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立马动了起来,赈灾的赈灾,修渠的修渠。
好在来的及时。
不过因为一直在下雨,黄河决堤是迟早的事。
因此安抚好了百姓们之后,九爷就和陈鹏年一起去现场了。
这不看不要紧,一看,九爷都皱起了眉头。
黄河水位上涨了很多,若是在下几天的雨,定然是要冲破堤坝的。
因此陈鹏年当即就下令,派人继续搬来一代代沙石,将堤坝垒高一点。
而他自己也冒着风雨参与进去,
陈鹏年都如此,九爷也不能躲在伞下面,撸起衣袖也干了起来。
只是九爷毕竟养尊处优惯了,干一个时辰,那还可以,连着一天两天,九爷也吃不消了。
然后常年不打一个喷嚏的九爷病了。
“微臣知九阿哥心系百姓,只是如今阿哥已经累病了,不如就先歇两天。”
九爷的住处,九爷一脸潮红的躺在床上,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衣。
因为连日的淋雨,九爷直接起了高烧。如今整个人也是糊里糊涂的。
而陈鹏年也好不到哪里去,整个人邋里邋遢的,胡子发茬长长许多,手因为时常泡在水里,已经发白发皱了。
只是他一点都不在意。
“陈大人也歇上些日子吧!”
九爷撑着头,喘着粗气。
“微臣没事,阿哥好好养病,臣再过去看看。”
陈鹏年摇了摇头,心里还是放不下堤边的事,给九爷行了礼,就离开了。
九爷无奈,只好躺着休息,他是真的心有余而力不足了。
只希望这场大雨快些停下吧。
九爷喝了药之后,躺下休息,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,九爷也只是觉得,他才躺下而已。
跟着而来的来喜忙进来禀报。
“主子爷,大事不好了。”
来喜是连爬带滚的,也叫九爷顿时坐了起来。
“出了什么事?”
九爷忙问道,要不是大事,来喜不会来打扰自己。
“回主子爷,臣陈大人他······他······”
来喜跪在九爷床边,身上都湿透了,满脸湿答答的,也不知是泪水还是雨水。
“你这个狗奴才倒是说话啊!”
九爷要不是没劲,非的给来喜两脚不可。
“陈大人死了!”
来喜说完就紧张的看着九爷。
“怎么回事,刚才不是好好的吗?”
九爷闻言,忙起身下了地,一边穿衣裳,一边询问来喜。
来喜也不敢拦着九爷,一边给九爷穿鞋子,一边说道。
“陈大人去了河边不久,就突然倒地不起,郎中诊了脉,才知道,陈大人因为积劳成疾,累死了。”
来喜有些惋惜,这陈鹏年还真是个实心眼的,来开封也有十多天了,除过晚上歇息的几个时辰之外,就日日留在河边。
这废寝忘食,风雨不辞之下,该是早就累到了才是。
他却一直撑着,大有黄河水不下去,不喊一声累,这下好了,自己被累死了。
“死心眼的东西!”
九爷继懊恼又生气,可如今也没什么办法,只好叫人去处理陈鹏年的后事,顺便将这里的情形,以及陈鹏年的辛苦一并写了折子送去江南。
而九爷也只能拖着病顶替了陈鹏年的差事。
只是屋漏偏逢连夜雨,陈鹏年的死并没有叫上天停了下雨的意思。
又是几天的阴雨连绵,黄河水已经快要涨上来。九爷也不是一个治理水患的好手,他也没有办法,只能叫人一遍一遍的加固河堤。
但还是在七月初三这日,黄河决堤了。
立于黄河堤边的九爷,一个不慎也被洪水给冲了下去。
见此,来喜也顾不上旁人了,忙招呼士兵寻找九爷。
只是这水没有褪去之前,想要找一个人,那简直就跟大海捞针一样。
因此,一连三天,别说是九爷了,就是九爷的鞋子衣裳都没看到。
来喜面如死灰,叫人将消息传了回去。
在曹家的康熙爷收到了九爷落水的消息,京城里的瑞郡王府,也收到了消息。
九福晋董鄂氏听完之后,直接昏了过去。
在天黑的时候才醒了过来。
“都是一群没用的废物,那么多人竟然也伺候不好主子爷,啊!都是废物!”
董鄂氏显得有些撕心裂肺。
从古至今被洪水冲走的能有几个生还的,九爷虽然不怎么喜欢董鄂氏,但是董鄂氏不能没有九爷。
“主子息怒,您身子要紧。”
彩绣忙上前安慰。
“主子爷都没了,我要这身子有何用??”
董鄂氏满脸泪水,若是九爷真的没了,她们孤儿寡母的要怎么过活。
“正因为如此,主子才更要振作起来!您不为自己着想,也该为咱们四格格着想,她年纪还小啊!”
彩绣还是比较冷静的,她做了最坏的打算,要是九爷真的没了。
若是福晋不撑起来,府里的格格以后就没有好的出路。
因此如今该想的是,如何将这个瑞郡王府掌握在自己手里。
“你的意思······?”
董鄂氏目光微沉,拿起帕子擦拭着眼角的眼泪。
如今的皇子的爵位都是世袭制,九爷要是没了他的郡王之位,自然会给他的儿子们。
如今府里就两位阿哥,皆是刘氏所出,只是二阿哥身子孱弱,不是好的人选,所以只要将大阿哥攥在手心里,那么这府里的以后,还不是董鄂氏说了算。
“既然如此,那么庄子上的那两个也就不必生出来了。”
董鄂氏收紧手里的帕子,眼里闪过一抹狠厉。
“那么奴才这就去派人通知秋橘。”
彩绣点点头,将秋橘送到郭络罗氏那里也有几个月了,董鄂氏却一次都没有用过。
不是董鄂氏不用秋橘,只是没有等到合适的机会,如今正是最合适的时候。
“嗯,告诉秋橘,郭络罗氏这个孩子不用留下,叫她想办法处理了。
至于时氏肚子里的,若是能一并处理得更好,若是不能,尚且留着!”
这种事自然得一个一个来,要是一起来难免叫人生疑。
而郭络罗氏眼看着就要生了,没有时间再等了。
“是”
彩绣点了点头,虽然九爷将庄子上围成铁桶一般,但是董鄂氏怎么说也当了几年家的?
里边安插几个人,那还是没有问题的。
因此,在第二天一早的时候,外边的消息就到了秋橘的耳朵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