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一送一接,正好就被宝珠看见盒子里面的东西。
随即愣是瞪大了眸子。
要是她没有看错的话,那盒子里面装的可都是宝石珠子。
虽然比不上镶在冠上的那些宝石珠子,但绝对不是白姑姑说的那么没用。
还送给翡翠阁,叫缝在鞋子上,这巴结的不要太明显了。
而且什么叫翡翠阁的金丝银线没了,就过来拿,真以为那金丝银线是普通丝线不成。
要知道这金丝银线,也就只能给主子爷跟福晋衣服上用,虽然两位侧福晋虽然也能用,但不能大面积使用。
只能偶尔用一点,就比如花蕊啊,鸟兽的眼睛啊这些重要的地方,其他人,那就想都不要想了。
可瞧着灵心提着这一篮子金丝银线,怕是绣一百件花蕊,鸟兽的眼睛那也是够用了。
“那可谢谢姑姑的好意了,奴才回去就同侧福晋说说。”
灵心可不是私自做了时筠的主。
而是这可是玉玲吩咐下来的,说若是白姑姑给些其他的东西。
叫灵心看着点收下,毕竟大家都是一个府的,有时候路走宽一些也是好的。
“那我就不送姑娘了。”
白姑姑点点头,看着灵心离开了绣房之后,这才转头去监督绣娘们。
至于屋里站着的宝珠直接就被白姑姑给忽略掉了。
“姑姑,灵心走了?”
小芙停下手里的差事,仰着头问道。
“嗯!”
白姑姑点点头。
“那姑姑可有时间看看卓雅姑娘的衣裳。”
小芙可没有忘记,自己刚刚的差事,而且那宝珠还在这儿守着呢。
“什么衣裳?”
白姑姑有些迷茫的看向小芙。
“就是奴才刚刚给姑姑看的那件?”
小芙有些尴尬,可还是小声的提醒着白姑姑。
“哦,哦,瞧我这记性。”
白姑姑双手一拍,忙又坐回到方才的位置上。
小芙见此,忙将衣裳取了出来。白姑姑接过之后,就粗略的摸了一遍,然后随便翻了翻了,便叫小芙将衣裳收了起来。
“可以了,等着卓雅姑娘哪里来人过来去吧!”
白姑姑说完,一旁的宝珠脸色彻底是挂不住了。
针线房之所以每件衣裳做好之后,要叫白姑姑看一遍,不仅是看有没有针还插在上面。
最主要的是看绣娘们有没有好好绣这件衣裳,有没有绣错的地方。
有没有线头露出来,是不是干干净净的。
这些可不是只翻翻就完事的,这明显是在敷衍了事。
“卓雅姑娘跟前的宝珠早就来了,奴才这就拿给她。”
小芙说着,将衣裳折好,放在一旁的木托盘里,然后将托盘交给宝珠。
宝珠却绷着一张脸,怒气冲冲的接过,什么都不说,转身就离开了。
白姑姑倒是没有注意到这些,但小芙顿时沉下脸来了。
因为她不仅没有得到赏赐,还莫名其妙的受了宝珠的白眼。
“瞧着那宝珠好像生气了。”
待小芙坐下之后,隔壁的小葵撞了撞小芙的胳膊说道。
“哼,有什么可生气的,自家姑娘不争气,反倒瞧着旁人不顺眼了。”
“要是她家姑娘也能怀上个孩子,咱们也能恭恭敬敬的待她。”
小芙心里憋着一口气,因此说话也挺冲的。
“可不是么,瞧着你辛辛苦苦的没日没夜的赶工,这卓雅姑娘愣是没一点赏赐。”
小葵都替小芙不值得。
她们绣房的这些绣娘,可不是靠一点月例银子过活,最主要的是靠主子们的赏赐。
小芙家里不好,因此是绣房最勤快的,这卓雅姑娘的一身衣裳,两天就完工了。
本以为能拿到不少的赏赐,结果呢,一个子都没有。
能不生气么。
“因此这人不得宠那也是有原因的。”
小芙手里的动作一顿,冷冷的说道。
人家时侧福晋虽然不用针线房的绣娘,但偶尔给自己院子里的奴才做换季的衣裳,那给的赏赐,足足沉甸甸的一荷包。
因此就是来要根针,针线房的人也是争抢着去做。
像索卓罗氏这样的,往后的衣裳,能按时给,那还是绣房的人实在没事做了。
“嘿嘿!”
小葵嘿嘿一笑,心里盘算着,以后还是少给这净思院做差事,不讨好的。
时筠怀孕这消息就跟长了翅膀似的,一时之间,整个京城都知道了。
关系好的,自然送了不少贺礼,就比如十爷的府上,十四爷的府上。
八爷府上自然也是送了的。
而四爷府上也送了,这怕是因为九爷目前还没有选队站,因此四爷也不放过任何一个机会。
而宫里的宜妃更是赏赐了时筠不少东西。
时筠自然是欣然收下。
由于都是送给时筠的,因此这些东西不需要进王府的库房,只进了时筠的小金库。
由于怀了孕,时筠的小日子过的就更舒服了。
膳房一日三餐是变着花样送,生怕一样不合时筠的胃口了。
九爷更不会去制止了,因此时筠脸上的痘痘倒是消了不少,但也新长了不少。
最开始的时候,时筠还挺担忧的。
只是日子一久,时筠反而没什么感觉的。
如今已经这样了,又不能擦药,更不能吃药,只能由着他长,否则时筠还能有什么办法呢。
只希望这十个月尽快的过去。等卸了货,这痘痘不就自己消失了么。
随着这一天天的过去,今年的冬天终于来了。
起初,天气还好,因为时筠怀了身孕,总是上火,因此旁的院子已经烧上了火盆子。
而时筠这里虽然东西已经准备好了,但一直没用上。
直到十一月初的时候,九爷从外面回来,被冻的哆唆唆唆的,可也只能抱着碧玺刚添好碳的手炉来取暖。
时筠这才反应过来,她不冷,不代表屋里伺候的奴才们不冷。
她屋里不烧上火盆子,那么奴才们的屋里自然也不能烧上。
因此晚些时候,时筠就叫人将火盆子给烧上了。
时筠倒是没感觉怎么样,但碧玺她们却不在白着一张脸了。
如今的时筠也到了孕妇最舒服又难熬的一段时间。
舒服就是嗜睡,没事就睡觉,能不舒服。
难熬就是她开始孕吐了。
当初怀四阿哥的时候,时筠就没有孕吐过,如今那可是吐的恨不得将胃里的苦胆吐出来。
“呕······”
翡翠阁,南枝端着痰盂,站在时筠面前。
碧玺则是不停的给时筠拍着背顺气。
而时筠圈着腿坐在榻上,一手抓着桌子,一手拉住南枝手里的痰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