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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如凤辰所料,他的皇帝哥哥没有对他放走闻氏暴跳如雷。
一来毕竟先放后杀的策略是他们兄弟俩私下商议的事情,不为人所知,此事天下人在表面看来都是因为皇帝胸襟宽广、尊贤爱才,所以结局一团欢喜。
二来凤华确实也不想杀闻氏的人了,那日刑场被凤辰复制成嵇康行刑的再现,他也意识到一旦杀了闻宴,自己就会成千古罪人司马昭!况且,连太祖皇帝当年都没对闻氏下得了手,他当然更不能贸然做这件事。
所以,这件事的结果就是凤华没有过多降罪凤辰,不过小惩还是有的,扣了晋王府一个月的鱼羊牛肉供应,并限时让凤辰会同礼部在日冕前完成新历。
距离日冕只有二十日的时间,任务可谓非常紧迫,为此,凤辰这几次一去宫中就是两三日,常会忙碌到不能归府。
这日是七月初七乞巧节,传说中喜鹊在银河搭桥让牛郎织女相会的日子。
这个日子原先是为女子祭拜织女乞求智巧设的,活动范围也是在各家女子的庭院之中。但不知从何时起,这节日的场所和主题都变了。场所从庭院转移到了长安大街小巷,主题变成了上街游玩。
人人心知肚明,而今的乞巧节更有了相亲的内涵。走在街头的男男女女,但凡不是成双成对出现的,一目了然都是还没有定下婚事的。虽说婚姻大事受之父母,但年轻人们还是希望能够在父母决定的时候,自己能够提供参考意见。
而乞巧节就提供了这样一种机会,年轻人们可以借着游玩趁机物色长相可人的女儿,或是一表人才的公子,每每七夕之后,这些人选就都成了媒婆们重点操心的对象。
凤辰入宫两日都没有回来,白锦玉带着许久没有荤腥下肚的奈儿出来打牙祭。一场大快朵颐后,就带他去街上见见世面,正巧言洛说他生辰就要了,闹着要谢遥给他买礼物,于是三大一小四个人,就在灯火辉煌歌舞不歇人潮如织的街头闲逛起来。
连逛了四五家铺子,言洛已经采买了一大包东西,说是让谢遥给他送礼物,实则就是他自己想花钱,骗谢遥来做个苦力。
“谢遥你看,”言洛朝前一指,兴致盎然道:“那儿好像新开了间花鸟铺子,我正想买只黄莺呢,读书闲暇逗逗它听听莺啼,可以解乏。”
谢遥道:“天色已晚。”言外之意晚上看什么花鸟,大有催促赶紧散伙之意。
言洛失落道:“哦,那就算了吧。”
白锦玉一笑:“言大人,你怎么好像八辈子没逛过街似的,今日怎么了?”
言洛垮下脸道:“唉,岂不是八辈子吗?我爹最近不知怎么了,拿了一堆从来也没看过、也没什么用的古董典籍叫我刻苦用功,我如今除了上朝办公,一进家门就不得出来,家人对我的管束严厉得很!”
白锦玉恍然道:“难怪最近都不见你来晋王府找谢遥呢……”
面上突觉寒光一刺,是谢遥忽然乜了她一眼。她突然顿声,可她扪心自问,好像也没说错什么啊!
言洛垮着脸说:“所以我估摸着过几日的生辰将会过得十分凄惨,所以才要趁今日把想吃的想买的都尽兴了!实不相瞒……今晚我还是偷偷溜出来的,现在我爹说不定已经在府上大发雷霆,拿着棍棒在门口等着我呢!”
如此一说白锦玉觉得言洛实惨,便想奈儿也应该喜欢看看花鸟的,便弯腰对正带劲转着小风车的奈儿道:“奈儿,前面有个铺子里面有很多漂亮的会唱歌的小鸟,你要不要去看一看?”
奈儿听了当即大感兴趣:“在哪里?那里有没有那种会说人话的鸟?”
白锦玉道:“这个就不知道了,得去看看才行。”她眼睛瞟了眼谢遥,奈儿当即伸出小手拉了拉谢遥的跑裾:“哥哥,我们去看看好吗?”
谢遥冤屈,他也没说什么,但这境地怎么就弄得好像他很扫人兴似的。
“好。”谢遥道。
白锦玉一笑,抱起奈儿:“走,我们去看看有没有会说话的鸟?”
