬了扬眉,大方承下他的夸赞,将手中黑不溜秋的手机翻来覆去看了一遍,收进自己小包里。
“我还有事情要处理,让司机送你回去?”薄言揽过她的肩膀,拥着人往外走。
白桢桢侧头望着他,“方便吗?我自己打车回去也行。”
“方便,”男人往后看了一眼,“这不还有辆车。”
付景:“……”
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说这不还有个司机。
白桢桢笑了笑,对着付景略微点头,让司机直接开到景园。
手机里的东西被粉碎地很彻底,邮件已经恢复不了,但她在通讯录里发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现象。
段中连有一个单向联系的电话,一个月前有过四次通话记录,时间均为凌晨三点,且他最开始拉黑过这个号码。
等再联系就是他回帝都之后,也就是半个月前。
号码归属地在丹麦,但移动终端的地址却显示在魔都。
白桢桢看着屏幕上闪现的信息,抬手撑起下巴,脑海中不断回想着昨晚段中连被带走时,朝她投过来的眼神。
阴冷、玩味、又带着一丝不甘。
总让她有种错觉,总觉得两人之前应该见过。可她又很确定,自己不认识他。
听薄言的意思,是他的对手作怪,牵连到了她身上,可她隐约感觉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。
她将手机里存有的信息尽数发给了薄言,却并没有告知他自己的猜测。
无凭无据,她也说不准是哪里不对劲。
薄言收到邮件时,刚从病房出来,看到内容里的丹麦和魔都两个地点,眼皮往下压了压。
在他的信息网里,丹麦是几年前申寒消失的地方;而魔都则是他最近出现的地方。
白桢桢甚至查出了一个详细地址。
他几乎没有任何耽搁地安排了人去魔都,想看看能有什么收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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年关临近,街道上年味也越发浓,到处张灯结彩。
陆紫早早便将年货备好,除夕夜,她和薄言还有新雇的阿姨在厨房里做年夜饭,白东陪着薄爷爷在大厅里聊天。
“这孩子被我宠坏了,也不知道进来帮帮忙,”陆紫看着楼下院子里正在玩雪的白桢桢和金南道,“还让你这个客人进厨房洗菜。”
话是这么说,但她表情中没有丝毫责怪,反而十分欣慰。
白桢桢从小就懂事地让人心疼,现在跟薄言在一起,总算有点孩子样了。
薄言笑着看过去,正好注意到她被冻得通红的手指,“没关系,她不喜欢进厨房不让她进便是。”
陆紫笑着看他一眼,将刚洗好的娃娃菜交给他,“切成段备用。”
大厅里,薄爷爷穿了身正红色的新衣裳,配上笑眯眯的脸,格外喜庆,手里端着茶,小呷一口,通体舒泰。
放下茶杯,看向另一侧沙发上端坐着的好友,哎哟一声,“你怎么没穿我给你准备的那套衣服?过年都不穿个艳色点的,像什么样子。”
“自然是老头该有的样子,”白东理了理自己军绿色的大衣,“怎么,不好看吗?比你身上那件顺眼多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