至于翡翠阁里的时筠等了许久,也不见刘氏过来,不由得有些着急了。
“碧玺,你再派人去看看,可是路上出了岔子。”
要不是时筠如今不方便,她都恨不得自己去找刘氏。
“是,格格别着急,奴才这就去看看。”
碧玺忙安抚时筠,生怕她一个激动,不顾着自己的身体。
“去吧!”
时筠点点头,手上的书也没心思看了,有一下没一下的翻着。
这等待的时间是漫长的,碧玺才离开了一盏茶的功夫,可是在时筠这里,就感觉过去了两个时辰似的。
“怎么回事,南枝,你去看看碧玺怎么还没有回来?”
时筠等的烦躁,将手里的书扔在了床尾。
时间越是长,那就证明了刘氏有可能出事了。
毕竟之前才来禀报,说刘氏已经进府了,进府这么长时间,就是走的再慢,也该过来了。
“格格别着急,奴才叫人看看去。”
南枝也等的着急,但是她此时却不能离开,只能叫人去找。
只不过,她这话才说完,碧玺就沉着脸走了回来。
不过在进屋子的时候,碧玺停下了脚步,调整了下面部的表情,叫自己看着没有那么生气,这才跨过门槛走了进来。
“格格,碧玺姐姐来了。”
南枝一转身就看到了勉强撑着笑的碧玺,南枝顿时有些疑惑,但是却也没有问。
两人伺候时筠也不是一天两天了,一年多的相处下来,她多多少少能看懂碧玺,就比如此时,碧玺姐姐明明不想笑,却要强迫自己笑起来。
南枝不知道别人有没有发现,反正她是看出来。
“格格。”
碧玺绕过南枝,朝着时筠微微一福身。
随后这才说到:“夫人说是瞧着院子里的景色不错,小林子就带着夫人到处去看看,一会儿就回来了。”
碧玺想了一路,也就想了这么一个理由,总不能叫她直接跟格格说,福晋在用早膳,所以叫夫人在门外等着。
这明显是福晋在为难夫人。
以格格的性子,要是听了这话,可不的来气了。
只是,南枝都能看出来碧玺的强言欢笑,时筠又怎么看不懂。
“说实话,否则我这就亲自去将我母亲接过来。”
时筠冷下脸来,作势就要下床。
刘氏就只是一个普通妇人而已,平时性子又软,时筠是真的怕她被人欺负。
“格格不可以。”
瞧着时筠一条腿下了地,这可吓坏了屋里伺候的几人。
一个个忙跪倒时筠床边,阻止着时筠下来。
“奴才说就是了。”
碧玺按住时筠的腿,可又不敢太用力。
时筠也不是意气用事的人,她就是想要吓唬吓唬碧玺而已。
见碧玺松口了,时筠这才满意的收回腿。
“夫人早早就进了府,因为要去给福晋请安,所以去了正院,只是正院的彩绣说福晋正在用膳,不方便见夫人,就叫夫人在正院门口等着!”
碧玺先是松一口气,毕竟自家格格没有任性的下床来,后又提起一口气,是因为她不确定自家格格会不会生气,亦或者做出什么事来。
“我母亲身份底,等着福晋用膳,那是应该的,但是她这明显就是为难我母亲。”
时筠冷冷的说到,若是一时半刻的,时筠能接受,也觉得是应该的。
但是到现在不说一个时辰,半个时辰那是有的。
再金贵的人,吃个早膳也不会用半个时辰到一个时辰这么久。
“碧玺,你再去一趟正院,要是我母亲还在正院门口等着,你便与正院的奴才说。”
“就说,我身为女儿,段然不能瞧着我母亲在冷风中等这么长时间,等我梳了妆过来,与我母亲一起等着给福晋请安。”
这种事要是放在一年前,时筠定然什么都不会说,不过这一年来,时筠早就被九爷宠得性子上来了,尤其怀孕之后,就更加娇气了。
九爷平时都不会这么折腾时筠,可是福晋却一而再再而三的,想要折腾时筠。
怀孕了,还要受这个委屈,时筠自然是不愿意的。
“这可不行啊!”
瞧时筠这么说,那可把其他人都吓坏了。
“放心了,福晋要是不想惹主子爷生气,就段然不会叫我去正院的。”
时筠摆摆手,示意她们安心,她就是威胁福晋而已。
“那格格先把汤喝了,奴才这就去。”
碧玺这才松口气,如今这府里,也确实这样得,福晋就算再怎么折腾,也不敢叫格格出翡翠阁的大门。
毕竟出了事,福晋可担不住。
这次碧玺去了没多久,反正时筠床头的汤还凉下来呢,就瞧着,碧玺,小林子带着刘氏走了进来。
“夫人,快里面请,格格可是一早就念叨着您呢。”
碧玺忙将刘氏迎进翡翠阁,朝着正屋而去。
“哎,好,好。”
刘氏这下才敢四下打量,瞧着院子里的一草一木,以及院子里的各种陈设。
她就有种亲切感,因为以前在时家的时候,她们的院子里,和这里的几乎差不多。
大门离正屋不远,几步路就到了。
屋里自有丫头揭开门帘,刘氏跟在碧玺身后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。
随后又跟着碧玺绕过博古架,躺在床上的时筠就印入刘氏的眼中。
刘氏一阵激动,双眼微微颤抖,眼眶顿时红了。
“母亲!”
时筠也看见了刘氏,连忙就要下床,却被一边的南枝给拦了下来。
“快躺好。”
刘氏忙上前,扶着时筠叫她舒服的靠在床头。
一路过来,碧玺说了不少,也说了时筠如今该注意些什么,因此刘氏也不敢太激动,生怕时筠受影响。
等安顿好了时筠,刘氏微微后退一步,随即朝着时筠福身行礼。
“妾身刘氏,给格格请安!”
“母亲这是做甚!”
时筠忙抬手叫碧玺将刘氏扶起来。
“你我母女,无需这些!”
时筠拉着刘氏的手,叫她坐到自己的床边。
“话是这么说,但是这里是皇子府,规矩就是规矩,娘没什么身份,但是也不能叫旁人说你不懂规矩。”
刘氏握着时筠的手,一边上上下下的打量时筠,一边笑着同时筠说着话。
这么细细的一打量,刘氏这才发现了时筠变了好多。
“一年不见,你胖了,瞧着应该也是长高不少了。”
刘氏很是欣慰,旁人说的再好,但是没有亲眼瞧着,心里总是不踏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