言洛大喜,赶紧抢着把奈儿从她手里抱了过去:“娘娘让臣来,小世子最近好像胖了,娘娘可吃不消!”
谢遥窒息地吸了一口气,受不了言洛这种张口即来的谄媚。
白锦玉则道:“还好啊,没怎么觉得奈儿胖了啊!”
说着,四人就踏进了花鸟店。
今晚的游人都集中在街市,店里的客人很少,他们更是进来以后才发现,因为天色已晚很多鸟儿都已不精神,于是他们只好看花。
看花对小孩儿来说有点儿无聊,奈儿很快就爬在言洛的肩膀上睡着了。
白锦玉、谢遥和言洛走到一株茶花前,只见此株树型优美、花瓣层次分明、结构奇特,不由多看了一阵子。老板见之,热情地上前介绍道:“公子夫人好眼光,这是茶花中的珍品,十八学士。诸位看,这相邻两角花瓣排列俱是十八轮,可是名副其实的十八学士。”
白锦玉奇道:“茶花也能在这时候开吗?”
老板道:“夫人一看就是行家!普通的茶花自然是不能,但是这株茶花是经鄙人精心催发,细心培育,故而才能在这个季节得见。我敢说,整个长安城也就仅此一株了。”
白锦玉点头认可:“难得难得。从前我也认识一些人想在夏季催发茶花,做了很多试验和努力都未能成功,老板能有这个的确是难得了!”
说到最后,谢遥冰冷地剜了她一眼,这一次,她很快就知道了原因。
只听言洛声音精神响起:“谢遥,既然如此难得,我看我们就买下这株十八学士吧?”
谢遥一脸焦灰,白锦玉理解他。毕竟这是一株花,连盆带泥的可不轻,而且现在谢遥的身上已经大大小小背了很多言洛的战利品了。
这时,堂内另一端传来一个女子和夫君的争吵声,女子气撅撅甩着膀子就要跑,老板一看赶忙过去劝和。
“什么男人嘛!”女子瞪着他夫君道:“我才买了多少东西啊,就拎不动了?”
他夫君向老板委屈道:“老板你看,我这身上挎的手里拎的……”
女子一听更火大:“哪家男人不帮自己老婆拎东西啊?!就你委屈!没成亲前你可不是这样的,现在得手了就……”说着,竟然呜咽哭了起来。
看到这里,白锦玉不知道为什么忽然瞟了谢遥一眼,看着他一张俊脸有点发青,她差点笑出声来。
老板可不怎么会劝女人,白锦玉只得上前去将女子哄了哄,总算哭得好点了,白锦玉对她夫君令道:“买买买,能有多重啊?老婆喜欢最重要!”
言洛最终得偿所愿。
他抱着奈儿在前面走,不时回头看看抱着十八学士的谢遥,后悔地关心道:“重不重啊?真的很重吧?应该刚才先放在那店里让我府上人来取的。”
谢遥冷声道:“滚。”
言洛倒不生气,还笑着道:“其实看看,要买什么花呢?谢遥不是人比花娇吗?看谢遥就可以了啊!”
白锦玉哈哈大笑:“对,而且这朵花还永不凋零呢!啊言洛,我有时候真的很佩服你这傲雪凌霜的勇气啊!”
言洛给她使了个眼色,白锦玉赶紧打住,一看谢遥脸色,如果再说下去谢遥可能就要当街把东西砸地上了。
言洛咳了两下,刻意转移话题道:“啊,这个花名为什么要叫十八学士而不是十八美人呢?明明美人比作花更为贴切吧!”
白锦玉道:“四大美人的说法有,十八美人……欸?我朝有啊,那南平国君不是给圣上送了十八个美人嘛!可惜了可惜了,如果是这花晚些命名,倒真有可能叫十八美人呢!”
言洛道:“是啊,极有可能。”
白锦玉想到那十八个如花似玉的美人,联想宫词中常常刻画的深宫牢狱,不禁感慨道:“也不知道那十八个女子进了宫怎么样了?”
言洛道:“可好了!据说圣上个个都宠幸了,如今已经都封了妃嫔了。”
白锦玉咋舌,十八个?!这凤华的龙体也好得太惊人了吧!
“殿下几夜未归了?”冷不丁,谢遥的声音响起。
白锦玉停足,忽然心慌地看着他:“谢遥,无缘无故你说这个干嘛?”
