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当初的乔家,破落至此,可你不是依然没有放弃。
既然如此,为何要这般轻易的放弃自己。”
时筠目光深沉。
心里却难受极了,能创业成功的女人,心里都是有着自己的骄傲。
而且承压能力也比普通人强太多。
可乔楚凤在这雍亲王府到底是受到了怎样的磋磨,叫她连生的念头都没有了。
“其实,这样也挺好,说不定就回去了呢!”
对于时筠的苦口婆心,乔楚凤就像是没有听进去似的。
反而是朝着时筠微微一笑。
“瞎说!”
时筠脸色一变。
旁人听不明白乔楚凤话里的意思,顶多是以为回到江陵乔家。
但时筠却明白。
两人都是死过一次,才过来的人,在这里再死一次,谁也不敢保准,就能回去。
说不定死了就死了,再也没了以后呢。
“总是有那可能的。”
乔楚凤眼里闪过一抹淡然。
时筠皱眉,深知这么劝乔楚凤也不会起到什么作用。
便改了方向。
“就算你能回去了,可你忍心放下你的儿子不管吗?”
一个女人最大的软肋,就是她怀胎十月生下来的骨肉。
时筠相信,乔楚凤爱四阿哥怕是胜过她的生命。
“你是知道的,有四爷在,他往后就是最尊贵的,有我没我都一样,反而······”
有她在,只会叫他降了身份。毕竟皇子们之间也是比出身的。
没了她的话,说不定四阿哥的养母身份家世更好,就比如如今的四爷。
只是这话,乔楚凤没有说出来了。
“乔楚凤你真是糊涂,你脑子拎不清了吧。”
时筠真是气急了,伸手使劲的戳着乔楚凤的太阳穴,嘴上更是什么都顾不上了,直接就喊上了名字。
一旁的霜霜就看傻眼了,想要阻止时筠,但又觉得时筠说的不错,她们格格如今真的是糊涂了。
可不组织,她们家格格身子不好,怕是顶不住时侧福晋的呵斥。
“你真以为除了你这个亲身母亲能好好疼爱自己的孩子之外,还能有女人会真心对待你的儿子?”
时筠是连吼带喊的,就希望乔楚凤能听进去一些。
“可你对九爷的大阿哥不就很好。”
乔楚凤顶着时筠的唾沫星子。很淡定的回了一句。
“······”
时筠语塞,张张嘴,却发现自己反驳不了。
虽说后妈跟自己不是亲的,但也有很多后妈是真心疼爱孩子的。
只是少一部份而已。
但这跟乔楚凤的这件事就是两码事。
四爷后院这些女人都是什么性子,时筠清楚,乔楚凤更清楚。
叫四阿哥在这些女人手下,能健健康康的长大都不错了,你还指望他能长正不歪了。
“所以你就放心将四阿哥给年氏养着。”
这下时筠也不吼了,因为这大声吼毒乔楚凤是一点作用都没有。
“要知道,当初在皇宫,就应为宏晸不小心给她衣裳上溅到一点泥巴,年氏就叫奴才掌箍宏晸。”
当时这事闹得沸沸扬扬的,皇上还因此呵斥了年家以及四爷,时筠就不相信,乔楚凤能不知道。
“对待一个不认识的阿哥都如此,更何况是与她有怨之人的儿子呢!”
时筠此话一出,乔楚凤沉默了。
她比时筠还了解年氏的性子,若是真如此的话,那么四阿哥在年氏哪里这几日怕是受了不少委屈了。
一想到自己的额儿子被年氏打骂,乔楚凤掐死年氏的心都有了。
而一旁听完两人对话的霜霜,觉得自家格格求死的心像是动摇了。
忙顺着时筠的话苦着脸说道:“格格有所不知,前两天奴才听闻咱们阿哥哭哑了声音。
年侧福晋也不叫传府医,还说哑了就不那么吵人了。”
这话可不是霜霜瞎编的,而是事实。
只是前两任乔楚凤病的厉害,神情恍惚,说了她也不知道。
“当真?”
只见乔楚凤眸子微眯,整个身子都紧绷起来,时筠就知道乔楚凤上心了。
“奴才不敢乱说。”
霜霜忙点头,给她一百个胆子,也不敢编排这种事啊!
“你听听这就是你放心的人。”
时筠趁机继续给乔楚凤洗脑。
“既然四爷不值得你真心对待,那么便封了这颗心,只为自己儿子筹谋就是了。”
时筠此时刻意压低了声音,乔楚凤是个聪明人,一点就通。
男人么,现代一夫一妻都不靠谱,还能指望着古代能一心一意。
当然了九爷是个例外,也是时筠运气好,就给碰着了,乔楚凤运气不好,就碰到了四爷这个渣渣。
“听你这般一说,倒是我之前糊涂了。”
乔楚凤默默的低下头,双手紧紧的攥着身前的被子。
是啊,她乔楚凤也有自己的骄傲,为了一个男人舍弃骄傲,一心求死,是她犯了糊涂。
所以以后的人生,乔楚凤是为了自己而活,为了自己儿子而活。
“你能想通,那就好了。”
时筠终于松口气,真怕乔楚凤太轴,想不通。
“碧玺!”
时筠随即转身,朝着远处的碧玺招招手。
“听说你病了,来的时候,叫人带了着血燕过来,好给你补补身子。”
燕窝值钱,血燕更甚,平时时筠吃的,都是九爷费劲心思找到的。
这次给乔楚凤带的,是时筠哪里仅剩的一盒了。
反正时筠身体好,气色红润,吃与不吃都一样。
而乔楚凤却跟被人吸干了血似的,整个脸色蜡黄蜡黄的。
可得好好补补才是。
“谢谢!”
大家都是爽快人,乔楚凤既然想要活的好好的,自然不会拒绝时筠的好意。
“不过,你是怎么知道我病了。”
乔楚凤突然看向时筠,眼里尽是疑惑。
“啊!这······”
时筠真想给自己一个大嘴巴子。
她是自然不会给乔楚凤说,是四爷特地叫她过来陪她的。
四爷这种渣渣,乔楚凤就不该心存一点点好。
“你病了这件事,大家都知道,我能不知道吗?”
时筠眼珠子一转,反正雍亲王府上这些事,也没瞒着,时筠若是打听打听,也是知道的。
“也是!”
乔楚凤深深的看了时筠一眼,随即淡淡的说道,也不知道她这是相信了,还是没有相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