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太阳升起,第一道阳光刺破黑暗,撒入永恒之都,光芒圣洁,似有小天使,吹响号角,神圣歌唱。
阿尔双眼失神的望着天空,手中本来准备当做发动秘法媒介的白梦,不知何时飘散的一一干二净,化为一团兰『色』的雾,围绕着阿尔将他严严实实的包裹。
整个魔法工坊都被兰『色』的白梦笼罩,如活过来一般移动飘散,越来越大,好似雾气一般,笼罩整个永恒之都平民区。
阿尔眼中的世界,天空被烧的通红,云雾滚滚翻腾。
大地发出一声毁天灭地的巨响,一道贯穿世界的深沟在上面出现。
太阳逐渐熄灭,星辰从天上陨落。
这末日的景象,让凡人绝望的哭喊。
永恒之都的天空,出现一道巨大的身影,圣洁白袍,头顶日轮,面『露』慈爱。
他开口,福音遍洒大地,浩瀚神圣。
“这一切既然都要如此,你们为人该当怎样圣洁、怎样敬虔。”
“切切仰望主的日子来到。”
“天空被火烧毁,有形质的都要被烈火融化。”
“但我们照他的应许,盼望新天、新地,有义居在其中。”
“亲爱的弟兄啊,我们当无可指摘,安然见主。”
“吾仁慈万能之主,天上之主。”
四面八方都有声音传来,连阿尔都差点忍不住跟着呼喊。
“主啊,我天上的父。”
“你来惩罚我,亦是拯救我。”
“带离我离开这地狱,去往你的国,尊敬你,侍奉你。”
“阿门。”
阿尔艰难的将自己舌头咬出血,都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,脱离这梦境。
天上那个身影的样子,正是曾经一面之缘的神秘牧师,金凯瑞。
阿尔读过不知多少邪神典籍,再清楚不过这个牧师要干什么。
他这是要借着白梦,在永恒之都的数十万人里,梦中传教封神啊。
这个天圣教的牧师,跟他一样,来自那个国度。
越来越多的声音,高咏圣名,以求在末日中被拯救。
声音如『潮』如浪,四面八方席卷而来,汇集成洪流,将金凯瑞烘托的越来越高。
眼看就要高举王座,登上神位。
一道紫黑的鞭子,从天而降,将祂打落。
圣洁虚影,应声而散。
阿尔猛的挣脱束缚,从幻境中苏醒。
此时永恒之都,除了凡人仍旧不断的在梦中高咏天圣教的圣言,哪有什么烧化的天空,裂开的大地,陨落的星辰。那道圣洁的虚影也不复存在,好似从未出现。
阿尔的影子突然发狂起来,急躁、渴望、贪婪的意思疯狂的涌入阿尔的脑子。
一瞬间对被控制的厌恶,让阿尔双目红,暴躁的盯着影子。
阿尔的影子害怕的蜷缩起来,委屈的对阿尔嘤嘤叫唤。
“父亲,吃的。父亲,快去。父亲!”
被唤做父亲的阿尔,内心没来由的一软,鬼使神差的阴影穿梭,在影子的焦急渴望的指引下,往下水道里跑。
到底是什么,让他影子里的怪物如此焦急。
他为什么也忍不住心生渴望。
不用影子指点,他都能感觉到那模糊的位置。
隐隐约约,是一个旋转齿轮的样子。
他那么想要见到它,渴望和它的重逢。
好像那就是他说不清道不明,却遗失的一部分。
“陛下,他们已经出动了,王之骑士团随时待命,这一次一定会把给那些疯子一个狠狠的教训。”
站在皇宫面向太阳的巴特洛夫,身后的侍从躬身低声请命。
巴特洛夫目光穿破层层障碍,盯住虚空,不屑的冷哼。
“再等等,好不容易骗来了那两个蠢女人当诱饵,怎么可能就抓这些臭鱼烂虾。”
“那个亵神牧师需要救回来吗?。”
“要是他能活下来,就抓起来送给克罗宁。”
下水道里两位少女远远相对而立。
一个微笑甜美,如可爱的邻家少女。一看见她就忍不住想幸福的微笑。
一个『性』感火辣,又阴沉冷漠的少女。她不详的厄运,几乎肉眼可见。腰间配着紫黑的长鞭,上面还有焦黑的痕迹。
她们几乎没什么力量,就是一个虚影。
“滚开,太摩拉。这是我的猎物。”
“不行哦,姐姐。你已经有一个母亲的遗物了,这个就让给我吧。”
“遗物?哼。”厄运少女诡异的冷笑一声,远处不断的有传送门打开。
“滚出来!去给我找到那个牧师,把命运齿轮带给我!”
微笑女士嘻嘻一笑,俏皮的打了个响指。
明明没有什么力量,传送门里刚伸出的各『色』各样的龙、死灵、恶魔、外界生物的手和脚,听到声音连忙如见鬼一样的缩回去。
开什么玩笑!
幸运女神和厄运女士同时在场?
他们不要命了,敢出传送门。
幸运和厄运这最神秘难测的力量搅在一起,鬼知道会发生什么。
传说命运女神诞生的两个女儿,一直都在想办法吞噬掉对方,拥有更强的力量和完整的命运神职。
但结果是,她们只要在一起,就会不可抗拒的融合爆炸,延续命运女神不可抗拒的毁灭命运。
那种毁灭,是虚无、混沌、湮灭。
是连神明都可影响的存在,传说当年陨落无数神明的黎明浩劫,不就是弱等神力的命运女神,一个恶作剧之吻引起的吗。
这边不管发生了什么,阿尔那边是一路追着感觉往下水道里深处跑。
他有一种感觉,他终于要『摸』到一些真相的边角。
他不停的,焦急的蹦跑。
终于到了,阿尔看见一个人影,瘫倒在地,背上一处深可见骨的伤痕从肩膀一直滑到腰间,差一点就将整个人劈开。
整齐的西服此时被污血染红,整个身体了无声息,毫无刚才在天上的神圣风采。
阿尔看着他,心脏砰砰砰的跳动。
每一声跳动,都充满了喜悦,欢快。
阿尔的影子已经迫不及待的卷了过去,刚碰到那个神秘牧师,影子就滋滋冒烟,痛苦尖叫的缩回来,可怜巴巴的围在阿尔脚下,焦急的嘤嘤呼喊。
好似一个被欺负的孩子,唤家长替他出头。
阿尔看了看它,又看了看那个牧师。
一步一步,压抑着内心快要『逼』疯他的渴望,缓缓靠近。
他已经可以看见,牧师金凯瑞的身体里,是什么东西在召唤他。
一个缓慢旋转的,岩石的齿轮。