言洛也呆住了问谢遥:“是啊,殿下在宫里几夜了你不比谁都清楚吗?”
白锦玉觉得言洛这话也说得哪儿哪儿不对劲,慌神问他:“他清楚什么?”
言洛瞪了谢遥一眼:“谢遥你吓娘娘做什么?我们殿下对娘娘怎么样我不清楚,你还不清楚吗?!”
谢遥不答,继续往前走。
白锦玉愣了一下,赶紧追上:“谢遥你故意的是吗?!”
他们今夜出来没有带车马府卫,好在言府和晋王府相聚不是太远,考虑言洛的东西实在太多,三人合计还是先回言府把东西给他放下,之后再回晋王府。
谁知走到半途就遇上了言府的家丁,竟然来势汹汹有十几个人,大概已经满大街找了言洛很久,以致一见到他就两眼放光,不由分说就一拥而上将他围住。
可见言洛说他最近被言归管教甚严一点也不是假话。
夜已经很深了,淡柔的烛光洒满内室。
床褥舒适,奈儿轻轻的微鼾像海浪在耳畔起伏,白锦玉在软绵的枕上沉沉入睡。
迎面感到温凉的气息扑来,白锦玉睫毛微颤,还未睁开惺忪的眼睛,额头传来柔软的触感,男人的气息喷在她光洁的面庞上,酥酥痒痒的感觉游遍心口四肢,促使她从睡梦中醒来。
“殿下,”白锦玉在枕上撑起半个身子,声音泛着丝丝欣悦:“你什么时候回来的?”
“一会儿,”凤辰换了干净的里衣,柔软的指尖轻抚她的面庞,他带着浅浅的笑意看着她,双眸似映在湖水中的星光:“你做了什么好梦?方才嘴角一直在笑。”
白锦玉杏目流转,细细回味道:“我刚才做了个美梦,梦见我回到了翠渚。”
凤辰的手微微一顿,下一瞬就被白锦玉紧紧覆上。
她瞳仁漆黑如琉璃地注视着他,道:“是和殿下一起!”
“还有我?”凤辰饶有兴致地问。
白锦玉用力地点点头,娓娓道来:“我梦见殿下、奈儿和我,我们三个在翠渚盖了一座小楼,我们每日观朱霞,悟其明丽;观白云,悟其卷舒;观山岳,悟其灵秀;观河川,悟其浩瀚。对绿竹,品其虚心;对黄花,品其晚节;对松柏品其本性;对兰芝,品其幽芳。优哉游哉,快活似仙……”
凤辰拇指轻轻摩挲她的脸,声音低沉柔和道:“那我来得真不是时候,打扰了你的这则美梦。”
白锦玉连忙摇摇头:“没有,”她目中流光溢彩,柔情地端详凤辰俊雅的脸庞,缓缓道:“我睡着是一场美梦,醒来,也是一场美梦。”
凤辰听了嘴角上扬,捧着她的脸靠近,鼻尖几乎贴上,低声地称赞道:“爱妃的嘴巴是糊了蜜吗?”
停在极近的距离里,凤辰瞄了一眼床内,问:“奈儿怎么又在?”
白锦玉道:“他今晚说想要跟娘亲睡,殿下又不在府里,我就同意了。”
凤辰默然,直勾勾地盯着她,声音清晰道:“那王妃何时才能侍寝?”
白锦玉心尖微微一颤,紧张得下意识看奈儿一眼。
还好,奈儿仍睡得极沉。
她转头,温润的气息俯身覆住了她的朱唇!
白锦玉心跳当即漏掉一拍,几乎本能地将支在后面的半臂伸直,身子往上靠了靠,生怕压着孩子。
然而这更像是主动贴近,美人这番迎上,凤辰情再难控,白锦玉的心神逐渐在缠绵里飘忽……渐渐,她撑在身后的胳膊一软,正心惊,后背已落入了一只有力的大掌中。
闭上眼睛似有白光激荡,白锦玉浑身都麻了,她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将凤辰分开一隙,强制地拉回一点理智摇头:“殿下,奈儿在呢……”
凤辰的眼睛清清亮亮,像天生带着魅惑的劲儿凝着她:“就这么算了?”
白锦玉看着凤辰,他这副样子……真是叫人不染指都不行,她咽了咽口水,道:“那换别处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